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也连忙跪下恳求道:“是啊,是啊,公主,您就可怜可怜奴婢们吧,别出去了,否则太后知道了怪罪下来,那奴婢们可就遭大秧了啊!”
昭荣瞧着她们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心里有些恼火:“你们怕什么?出了事有本公主替你们顶着呢。你们放心吧,要是真的被母后发现了要怪罪,我替你们扛着便是了。”
春梅还想再说些什么劝劝公主改变主意,可还没等她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公主打断了:“好了,好了,你们别再多说了,小心注意些便是了,我走了。”说完,昭荣便绕过春梅和冬儿,出宫去了。
春梅和冬儿眼见着公主离去的背影,简直欲哭无泪,很是无奈,这公主待他们这些宫人是好,可是公主总是冷不防地给你弄出些惊吓来,他们的心脏就快负荷不了了。
这些天也不知怎地,月芙总觉得浑身乏力得很,也有些恶心想吐的感觉,可是又不太明显,便以为是吃错了油腻的东西,才会这样,所以吩咐玉穗和翠儿膳食要清淡些,可是不知怎地,依然有恶心作呕的感觉,尤其是晨起的时候,这种恶心想吐的感觉更是明显。
这日清早,刚起身的时候,月芙又感到一阵胸闷恶心,忍不住对着痰盂又是一阵猛吐,翠儿见小姐又吐了,赶紧拿着一杯清水上前给小姐簌簌口,这些天小姐一直如此,晨起的时候吐,用完膳之后也吐,一天要吐好几回,饮食也没有什么胃口,这几日的膳食都用得很少,心里真是颇为担心,可小姐每回总说可能是吃错了东西,不碍事。
“小姐,您都吐成这样了,还说不碍事?要不我去找荣公公想想办法,找个太医来给小姐瞧瞧吧。”翠儿心里真的很担心小姐有个闪失什么的,万一小姐要真是有个好歹,那可让她怎么办才好啊!
月芙接过翠儿递过来的清水簌了簌口,接着又递回给翠儿,强打起精神笑着宽慰她:“翠儿,真的是不碍事,我自己本就通晓医理,我知道自己的身子,真的不碍事的,这里没事了,你去给我打些水进来,我想梳洗更衣。”
“是,小姐,我这就去。”翠儿忙接过瓷杯,起身出去了。
翠儿出去后,月芙静静地回想着自己连日来的情形,总是恶心想吐,还老想吃酸的,月信也推迟了有二十来天了,莫不是?
这样一想,月芙赶紧将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替自己把起脉来,这一把脉,还真是让月芙心里着实惊了好大一下,没想到她竟然怀孕了,从脉象上来看,她怀孕也有一个来月了。
这个意外的发现着实让月芙惊喜不已,没想到自己的肚子里面竟然孕育了一个小生命,怎能叫她不欢喜呢?
她忍不住轻抚腹部,脸上尽是惊喜不已的喜悦神情。
翠儿打水进来,映入眼帘的情形便是,小姐一脸欣喜地抚着腹部,脸上还泛着盈盈的笑意,这样的笑意让小姐整个人看上去立时明艳了许多。
翠儿忙将水盆放好,拧了帕子上前递给小姐净脸,见小姐仍是笑意盈盈的,便好奇地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啦?什么事这么高兴啊?瞧您,笑得多开心呢!我都好久没有见您这样开心地笑过了。”
月芙接过翠儿递过来的帕子,一边拭脸,一边抬起头望着翠儿:“果真有这么明显吗?我真的一直这样笑着吗?”
翠儿忙点点头,肯定道:“可不是嘛,我刚刚端水进来的时候,小姐就一直这样笑着,小姐到底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也说与我听听吧,好让我也与小姐一起开心开心。”
月芙忙拉过翠儿的手,让她放在自己的腹部上,翠儿一时没有明白过来,过了好一会,才醒悟过来,不由得惊喜万分,张大了嘴巴问道:“小姐,这是真的吗?”
月芙喜笑着点点头:“是,我也是刚刚给自己把脉才知道的。”
翠儿见小姐怀孕的事情已经确定是真的,忙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太好了,小姐,以后我一定要与小姐好好地照顾孩子,我一定会很疼很疼他的。”
“是,翠儿,只是这件事情还不能让旁人知道,尤其是荣公公,若他知道了势必会禀告皇上,到时六宫肯定也会知晓我怀孕的事情,我不想肚子里的孩子遭人毒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月芙虽然为孩子的突然到来感到很惊喜,但是她心里也着实担心害怕,如若这怀孕的事情真的要其他人知晓了,要加害于她与腹中的孩儿,那么以她如今的地位和身份,势必不能与他们抗衡,也奈何他们不得,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旁人知道,好让孩子能平安降生,日后的事情便再作打算。
“是,小姐,翠儿明白小姐的意思。小姐,如今你有了身孕,就不要再做活了,都交给翠儿和玉穗姐姐吧,你且在这里安坐着,我去告诉玉穗姐姐这个好消息,顺便看看她将早膳做好没,待会端来给小姐吃。”小姐怀孕的事情让翠儿心里很是高兴,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令人欢喜的好消息赶快地告诉玉穗姐姐,好让她也能快些分享小姐的快乐。
月芙点点头答应道:“好,你去吧!”
翠儿忙找出外袍给小姐披上,便转身出门往小厨房去了。
月芙轻轻地抚摸着腹部,思绪又不自觉地回到了那一夜,本以为已经忘记了,可是没想到它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底,叫她难以忘怀。
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一个春夜,月芙当时还没有被皇上打入冷宫,还是兰芙宫的杨贵人,许是春日里天气潮闷,人也更容易忧思,那晚,月芙一时心血来潮,突然间想抚琴,便唤玉穗抱来了她的古琴,对着窗外的夜景和美好的月色,一时兴起弹奏了好几首曲子,直到一更时分,在玉穗的再三催促下,才和衣上床歇息。
就在她迷迷糊糊要沉沉睡去之际,突然感觉到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冷不丁地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她顿时被惊醒了,立刻用力地挣脱来人的怀抱,可是那人却抱得很紧,让她动弹不得。
“你是谁?”月芙连忙惊恐地低声质问道。
“是朕!”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月芙的耳畔响起,原来竟是他,只是他为何这么晚了还要过来,而且身上没有那股让她熟悉的龙诞香味道,反而掺着一股浓浓的脂粉味,令她一阵胸闷,她最不喜浓妆艳抹,更不喜这股子浓浓的脂粉味道。
瞧他这样,想必是刚从哪个妃嫔哪里过来吧,月芙心生不悦,可又奈何他不得,他是皇上,他高兴到哪便到哪,岂是她一个小小的贵人管得着的,只是这样的他,简直令她好陌生,心中抗拒不已,便连忙别过头,不去看他。
黑暗中,玄溟虽然看不清月芙脸上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她内心强烈的抗拒与躲避,发现她别过头不看他,心中顿时恼怒不已,忙一把扳过月芙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怎么?不想见到朕吗?还是说出现在你面前的不是你的旧相好,而是朕,让你失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