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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汉胡本一家

追根溯源,匈奴人与中原人同祖同宗,故而二者可互称为兄弟。

匈奴,其祖先乃夏后氏之苗裔,曰淳维。唐尧、虞舜以前就有山戎、猃狁、荤粥等部落居住于北方蛮荒之地,随着畜牧活动而迁移。匈奴人亦以畜牧为生,所喂养的牲畜多为牛、马、羊;所拥有的奇畜计有橐駞(骆驼)、驴、骡(母马与公驴杂交而生者)、駃騠(母驴与公马杂交而生的驴骡)、騊駼(一种良马)和騨騱(野马名)。哪里的水草最为丰美,匈奴人就往哪里迁徙。他们没有建立城郭和常居地,也不搞农业生产,但各自亦分得有土地。

匈奴人没有创立文字,也没有书籍,靠口耳相传来记述历史,靠长者的言语来约束人们的行动。他们自孩提时代起便能骑羊,练习引弓射鸟鼠,稍大一些后,习射狐兔,以作日常食物。匈奴的成年男子都能拉大弓,披甲上马,则尽为精骑。

匈奴人的习俗,无战事时,随意游牧,以射猎飞禽走兽为主业;形势紧急时,则人人练习攻战之技,以便侵袭掠夺;这些都是他们的天性。他们的长兵器为弓和箭,短兵器则为刀和铤(铁把短矛);征战中,利则进,不利则退,丝毫不以遁逃为羞耻。只要有利可图,他们必蜂拥而至,而不管礼义是否允许。

自君王以下,匈奴人皆以畜肉为主食,以皮革为衣,以旃(毡)裘(用兽毛兽皮所制之衣)为外披。他们贵壮健,贱老弱;强壮者吃肥美的食物,老年人则吃剩余的食物。匈奴人的父亲故去后,儿子则以后母为妻;兄弟死去,活着的兄弟就娶他的妻子为妻。匈奴人有名却不避讳,但没有姓和字。

夏朝衰弱以后,公刘(古代周部族的祖先,相传为后稷的曾孙。)失去了稷官(掌农业的官)之职。人挪活,树挪死,活人自然不能让尿憋死,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在夏朝难以活得滋润,日益困窘,公刘便穷则变,变则通,毅然率领一批人去了西戎,入乡随俗,历尽艰险,终于杀出一片天地,站稳了脚跟,便建立都邑于豳(今陕西郴县东)地。

三百多年后,戎狄人攻打太公亶父(即古公亶公,周文王的祖父。)后者不敌,只得率领部属逃到岐山脚下;当时,豳地人不离不弃,随同前往;亶父站稳脚跟后,便在此地营造城邑,创建了周国。

又过了一百多年,时西伯侯、后周文王姬昌讨伐畎夷(即大戎(猃允))。十多年后,武王伐纣,营造洛邑,但复居于酆鄗(周之旧都,称为宗周。都在今陕西西安市西。),将戎夷都驱逐到泾水和洛水以北,令他们按时入贡,名曰荒服(离京畿最远,因其故俗而治的地区。)。

其后又过了二百多年,周道衰弱。有一次,周穆王领军讨伐犬戎,获得四条白狼和四只白鹿后就班师回朝了。荒服人见周军缴获甚少,知其实力不济了,顿生傲骄之心,不再来酆鄗进贡了。周穆王怒,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命国相吕侯作《甫刑》(《尚书》作《吕刑》。吕侯后来为甫侯,故又称《甫刑》。)之法以威慑。

到周穆王之孙周懿王时,戎狄趁王室衰弱,频频来攻,时人深受其苦,作歌(《诗经·小雅·采薇》)叹曰:“靡室靡家,猃允之故。”;“岂不日戒,猃允孔棘。”

至懿王曾孙周宣王时,王室复振,便兴师讨伐戎狄,颇有功绩,是以四夷宾服,称为中兴。时人作诗赞曰:“薄伐猃犹,至于太原(《诗经·小雅·六月》)。”;“出车彭彭”,“城彼朔方(《诗经·小雅·出车》)。”

可到了周幽王(周宣王之子)时,因其宠爱褒姒,废了申后及太子宜臼。申后之父、申国之君申侯大为不满,一怒之下,联合犬戎一起攻杀周幽王于骊山之下。犬戎乘机夺取了周之焦获(泾水下游之焦获泽),而居于泾、渭之间,站稳脚跟后,时不时的寻机侵略中原。王室危急,秦襄公领人前来救援,与晋、郑、卫等国齐心协力,共同抗击外敌。因秦襄公救驾有功,前太子宜臼、今新君周平王便加封秦国国君为伯爵。在此之前,周天子在分封时,除了按公、侯、伯、子、男等五级爵位封赏诸侯国外,还有一个更低的等级,名为附庸——即附属于诸侯大国的小国。而秦国先前就属于附庸,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后为避犬戎,周平王将都城由酆鄗而向东迁徙到洛邑;被犬戎所占据的旧地全封给了秦国。秦襄公不忧反喜,决定虎口夺食,率领秦人浴血奋战,打得气焰嚣张的犬戎节节败退。秦人乘机攻伐至岐山,并巩固了所占之地。秦国自此正式进入诸侯国之列。此后的岁月中,秦人的尚武精神一直未曾磨灭,逐渐将秦国锻造成了诸侯国中最亮最显眼的那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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