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心兰都不知道一向大大咧咧的自己会担心这么多的琐事,夜深了,才满腔心事地睡下。朦胧间身边仿佛多了个火炉,暖暖的,在这初冬天气里极是令人安心。
郁心兰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手足并用地缠了上去,火炉也很体贴的包围住她,令她倍感温暖。
只渐渐的,有点过于温暖了,身上多处窜起了火苗,躁动不安……郁心兰终于被躁醒,才真切的感受到熟悉的亲吻,绵密地在脸颊和颈间游移,火热的大掌在胸前辗转揉捏……
郁心兰倒抽口气,不确定地问:“连城?”
赫云连城抬起头来,在黑暗中注视着她,低柔的声音中带着愉悦的笑意:“你醒了?”
听到他的声音,知道他无碍,久悬的心终于可以落下,郁心兰又是开心又是委屈,眼眶一热,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赫云连城的夜视力极佳,瞧得分明,忙问,“怎么哭了?”
郁心兰忽而察觉自己对他太过挂念了,可她却不知他是否挂念她,心下又气恼起来,抬头张嘴,就往他肩下咬下去。哪知咬到了一口纱布,还有淡淡的药草味,她大惊,轻呼道:“你受伤了?”
赫云连城立即压住她的唇,叮嘱道:“不能让外人知晓。”
原本不打算多说,郁心兰哪里肯依,一通胡搅蛮缠,赫云连城只好告诉她:“本已带着皇上逃出了狼群包围的圈子,竟遇上一只冷箭,我替皇上挡了一箭,皇上没事,对方应当没看清楚,所以才放出话说皇上受了伤,那些人肯定按捺不住,还会有行动。”
郁心兰觉得心都缩成了一团,也不知是疼还是紧张闹的,反正是紧紧的。她一连串地问:“伤口深吗?是不是还要你装作没受伤到人前露面?你会不会有危险?”
赫云连城惊讶于她的敏锐,又怕说得越多她越担心,只好以吻封唇,顺道解了自己的相思之苦。
第二日一早,郁心兰率先起来,让锦儿和芜儿准备好热水和洗漱用具,便打发她们退出去,然后撩起床帘,坐在床边欣赏睡美男。
今早一醒来,她才发觉赫云连城脸上那道长疤不见了,想是这几日在皇帝身边疗伤被发觉了,索性就不装了。
赫云连城喜欢趴着睡,记得以前在网上看过,说这种睡姿的人拥有一颗童真的心,不知道告诉他这种说法后,他会有什么反应?
郁心兰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看着他仅有一丝细小疤痕的几近完美的右脸,心中揣测着两半完美的侧面组合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想什么呢?”赫云连城撑起身来坐好问道。见小妻子没有反应,便亲了她一口,然后十分有趣地发觉小妻子雪白如玉的脸红成了锅闷大虾。
“没……没什么……”郁心兰转身就跑,跑到水盆前无意识地反复拧毛巾……天啊,她刚才居然发花痴。
赫云连城犹自不解,毁容六年,旁的人不论男女见到他,就会露出或惊恐或厌恶的表情,他早没了那份第一美男子的自觉,寻思着,是不是自己胸前的绷带让小妻子害怕了?
他自己穿戴好,走过去从后环住小妻子,柔声道:“伤口虽深,不过宫里的伤药很好,只要不用力崩裂了伤口,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郁心兰这才意识到,她居然花痴得忘了他的伤势了!
回过身,看着眼前恍若天神般俊美的容颜,右颊那道极浅的疤,不但不失色,反倒给他凭添了几分男子气概。
郁心兰忽地觉得一阵子气闷,强自笑了笑,“那也得小心,伤口裂了,就更难愈合了。”说罢便服侍他刷牙净脸。
赫云连城察觉到她的沮丧,却又百思不解其因,他还要去御前侍驾,便想等下值后再问个详细。
两人携手来到小厅用饭,正在摆饭的巧儿和小茜两个手一松,“乒乓”两声,两根瓷勺摔得粉碎。两个丫头犹自不知,仍将痴迷的目光缠在男主子脸上。
赫云连城眸光一寒,吓了两个人一个激灵,她们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蹲下去捡拾地上的碎片。
锦儿和芜儿赶紧上前帮忙摆好碗筷,请主子坐下,盛上甜粥,又夹了几筷点心放在两人的碟中。
郁心兰压下心头的火气,暗暗地告诉自己,吃饭的时候生气对消化不好,会发胖的,不值得不值得!
巧儿和小茜收拾完了瓷碎片,又羞答答地走进来,扭着身子万福,“奴婢失手打碎瓷勺,还请大爷恕罪。”说着含羞瞥了赫云连城一眼,面上一片绯红。
郁心兰差点没拍案而起,请个罪还能飞媚眼,可以更无耻一点不?
赫云连城瞥了两婢一眼,冷冷地问:“瓷片在哪?”
两婢子一怔,随即抢着答道:“倒在院子里了。”
赫云连城冷声道:“跪到瓷片上去!一是罚你们损坏物件,二是罚你们越过大奶奶同我请罪。”
巧儿和小茜大惊失色,跪到瓷片上,膝盖不会是跪出血来?
两人还想求情,被赫云连城冰寒的目光一扫,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锦儿眼瞧着两位主子都动了怒,连忙低声喝道:“还不快去!还想叫人来拖么?”巧儿和小茜满腹委屈的磕了头退出去。
赫云连城用过早饭便要去上值,临走前趁人不备,悄声道:“原来早上娘子你看着我发呆,是被为夫迷住了啊。”
郁心兰小脸顿时暴红,啐了他一口:“哪有!你少臭美。”赫云连城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