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泽不言不语地坐起身子,白冰连忙在他的身后塞了个靠枕。霍超见了,眉头微微皱了皱,但是马上若无其事地走到了延泽的前边,“先吃一点小米粥。”说着,将鸭蛋黄打碎,撒在小米粥里,又端起碗,准备喂赵延泽吃粥。
“白冰,你来喂我吃。”赵延泽忽然说道。
霍超拿着饭碗的手一抖,差点掉在地上。她连忙将饭碗放到桌子上。“那,阿姨,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看大家一眼,就快步走了出去。
一出病房门,泪水瞬间就流了出来,模糊了霍超的视线,她怕人撞见,不敢停留,快步走过楼道,来到了住院部的门口。一下子蹲在旁边的花坛边,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哭?延泽不是醒来了吗?”一个声音传过来,一个人也站在了霍超的旁边。
霍超抬起朦胧的泪眼,吸了吸鼻子,“爷爷,是你啊,延泽他是醒过来了,你快去看一看吧?”
赵老爷子很惊讶,这丫头会这样痛哭流涕,是为了自己的乖孙吗?
这样一想,他倒不急于进去看乖孙了,拉起霍超的手,到花坛旁边的木椅上坐下,“醒了就好了,我不急着看他。倒是你,怎么哭得这样厉害?看你这个样子,我还以为我家延泽怎么样了呢?”
说着,拿出手绢递给霍超,“快擦一擦,可真难看!”
霍超接过手绢,擦干净了脸。却没有说话。她对赵老爷子的态度和对赵刚的态度迥然不同。这个老人家,她在心里是敬重的。也是敬畏的。
赵老爷子看霍超不说话,主动找了话题,“霍超啊,你的通知书到了没有啊?”因为高兴,赵万山的话也多了起来,脸色也慈祥了很多。
“恩,已经来了。”霍超还带着抽噎,但是还是回答了赵老爷子的话。
“是哪个学校啊?什么时候开学?”赵老爷子继续问道。
“湖南的H大学。9月1号到3号报到。20号正式开学,有15天的军训。”霍超也想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只要想到赵延泽不让自己喂饭,而选择白冰,她的心口就针扎一般的疼痛。
“我听说,你那么不喜欢体育,这15天的军训熬得过去吗?”赵老爷子不无担心。他的乖孙每天在自己的跟前,说的最多的就是霍超,所以,他很了解这个孩子。霍超也明白,他的这个听说自然是赵延泽说,她故意地回避了这个,“恩,是有那么一点怕,不过,我有办法。”
“呵呵,还是谎称有病,自己扎液吗?’赵老爷子听见赵延泽说过,霍超,上高中的时候,她不想军训,就假装中暑,去医务室扎液,又不想扎液,就叫护士在自己的血管上扎一针,然后贴上胶布。
霍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知道呢,我怕湖南太热,不用我装病就真的中暑!”“南方的确是热了一点,不是说你够上清华大学的分数了吗?’
“恩。可是我平素散漫惯了,怕到清华压力太大。”霍超当然不能说那时候她是因为早就做好了和延泽分手的准备,也一定要威胁赵家出钱给爸爸治病,才改掉志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