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两兄弟被他的突然发飙吓了一大跳,此刻王伟怒喝道:“要死了你!居然敢这么大声的在爷爷我的面前说话!!”
一只拳头,毫无花哨的拳头在衣袖的呼啸声中砸向燕不归的鼻子,听这拳风,拳头似是想要砸扁他的鼻子!
突然发现有人偷袭的燕不归条件反射般的就握紧了那只刚刚才第一次张开的左拳,此刻后发先至,嘭的一声和王伟对轰了一拳!
王伟虽是执跨子弟,但他的修为可不执跨,十六岁的他就已经拥有着练气五层的实力,刚刚清醒过来的燕不归那里是他的对手?
只听见咔嚓的一声脆响,燕不归随即痛哼一声,往后倒退三大步,此时一脸的痛苦之色。
他的左手断了,但刚刚张开的手掌里的绿叶吊坠却像是不愿跌落在地似地,竟然自动缠上了他的手腕,就像他当初戴着它时一样的戴在手腕上。
折断了的小臂手骨刺穿了燕不归小臂上的肌肉,惨白的骨头裸露在外,鲜血就像是廉价的水,在下一刻狂涌而出。
燕不归的脸已经被剧烈的痛苦扭曲变形,寻常人若是在这个时候怕是早就被痛晕了,但他是燕不归,坚毅是他的性格,痛苦难以让他昏迷!
王伟被吓呆了,他本想着吓唬吓唬这傻子的,他的拳头本来就没有打算要砸扁燕不归的鼻子,他真的是只想吓唬吓唬这傻子燕不归的。
他用的力度顶多就只有练气三层左右,他真的是打算在燕不归的鼻尖前停手,想要把他吓得屁滚尿流的。
可他怎么会想得到那在傻子燕不归灵魂最深处,沉睡了十六年的武学奇才燕不归竟然苏醒了,并且在电光火石间和他对轰了一拳。
路人皆惊,众人的怒火立即被激发,但却无人过去。
祸事闯下了,闯出祸事的人楞住了。
“怎么办?哥,现在怎么办?”
打人的不是王立,但王立却比王伟还要惊慌,要知道燕不归的老爹燕行空可是练气十二层巅峰的高手,现在自己两人打断了他儿子的手,只怕燕行空是不会再像以往那样轻易的就息事宁人。
燕家以武力立足琉璃镇,现在王伟打断了燕不归的手,燕行空还会善罢甘休吗?万一这只猛虎不顾一切的要报复,王家怕是要遭受劫难了!
“怎么办怎么办…”
王伟此时急得在原地打转,慌乱了一阵后他眼神一冷,嚣张道:“什么怎么办?刚才是他先撞上的我们,然后被我们的护体真气所伤,断了一只手而已嘛。这是他自找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王立一喜,随即叫道:“对对对,是他自己撞上我们,然后才受伤的,和我们没有人的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我们就回去吧,免得给人家说闲话。”
王伟鼓足了勇气才敢说这些话,其实他的心里害怕得很,他害怕燕行空突然现身,一巴掌就结果了他的小命。
一脸痛苦的燕不归紧握着左臂,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好受一些,也会让疯狂涌出的鲜血少一些。
燕不归看着王伟和王立这两兄弟快步逃走的背影,这一刻他痛苦而又愤怒着。
年纪小犯错了可以原谅,但犯了错之后不该推卸责任,更不该至伤者于不顾,畏罪潜逃而去。
十六岁已经不小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在见到一只小猫小狗受伤了都会难过,都会尽自己的能力去救治它们,更何况是人!
燕不归再次痛哼一声,地上满是他的血,殷红的血。
路人们慌忙跑过来,想要帮他止骨折处涌出的鲜血,一些人则是快步跑开,想要通知正在寻找燕不归的燕家之人。
隔着两条街、正在苦寻燕不归的李氏听闻路人的报讯后立即就掉着眼泪往这边冲,一边冲那眼泪就一边抛洒而出,她此时已经没空去恨王伟兄弟的恶行,她的一颗心全都放落在了那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凶险的儿子燕不归的身上。
在那群围着燕不归想要帮忙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声:“燕夫人来了,咱们快让开…”
人群立即散开,唯独那名死死按住燕不归左臂的汉子没有走开,只因他一松手,燕不归手臂骨折处势必会再次狂涌鲜血。
“娘,我…”
燕不归叫了一声娘之后彻底昏迷,李氏这时竟然也不流泪,她从怀里拿出金疮药,用力捏碎,洒在他手臂骨折处,想要止住那还在涌出的鲜血。
燕府西厢院之中,燕不归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他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他的左臂骨折处裹着厚厚一层纱布,还在慢慢渗出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纱布,手腕处的绿叶吊坠上也满是血迹。
房间内还残留着少量的血迹,燕行空不让下人们打扫,因为他害怕下人们在打扫血迹时会惊醒昏睡的燕不归。
还好大夫已经说了,他现在没有危险,只是很虚弱,需要好好的休养。
李氏无声的流着眼泪,她用手绢擦了又擦,可是心痛却让她的眼泪流了又流。
燕行空一直紧咬的牙关终于松开,他温柔的把李氏揽入怀中,轻声道:“好了,倩儿,不归他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依旧是流着眼泪的李氏在这个时候,那泪水更是按耐不住,直流而下的泪水打湿了燕行空前胸的衣衫。
“行空,我们的孩子真是可怜,你看看他的这样子,多可怜?你说,他们为什么总是要欺负我们的孩子?”
燕行空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他们都还小,不懂事,也不能全怪他们。还好不归没有什么大碍,修养一些时日也就好了。放心吧,没事的。”
燕行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点,其实他的内心早已掀起了滔天的怒火,两个十六岁的正常人,他们已经不小了!
但他此时也只能说他们还小、不懂事这些话来安慰自己的妻子,在这个时候他只能是安慰,不能火上浇油。
李氏擦着眼泪,不说话了,只是她依旧在流泪。
她也知道自己的丈夫正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