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在那间小卧室里,床头柜的抽屉里放着一本书,书名是爱伦·坡短篇小说集。我问魏蒸这是不是她的书,她说不是,是上一个房客留下来的,我疑惑地看着她,之前她从来没有提过关于其他房客的事情,就连房子到底是不是她的,我都不知道。每次问她都是同样的回答,让我什么都不要问,只管当成自己的房子住下去。我觉得事情蹊跷,不过看一眼魏蒸的脸色,就知道她有难言之隐,我也不便再问了,只好心安理得地住下去。
日子过得真快,一个星期过去了,最近这几天一直没见到魏蒸,也许她有别的事忙,说句真心话,我也不喜欢老跟她在一起,有点怕日久生情,到分别的时候又是一个麻烦。我只把她当成个曾经帮助过我的人,可以一直心怀感激,有朝一日投桃报李。这些天,我根据第一天早上做的计划每天坚持跑步和记日记,努力吃掉每一顿早餐,还去过一家公司面试,人家说让我等通知,那家公司的面试官是个漂亮的女人,端坐在她面前老是心神恍惚。我是从见到那个女面试官后开始想女人的,有点不可遏制。到了晚上就租了几个电影碟片,准备看几部好玩的电影,我一个人躺在那张黑色的懒人沙发上,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电影,觉得很快乐。可是电影一完,心里比之前还落寞,就一个人跑出去瞎转。溜到一家酒吧前面,有个推销啤酒的姑娘喊我进去,她的身上斜跨着啤酒广告,胸脯鼓鼓的。我就跟她走了进去。酒吧里放着枪&玫瑰的音乐,在大学时代我喜欢过这支乐队,现在也不讨厌,只是很少听他们的歌了。那个姑娘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开始说那种啤酒好喝,我说我要是喝了这种啤酒有什么好处,她说更年轻了,又说更帅了,我一直在摇头,她最后说了一句让我金枪不倒,我被她弄笑了,就说来两瓶,她笑嘻嘻地说谢谢我,透着灯光还能看到她的酒窝。两瓶酒很快下了肚,又去问那姑娘要,她走了过来,我问她能不能陪我聊天。她说我要是能要她一打啤酒,她就能坐下来陪我聊天。我说:“半打行吗?”她说不行,我说可以少陪一会儿。她就坐了下来陪我一块喝酒。半打啤酒很快就被我们喝光了,其实我没喝多少,都被那姑娘喝了,趁着酒劲我问她,能跟我回家吗。她激灵了一下,说她不做那种生意,但可以介绍个做这种生意的人,我说:“就要你!”她说再买一打啤酒。
我从酒吧里溜出来,那个姑娘站在门口送我,跟我说欢迎再来。我买不起那一打啤酒了,要是钱包里有足够多的钱,那天也许真的会把那个买啤酒的姑娘带回去,让魏蒸发现。我打开房门,还没走进卧室,就看到魏蒸坐在那张床上。黑瘦的脸冲着黑色的大衣柜。卧室的灯没有亮,我被她吓了一跳,我喊了一声魏蒸。她扭过头来看我,我打开了灯,她满脸泪水,问我去哪了。我想我就是不告而别了,她也不至于哭成这样。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我被一个男人骗了,说好一年的。”她的情绪很激动,我只好走过去抱住她,她嘴里嘟囔着说:“还不到半年,还不到半年……”我再问她,她就什么都不说了。
她开始吻我的脖子,我推开了她。她突然叫了起来,叫声凄厉,我慌忙捂住了她的嘴。她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骑了上去。她压着我,一只手解我的扣子,另一只手解她的扣子。那张嘴还被我捂着,吱哇乱叫……。她伸手抓住了我的那里,又凶巴巴地掏出来,硬生生地塞进了她的身体里。她在我身上扭动起来,像一台加足了油门的发动机。
她的头发在我眼前飞舞,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时隐时现。她双手掐着我的脖子,让我透不过气,我努力的撑开她,她又俯下身子咬我的肩头,我疼得叫了起来……魏蒸在我的肩头留下了森然的两排牙印,还微微渗着血。她穿上了衣服,一句话也不说扭头要走。我要她留下来,她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把魏蒸送到一辆出租车上,期间她没跟我说一句话。虽然天刚入秋,但流淌在我们之间的空气冰冷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