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天,你要带我出海?”苏沫诧异地问。
“是啊!周末出海垂钓,然后夜晚可以看见在城市里看不见的月色和星星。”江霄天回头笑着说。
苏沫愣愣跟着他走向泊位。她真傻,看见海湾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了江霄天要带她出海游玩。江霄天和苏沫由着游艇公司的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到了一艘十分漂亮的游艇跟前。
苏沫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游艇。流线型的身躯,雪白的白帆迎风,蓝天碧海,白帆!一切就像是电视上才能看见过的样子!
苏沫忍不住高兴地夸:“好漂亮的船!真的好漂亮!霄天,你什么时候有游艇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江霄天笑着的眼中一黯,慢慢地说:“很久以前就有了,只是……以前苏晴不能坐船,所以……”
苏沫听到苏晴的名字,不由一怔。
的确,当时苏晴的身体很差,江霄天这么宠她,只要有一点危险的东西都不让那她碰,更何况这游艇呢。
苏沫想起远赴美国的苏晴,高兴的心情又沉了下来。
“走吧。上船!”江霄天打断她的沉思,为她戴上遮阳帽,揉了揉她的脸颊,笑着说:“再不上船,也许就开不到指定的海湾了,也看不到我想让你看见的景色了!”
苏沫收起思绪,随着他上了游艇。
她终究是个少女,很快心底的黯然就被眼前新奇给盖过。江霄天熟练地启动游艇,在游艇公司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慢慢退出泊位,向着蔚蓝深海开去。
南宫智的半山别墅中,一架直升飞机轰鸣着慢慢停靠在楼顶。
南宫智由阿四推着轮椅到了草坪上。有两位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从直升飞机上下来,很快在佣人的指引下来到了南宫智的面前。
他们毕恭毕敬地递上了一份文件。
南宫智打开看了几眼,淡淡问:“瑞士银行那边怎么说?”
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从身后随从手中提来两个大大的银色箱子:“瑞士银行那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如今欧洲股市正好可以抄底,说老爷子拿的那些股份升值空间还不错,如果卖了实在是很可惜。不过他们还是保留了老爷子的基金,按着老爷子的吩咐把持着的一部分股票卖了。这是老爷子要的五千万美金。”
他们说完,同时交换对方手腕上的金钥匙,打开保险箱的第一道锁,然后再用指纹打开第二道锁。最后南宫智伸出拇指,按下,解开最后一道电子锁。
五千万的美金就静静呈现在了南宫智的面前。
南宫智示意阿四查看。阿四上前,稍微清点了下,对他说:“老爷子,的确是五千万。”
两位黑西装的人听道阿四确认,再同时锁上银色的箱子。他们训练有素,看样子这样的工作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南宫智对他们说:“按着我的吩咐,把这一笔钱存在……”他说着贴耳说出了一个银行名称。
“户头名字换成南宫沫。”南宫智淡淡地加上最后一句话,“阿四会给你们要的材料。”
两位略一诧异随即便应下。他们的职责不是质疑而是接受客户的要求。
南宫智吩咐完,对两人再继续吩咐:“为了以防万一,再去花旗银行提五千万美金现金,到时候我会吩咐你们将这一笔钱存在哪的。”
两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眼中掠过诧异,不过也不敢再多嘴,只是躬身行礼告辞,转身随着南宫智的保镖上了直升飞机离去。
南宫智看着飞机飞走,眼中掠过稍微的轻松释然。
阿四安慰:“老爷子,小小姐一定会没事的。属下们已经暗中布置了,而且也去掉了一些不良资产,很多秘密文件都已经开始动手销毁了。那个人是抓不住我们南宫家的把柄的。”
南宫智却并不轻松,苍老的面上有深深的忧虑:“可是我还是担心太晚了。如果南宫家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根本不担心。可是如今有了青川的女儿……我担心倾巢之下……没有完卵啊!”
阿四听着,心情也沉重起来。
“老爷子,小小姐如果嫁给江家,以江霄天的能力会保护她的。”阿四忽然开口道:“看得出江霄天很爱小小姐。”
南宫智摇了摇头:“江霄天只是个纯粹的商人,他哪懂得这些弯弯道道。如果当初林家没有这样背信弃义,让沫沫退婚了,林楚生倒是可以依靠一下。叱咤东亚的黑岛组,实际上跟林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林楚生是唯一可以执掌黑岛组的人。”
“那还有林二少!他对小小姐也有很深厚的友谊。”阿四继续安慰。
南宫智长叹一声:“阿四,我教你的都忘了吗?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最好不要把期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所以这也是我不想拘束沫沫的原因。她今日所受的痛苦和磨砺,将来会成为她立足在这个世界上的财富。”
他看着暗下来的天际,对阿四说:“走吧。去美国吧。顺便把自己以前放出去的人情去收一收。从前是南宫世家帮助了他们,现在是时候让他们来联合起来守护南宫世家唯一的血脉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悲怆的苍凉,天边风云渐起,不知到底来的是一场微风,还是一场覆灭天地的倾盆大雨……
静!
除了海涛声和海鸥愉悦的鸣叫声,似乎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不,还有风声,还有……呼吸声?!
苏沫猛地睁开眼,对上了一张足以迷惑众生的放大俊脸。
“啊啊啊……江霄天,你又吓我!”苏沫从游艇的甲板上起身,恨恨锤了他一下。
江霄天哈哈一笑,手中冰镇饮料触碰了苏沫的胳膊。冰凉的饮料诱人可口。苏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打开喝了一口。
太舒服了!
海风吹着,海鸥在头顶盘旋,天边的晚霞在西边静静燃烧,海面上波光粼粼,一切美如仙境。
江霄天坐在她身边,问:“晚上你想吃什么?”
苏沫看着他两手空空,嗤笑:“你的鱼呢?你不是说要钓鱼吗?怎么都没动静?”
江霄天对她一笑,拿起船上一跟长长的捞网一样的东西,对她说:“你等着,鱼儿一会就来了!”
苏沫好奇地看着他。江霄天伸出捞网在水中捞了一会,忽然他欢呼一声,苏沫果然看见他的网中有一尾活蹦乱跳的鱼儿。
“天啊!真的有鱼啊!这么轻松就捞到了!”苏沫吃惊得上前看着他网中的鱼儿。
乖乖!
真的好大的一尾鱼儿!
苏沫顿时敬佩地看着江霄天,问:“你怎么捞的?也教教我啊!我还没在海上捞过鱼呢!这里是不是因为人很少来所以鱼儿就傻傻地上钩了?”
江霄天憋着笑,一双漆黑深眸看着她,笑而不语。
苏沫简直心痒难耐,走到他身边,央求:“我也要捞鱼!霄天你带我出来,总不是让我眼巴巴看着喝一大堆饮料的吧?”
江霄天再也忍不住,丢了捞网哈哈笑了起来。
苏沫见他笑得莫名,越发好奇,上前问:“怎么了?你笑什么?我也要捞鱼!你快教教我!”
江霄天看着她心急的样子,笑得越发乐不可支。苏沫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拉起他:“喂!你笑什么?!你不教我就算了!我自己去捞!”
她说着拿了捞网靠着船舷边往海水里伸,可是她捞了半天,别说鱼了,连一尾虾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江霄天,你到底搞什么鬼!”苏沫泄气地放下捞网,气呼呼地问。
江霄天已笑得喘不过气来。苏沫再也忍不住扑上前狠狠拍着他的胸膛:“快点说!你到底在笑什么!你是不是又捉弄了我!”
江霄天忍不住带着她到了左侧的船舷,他拉起一条系在船舷上的绳索,苏沫看见绳索下面有个用渔网编织成的网袋,里面装满了鱼,龙虾,红蟹……等等一大堆新鲜海鲜食材!
“这这……”苏沫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傻瓜!谁会傻乎乎去钓鱼?!而且这片海域又不是深海,钓来的鱼儿都不知道有没有受过污染。所以我就带了一些海鲜,晚上就可以自己料理海鲜大餐!”江霄天一拍苏沫的脑门,笑着解释。
苏沫失笑。原来如此!
江霄天刚才所谓的“捞鱼”不过是从这网袋中捞出一条鱼罢了!
“好啊!你骗我!”苏沫被他揭开谜底,笑着拍打他:“你总是欺负我!你该死!江霄天你最坏了!”
她扑上去,江霄天一闪,她不由扑了个空。两人一前一后就在甲板上追逐起来。
霞光遍洒,落日熔金。两人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终于,笑累了。
两人并排躺在甲板上看着天边的太阳慢慢坠下……
甲板上,传来两人若无其事的说笑声。天边那一轮太阳渐渐隐没,夜晚要降临了……
林宅,一入夜,灯光就亮起。偌大的老宅子因为建在了靠山,所以在夜幕中看起来有几分沉重。
书房中。
林老皱眉看着眼前坐在沙发上沉静不语的林楚生,只觉得太阳穴扑通扑通地跳着。
“婚礼你要打算简单就好,这我同意。但是你不打算和她注册结婚?这怎么回事?”林老沉声说。
林楚生抬起头,淡淡地开口:“因为我不确定安的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林老顿时诧异得站起身来,吃惊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楚生神色不改,依旧冷清地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林老狠狠一拍桌子,怒道:“这是什么怎么搞的?以前不是你说这姓张的女人就是怀着你的孩子吗?怎么现在又说不确定?”
林楚生支起手杖似乎不愿意深谈,冷淡地说:“以前我是相信的。只是后来我发现她进入林家似乎别有目的。我和安之间很复杂。爸爸反正按着我所说的去做就行了。”
林老气得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他指着林楚生,怒道:“你你……你这个不孝子!之前你说要苏沫当你的妻子,好不容易大家都认可了。又来了个姓张的女人!我要不是看在她怀有你的骨肉份上,我能让苏沫和你退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