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六这一天,延泽来得晚,新娘子已经走出来,身后两个小小花童,一个是自己的女儿,另一个?他一眼就认出,那个小小花童是马丁。那么,他的妈咪也一定来了?
延泽四处张望,却没有望见霍超的身影,只好先坐到自己的席位,那是篮球六兄弟的位置。然后观察着马丁的去处。守株待兔吧。
婚礼仪式结束,马丁坐回在马妈和马爸的中间,看来,这一桌是家人席。霍超应该在这一桌吧?
终于,霍超姗姗来迟。她穿了那件藕荷色的旗袍,外边披了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都是延泽买给她的,这让延泽心里宽慰许多。看着霍超热情地和爸爸妈妈叙话,延泽恨不得追上去,可是,不行。高朋满座,今天是鸣东和小师妹的好日子。不能够引起轰动。
霍超无意在此地久留。所以,她象征性地吃过几口菜,单等新人敬过了大盅,可是马爸带着新人轮番走着,走到这里应该是最后一个。霍超决定走到了厅堂的后院里去,透透气。这里假山假树,参差弯曲,有意境也幽静。轻轻地点燃一支烟。霍超静默着。往事如烟,在飘飘渺渺中回放。
“哎呦,这不是霍超吗?怎么大家都在里边欢宴,你却来这里啊?”一个声音在霍超的耳边响起。霍超闻声回头,知道是谁。
白冰。这个死女人,总是阴魂不散。
“原来是白冰姐姐。多日不见。”霍超也不起来,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听说到自由女神那里去了,怎么舍得回来了?’白冰穿着浅黄色香奈儿,一扭一扭地过来,不客气地坐在霍超的旁边。
“我来参加鸣东哥的婚宴啊。怎么,还没有找到可以嫁的人啊,小心成了老姑婆!“霍超的嘴一向恶毒,本来看白冰就不顺眼,这时候立刻毒舌起来,气得白冰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嫂子,对了,现在不是了。我听说你和鸣东哥离婚了,你说你怎么哪个优秀的男人都抓不住呢?’”
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白冰和赵香香仿佛孟良焦赞一样,到哪里都如影随形。看白冰说不出话来,赵香香立刻出言攻击。
“怎么也比你强,我都已经占有了两个优秀的男人了,可是,你,怎么就没有人看上呢?还是,你本来是个同性恋,和她做了一堆呢?”
“你---”赵香香哑口无言。论毒舌,霍超是打败天下无敌手。
“真是的,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苍蝇蚊子,在我的耳边嗡嗡。”霍超说着,将烟头往白冰的身上一扔,吓得白冰连忙往后一闪,差点摔下椅子去。
两个人看着霍超离开,狠毒的目光恨不得将霍超生吞活剥,可是又无可奈何。
霍超紧了紧身上的貂皮大衣,往大厅里走,刚到拐角,就有人说话,:“霍超,是你吗?”
霍超站定,一个瘦削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形容枯槁,霍超几乎不认识了。
“我是高艳艳,你不认识我了?”高艳艳站在墙角,可怜兮兮地看着霍超。
“有事吗?”霍超心里讶异高艳艳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是痛恨让她对高艳艳没有同情心。
“充当花童的小孩是你的儿子?长得真好看。”高艳艳说着,期待地看着霍超。
“那又怎样?”霍超问,不带一丝表情。
“那个小女孩是我和延泽的孩子,”高艳艳说着,还往大厅的方向瞄了瞄。
“那又怎样?”霍超依然是同样的话语、同样的语调。
“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替我跟延泽说一说,叫他不要冷落我。”
“我?替你说一说?怎么可能?你自己为什么不和他说?他毕竟是你孩子的父亲啊?’霍超觉得这个高艳艳准是吃错药了,求情居然求到自己这里来了。
霍超冷笑一声,她可不是观世音,救苦救难,没有对她打击报复就不错了。还想让他求情,门都没有。
“我和延泽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应该帮不上忙。再说,即使我们有关系、关系好,我也不会帮你,因为我最讨厌你这种假仁假义的小三。“
霍超说完,立刻跨步向大厅走去,这里,她眼角余光看见高艳艳似乎拉住了一个人的衣角,不知道是谁,但是看见高艳艳轻飘飘地摔倒在地。霍超没有一丝同情,倒是心里感到痛快。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