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东这时候,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有多深了。他知道赵延泽和霍超之间隔着一条银河,而赵刚和那五百万元钱就是王母娘娘。要想走过,恐怕是得等着,霍超肯开启心门了。自己原本以为会有机会,现在看来,自己和霍超之间隔的却是赵延泽。
赵延泽自己不知道在霍超心中的分量。马鸣东却看得出来,霍超的沉重的心里负担。他想,就做一个哥哥吧!
马鸣东拨通了霍超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霍超甜甜的声音就响彻赵延泽的耳畔,他不禁苦笑一下,拿起身边的香烟点燃了一支。
马鸣东开启了键,霍超和他的对话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延泽的耳边。他静无声息地听着,间或吸一口两口的香烟,云雾飘渺,一如他惆怅的心情。
霍超的声音清晰,稍微有那么一丝疲惫,也许是因为霍爸的病症治好了,她的心情舒展了不少,絮絮叨叨地说着在北京X医院的一些琐事,说到自己要上的大学竟带着淡淡的喜悦。
马鸣东抱怨霍超不和大家在一起,湖南那么远,自己单身一人,会孤单。霍超却不以为然。她说她喜欢湖南很久了,四年的大学,她可以尽情享受山水的乐趣。
马鸣东问及她的归期,她说已经买好了高铁的票,因为医院床位紧张,不好老在医院。
马鸣东问可有人接送霍爸。霍超笑一笑:“大姐和大姐夫会来。”
马鸣东说,如果不是自己明天就得随爸妈去市里,他一定会亲自去接她,毕竟,自己的车可能舒适一点。
霍超在那边娇娇地说,“那怎么办?要不然,你留在县里不要离开,等着专程接我们?’
马鸣东试探着说:“不然,我打电话给延泽,叫他开车去接你?’
霍超忽然沉默了,听了片刻,说道:”鸣东哥,已经很晚了,我累了,你也早一点睡吧。“说完,不等马鸣东有所反应,就挂了电话。
赵延泽满怀期待的脸瞬间灰白如土。”她都不愿意提及我了。“声音里的苦涩,马鸣东都感觉到了。
马鸣东劝导”“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坚持,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毕竟,你们有这么多年的交往,彼此了解。”
赵延泽道:“正是因为了解,我才知道,她的性子有多拗。”说着,将香烟狠吸了几下,捻在烟灰缸里,低低的声音道:“明天你还要去市里,早点睡吧!”
屋子里安静下来,外边想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雨水打在外边的雨搭上,滴滴答答,不像敲在雨搭上,更像是敲在两个人的心上,静谧的夜里,两个人几乎同时想起了霍超,一次站在教室的楼道里,看着外边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摇头晃脑地读蒋捷《虞美人》诗的情景: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