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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拂晓时分,天渐渐亮了,下了一夜的雨也渐渐停了。火车站的公交站排满了等候汽车的旅客与行人,人们大都在雨夜里等了半夜的车子,脸上熬出了眼袋和黑眼圈,但看到天亮了,公交车就要来了,还是马上变得惊喜不已,一扫昨夜的疲惫。是啊,人们终于可以去见自己的家人、朋友亦或是其他重要的人了。

张鸿在从N省赶来之前,早就查清楚了从火车站到萧寒所在的D大的公交线路——K17路。现在公交站牌上写着:K17路公交车是六点半发车,而现在还不到六点。车站对面的小餐馆渐渐开始了一天的营业,候车的行人有进去简单地吃早餐的,有打包带走准备在公交车上吃的,餐馆的老板忙得不亦乐乎。显然,昨天晚上的大雨使得行人、旅客在这里大量滞留,这才让今天的顾客量大大增加。张鸿不停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此时时间似乎走得格外的慢,仿佛过了好久,都还没有走到六点。各个饭馆的饭香交织在一起,涌入到张鸿的鼻孔,张鸿却没有丝毫饥饿的感觉。但是真的不饿吗?只不过是自己想见萧寒的想法强烈到让自己忘记了其他的一切罢了。

时间真的走得好慢,张鸿看了一下时间才五点五十。他在站牌前不停地来回踱着步子,鞋子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坐火车前刚刷洗的白色运动鞋已然被泥点子所沾满。不能再等了,最后张鸿决定乘坐一辆电动三轮车。这些电动三轮车的“司机”大都是下岗工人,他们在早上五点多就开始工作了,由于比公交车早,所以总能拉到一些有紧急事情的行人,但由于他们并不是合法正规的出租车,所以一般大家对于乘坐这种车子还是保持着谨慎的态度。张鸿此时此刻一心想着要早点见到萧寒,哪里还管得上这些,毕竟他只有这一天的时间,早一点见到她,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就能多出那么几十分钟。最终张鸿背上背包,还是上了一辆红色的电动三轮车。

司机很是热情,听张鸿说着一口普通话,便介绍L市近几年来的社会发展,可张鸿哪有心思听这些啊。如果一个人在你心里,在你脑海里,在你梦里,现在就要见到她了,那是怎样的一种迫切心情?后来问张鸿是不是找同学玩啊,“同学”?张鸿愣了一下,还是简单地嗯了一句,之后又把头扭向了车窗外。

由于昨夜下了大雨,水汽笼罩着湿漉漉的路面,路况并不是很好,所以车子走得并不是很快,道路两旁的杨柳在雨后的清晨尽情地舒展着叶子,因为经过了雨水的冲洗,叶子在晨光照耀下绿得发亮,浓密的树叶里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车子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D大。张鸿下了车,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校门前,这是你的城市吗?这是你的校园吗?你在这里还好吗?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过得怎么样?张鸿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的头发,便大步走进校园,校园里人很少很少,基本上看不到几个人影。对啊,现在是五一小长假期间,学生大都回家或者出去游玩去了。张鸿来之前当然知道萧寒也有可能回家了抑或是和同学一起又玩去了,但终究还是坚持要来到这里。你在最好,不在的话,我就好好看看你待过的校园,尝尝你所吃过的餐厅里的饭。。。。。。

走进校园后,张鸿并没有急着给萧寒打电话告诉她自己来了,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孩子见到自己时,自己是一脸疲惫的样子。所以张鸿决定先找个洗手间简单漱洗一下,以至于脸上的疲惫不再那么明显。张鸿来到护理学院楼一楼,走到楼西侧发现是女洗手间,于是又急匆匆跑到东侧,惊奇地发现也是女洗手间,张鸿一头雾水。看到值班室的老大爷从值班室出来,张鸿赶快问了个清楚,老大爷说只有三楼东侧有一个男生洗手间。张鸿恍然大悟,护理学院本就女生极多,男生极少,现在连洗手间的数量上竟然也严重比例失衡了。走到三楼的洗手间,用冷水匆忙洗了头发,简单理了一下胡子,用纸巾拭去写上的泥点子,张鸿长舒一口气,从护理学院走了出来。

整个D大沉浸在烟雨朦胧之中,空气中充溢着新翻的泥土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仿佛校园里静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张鸿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6点25分,这个时间也许她还在睡觉。但还是快速拨出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电话另一端很快接通了。

“喂,你现在在学校吗?”,这当然是第一个要确定的问题。

“在呢,你怎么这个点打来电话了?”萧寒好奇地问。

“我在你们学校呢!”张鸿故作镇定地说。

“啥?你已经到我们学校了!”,刚才慵懒的语气一扫而光。由于舍友还在熟睡,萧寒尽力压低着自己的声音,但还是听得出萧寒的惊奇、激动。

“嗯,刚进你们校园。”张鸿也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我们宿舍八点中才开宿舍楼的大门,现在我在宿舍出不去。我看外面好像下雨了,你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吧!”萧寒望着窗外。

“嗯,我先逛逛你的校园!”张鸿挂掉电话,脸上里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是啊,我是多么希望能够早点见到你啊!

突然电话的接通

是那短短的几分钟

听到你的声音

阳光涌入了心房

周围没有回声

声音却在心头回荡

我努力把脸颊朝上

却还是晶莹了泪光

话筒传来你呼吸的声响

我在这端刻画你的模样

我望眼欲穿的惆怅

想隐藏

却欲盖弥彰

还好

我已来到你的身旁

张鸿一个人静静地在校园里走着,时不时拿出手机拍下眼前D大的景色,第一次来到你的校园,拍些照片留作纪念吧。D大的硬件设施真的是没话说,到处都是茂密的杨柳、盛开的鲜花、大片大片的三叶草草坪,还有许许多多的情侣凳。塑胶的篮球场上湿漉漉的,还有几处水洼儿。篮板上沾满了昨夜的雨珠,篮网还在不时地滴着水,张鸿伸开手去接,水滴打在手心,散成众多的小水滴,但很快又汇聚在手心中央,然后顺着手心的掌纹滚动着,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张鸿静立着,若有所思:如果我和你在一个校园,我打篮球时你会不会站在场边观看?打完球你会不会用洁白的纸巾轻轻为我拭去满头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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