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地扒在桌子上,像只受伤的狮子,一阵阵刺痛的胃提醒我,我真的在伤。所以我放肆地让自己痛个痛快。
我是臧韵。
这些日子,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戳着我的脊梁骨说话,像阴鬼上身一样,怎么也摆脱不掉。左顾右盼,看起来没人在说话,又像所有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我几近抓狂。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看到胡灵我不自觉地要和她保持距离,心里满是鄙疑和愤恨:那天我们的谈话,说起石彦的不是之处,她讲的是那样的酣畅,好似事前背好的台词一样,连思考的间歇都不需要;还有她斜向一眼角的目光,阴森得那般专业。
本来我只是想抱怨一下石彦偷懒的事,好为自己出来买蛋糕立个功劳牌坊,哪里知道会得到胡灵那么强烈的共鸣,以致让我都感到了羞愧和恐惧:她对石彦的批评句句都犀利到不留余地,更让人不安的是,她的每一个叹号说的都不只是石彦,她的每一个句点都像利刃,矛头通通向着我,每一句对石彦的封杀都是对我的完美影射——我不也是和石彦一样有爱着一个他不爱我的男人,我不也一样无时无刻向周围人表现着我的荡漾春心,我的疯癫又岂是石彦所能匹敌的!是又怎么样,我们本来就这样开心着,不隐藏我们的感情,就是要让我们爱的人知道我们的心,疯疯癫癫不在乎,但却真的可以轻松快乐许多。
而你胡灵又怎么样呢?你还不是个疯子,还不一样是个纯种的八婆!有话不明着说,倒和别人班的女生一天到晚鬼鬼祟祟,不知嚼着谁的舌根!难道我们自己班就没人了,就没有人值得让你说悄悄话嘛?!对,原来她一直都是这样一个阴险排内的小人。
还有,你还不是一个样玩弄着人家的感情!不一样是个穿着单纯外衣的春猫!伪君子!说不定犯起混来比谁都贱!……对,就是个贱人!
我本身就是个错误,上了高中来看来依然是错误中的错误。
我是刘沙。
本来以为可以为自己斟上一杯庆功酒,可以偷欢于那个集体,可以相互没有隔核,可以肆意为己所欲的群体,可以一同经营一同为彼此饰演避风港的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