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我是个荒漠上的孩子,踉跄在无边际的干得裂缝的土地上,神志模糊,哥哥的一封信让我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繁华和希望,像一滴水,让我的生命重新盎然出生机。
我的注意力已从生涩发苦的气氛中完全转移,转移到思考关于哥哥的种种,思考怎样做才能在哥哥的心中播下我的种子……
生日来了!我用平静的表情情掩饰着内心期待的躁动——期待着上帝为我编织一个美丽的纪念日。
甚至,为了防止自己成人前的最后一天过得太清寂,到将来回想起来时给我的生命路线留下黯淡的一撇,那是怎样的凄惨……或许,那不济的一天还会影射出我一生都是个流水账……于是,我应了姊妹们的要求,请全体亲人吃饭!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同意参与,就像任何定理总有个例外一样。
这次的例外是老二。她挑了个没人的角落,用了和她往日开象完全背道而驰的口吻和细腻得像个大家闰秀的嗓音跟我说,“五妹,我今晚有事,可能不能和大家一块吃饭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不可以先放一放嘛?我的事情都可以不顾啊?”
我睁大着眼睛,用严肃的表情看着她。我感觉到她的眼里有泪滑过的痕迹,顺着灼热的脸颊,在颚下汇成晶莹的一滴。只是现在这些都看不见。我想起昨晚的某份压抑,毛骨悚然。或许是那份无奈还在继续……于是,此时眼里的她忽然显得那么娇小无辜。
“我在港口的洗衣店有件衣服放了好长时间了,再不去拿就算不丢也要花大价钱才能拿回来了。”她跟本无心解释,连理由都懒得去想。
“行啊。没关系,你忙去吧。一个生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最近不会死的,以后有的是生日可以让你给我过。”
“姐姐以后给你补个像样的生日啊!生日快乐!”
一直到勉强逼出个放心的笑。
放学的铃声还没来得及对我们诠释它是怎么怎么样让人抓狂,我已经被何真拉着冲了出去,一路小跑着到了我事先订好的小饭管的小单间里。这是我第一次出来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