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那边的哭泣声稍微缓了一下，“我们是大学同学，以前在学校他就追我，但我没有理他。后来……我来到如城教学，没想到他也在这里，做化学工程师。他……还追我！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言语又不通，刚开始工作，心里也烦，就……对不起啊，吴羽，真的对不起……”“没什么，唉，当初我要去你们那儿复习你又不要，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有缘无份吧……”说着，吴羽想到那次争吵，想到争吵后对自己淡淡的态度。那时，吴羽就有预感了。“你一定很恨我吧，你骂我一顿吧。”那边的声音像是哀求。“你骂我一顿，我心里会好受点，我知道我是一个坏女孩……”“骂你如果能让你回心转意的话，我就骂，可现在有用吗？”吴羽有点生气，“太自私了，你心里好受，我呢？算了，事已至此，多说还有什么用。”默默地吴羽摁断了手机，这是三、四年来的第一次吴羽先挂电话……
打开几个行李包，吴羽找到从新疆带回来的古晓月的信件，这些信件，是吴羽少数毫不犹豫就要带回来的东西之一，翻开信件一封一封地看着。“啾啾”的一阵鸟鸣叫声，吴羽的手机来了条短信“对不起，吴羽，我是一个坏女孩，我们以后能是好朋友吗？”看完，就把手机扔在一旁。他突然想起，在写给李燕的信中曾经说过一句话：“燕子，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永远都将你当成我亲妹妹。而晓月一旦分手，将永不见面，永不联系……”没有想到，当时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竟然成真。把古晓月的信件一封封地又看了一遍，整理好。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妈妈。她在门外踌躇了一会儿，敲敲门，“小羽，睡了吗？”“妈，你进来吧，我还没睡呢。”声音好像轻快了许多。“小羽，俩人分开的时间长了，感情就淡了，这也是很正常的，过去的就过去了，也不要恨人家。”“没事的，妈，你放心吧，”吴羽笑了笑，“只是一时缓不过来，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哎，对了，妈，我们什么时候去大哥他们那边了，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吴羽的哥哥吴锋在江苏的港城市，来此已经有七八年了，做些钢材建筑的活计。本来已经说好今年春节去江苏哥哥那边，只待小侄女晓宇考试结束就可以过去了。吴羽不忍心看妈妈为自己伤神，转移了话题。“小妮子后天考试，咱们大后天就可以动身了。”“好的，妈，这两天我们把家里打理一下，呵呵，妈，没事了，早点睡吧，你看都12点多了。”妈妈看了吴羽一眼，“小羽，早点睡吧，坐了几天的车，也累了，不要多想，凡事想开些。”“我不会想不开的，妈，看您把我说的，呵呵。”说着吴羽做了个鬼脸。妈妈无声地笑了，但掩不住眼神里流露出的伤感。妈妈关门出去后，吴羽的眼泪海潮般涌来，任它静静地流着，淌着……吴羽一动也不动坐着，像一截木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