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排场!只见大门外两面是吹鼓手搭起的帐篷,喇叭们正在较劲儿地吹奏对面鼓手在农村是很阔气的卖弄了,这可不像爸爸的风格。
霍超心里虽然疑惑,爸爸何以要这么做,但是因为心里焦急看望奶奶,所以她大踏步走进了灵棚。
奶奶躺在水晶玻璃的棺材里,还是如以前一样慈祥。可是,却不能和自己闲话家常了。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的流淌下来,霍超哭到不能自已。鸣东已经事先行过吊唁之礼。所以他就跟在霍超的身边,照顾。刘吉看见鸣东和霍超进来,连忙拉住了霍超的手,搀扶着她。
看着霍超撕天扯地的哀嚎,鸣东心里不忍,本来想安慰一下她,叫她节哀,看一看旁边的刘吉,鸣东又忍了。虽然知道刘吉和霍超已经不是夫妻,但是看刘吉的表现,两个人并没有将离婚的消息告诉给家里。
爸爸阿姨还有家里的叔叔婶婶姐姐姐夫也都在旁侧,他们已经不像霍超这样哀伤,只在有客的时候陪侍一下,刘吉看见霍超哭泣得厉害,就从旁边拉了把椅子,扶着霍超坐下,不自觉的将手搭在霍超的肩上安慰一下。霍超也无力地将头靠在刘吉的身上。
“霍超,你不要太伤心,我已经一切都打理好,咱们之间的事情等丧事过后再和爸爸说吧!”刘吉捋顺着霍超的头发,一边向她说明情况。鸣东在一边听得分明,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料。
霍超抬起头虚弱地对着刘吉一笑,“谢谢你。我很惭愧。”
刘吉眨了眨眼睛,“不用。我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有接。有什么事情吗?”其实刘吉很想问她是不是和延泽在一起,可是,看到了鸣东,却又咽下了。真是奇怪,霍超究竟是喜欢鸣东呢还是赵延泽?为啥赵延泽没有来吊唁呢。
正在思索之间,忽然外边传来了吵闹之声,接着,赵延泽走了进来,行礼致哀,家属答礼。然后赵延泽抬起头来,他看见刘吉的手臂还搂着霍超,怎么看两个人都像是一堆恩爱的夫妻,他不禁大声地咳嗽了一声,提示霍超和刘吉,不可过于亲密。
看着霍超无动于衷的样子,延泽快步走到两个人之间,他拉起霍超的手就要往外走,霍超连忙打开他的手,并小声地说:“你注意一点,我们还没有和爸爸说起离婚的事情。”
“为什么不说?现在你就去说,不然,你让我以什么身份呆在这里?”
“你呆在这里做什么?吊唁之后,你就和鸣东哥一起回城里去。”霍超一边喝赵延泽往外边走,一边说道。
“你说什么?你让我回去?你宁愿一个已经和你没有关系的人请来对面的鼓手,也不要我在这里吗?而且,我请了十个哭灵的来助威,还请了一个歌舞班子。我不在这里怎么可以?”赵延泽大声说道。
“你不要这样,何必在意着一点点的仪式?”霍超看着延泽,“你只要忍一忍,等事情过去了,我一定和爸爸说。“
“可是,我人都带过来了。你要我把他们遣送回去吗?”延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外边一阵喧闹,果然是歌舞班子和哭灵的到了。知宾不明所以,已经在询问霍爸爸了。
延泽立刻走了出去,向着霍爸爸道:“叔叔,是我带来的。我想,奶奶平时喜欢热闹,所以请了歌舞班子来。”
霍爸爸皱起眉头,“你,只是霍超的朋友,为什么要这样破费?”
“爸爸,是我托延泽请的,”霍超一看事情要坏,连忙说道:“我觉得刘吉弄得不够排场,所以又请了一些人。毕竟奶奶活着的时候对我最好。”
霍超一边说着,一边抓住延泽的胳膊,使劲地掐他,意思当然是不许他将事情说破、
“事情你已经办妥了。等事后我再向你道谢。你还是和鸣东哥先回家去吧!”霍超推搡着延泽,想让他立刻离开。
“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你不用管我们了。”延泽看霍超坚决不肯说出事情的真相,也不敢强求,但是他才不会独自离开,他一定要找时间宣示自己的主权。
刘吉跟在后边,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心里不禁冷笑,哼,想要顺利地迎娶霍超,你省省吧!
刘吉立刻走到霍爸爸的跟前,“爸爸,都怨我,没有事先和霍超商量,自作主张,我觉得霍超说得对,奶奶走了,她老人家生前爱热闹,我们就热闹热闹吧!”
延泽在一边看见刘吉亲热地和霍爸爸说话,气得七窍生烟,这爸爸,是他一个离了婚的人、应该叫的吗?当下就要发作,鸣东在一边连忙拉了他的手臂,打断道:“霍超,我和延泽今天晚上就不在你家了,你不用顾着我们,我带着他回去了。”说着,也不顾延泽的挣扎,拉着他就到了车上。开车就走。
开到了村口,热闹的声音远了。鸣东才停下了车子。延泽甚是不满,质问道:“鸣东,你怎么回事?你觉得今天的事情这样处理合适吗?”
鸣东笑了笑:“不是我觉得这样处理合不合适,而是霍超希望这样处理。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
“难道,霍超还想和刘吉暗通款曲?”延泽点了支烟吸上。
鸣东禁不住笑得更加大声:“我勒个去!还暗通款曲,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像个醋坛子,一旦遇上霍超的事情就酸味四溢?”
“我真的不是吃醋,我就是想不通刘吉为什么要大肆排场,一个劲儿的表现。你说他又这个必要在霍家这样表现吗?他们两个已经离婚了。这是个事实!”延泽气氛地用脚踢了踢副驾驶下边的踏板。
“也许,他没有深意,只是出于以前的情意,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大家一直以为他们夫妻情深,感情很好,不是吗?”
“可是,我总觉得刘吉这样做事有目的的。”延泽长叹一声,“我觉得我不能就这样走。”
“那我们怎么办?也不能再车上做一宿吧!”鸣东无语。他觉得既然霍超不在意延泽礼仪上的缺失,他又何必搞得跟丧权辱国似的,。不甘不愿的呢?
“我们去我三舅家住。这样就可以监视刘吉,刘吉的家就在我舅舅家的对门。
“好。都依着你。“鸣东无奈地叹了口气,启动了车子,顺着延泽的指点来到了他三舅舅家的门前。
两个人却意外地发现,刘吉的家里人头晃动,有一个女人在刘吉的家里,难道是霍超?延泽立刻按捺不住,敲开了刘吉家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