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心兰笑了笑,又道:“你丈夫叫什么,何时入京,会何营生,你且告诉安娘子,日后我好差人帮你寻寻。”
安娘子忙道:“大爷可是禁军一品大将军,要在京城里找个人,最是容易不过了。”童安氏惊喜交加,实在没有别的方式感谢,便再磕了三个响头。
这厢说着话,芜儿忽地哼了一声。郁心兰回头看她,“怎么?”
芜儿指着窗外的街道,“方才婢子看见秦小王爷了,在路边扶了一个老人家一把,转过身就拿帕子擦手,还将帕子扔了,嫌脏呢。路人还交口称赞,哼,沽名钓誉。”
郁心兰心中一动,“帕子在哪里?”
芜儿指了指,郁心兰回头问童安氏,“可否请耀儿帮我拾来?但别让旁人发现他是这里的。”
童安氏忙点头,“奴家省得。”
不多进,童耀就捡了那条帕子进来,郁心兰展开一看,上面还有秦小王爷的字,慎之两字,极小,绣在角落里。
郁心兰让锦儿收好,日后有大用的。
晚间歇息的时候,赫云连城仍是努力耕耘,待他心满意足,郁心兰都累得不想睁眼了。
可赫云连城却精神极好,轻笑道:“怎么?我还没服用鹿茸呢。”
唉,就不该随意把锦盒放炕桌上,害得这家伙非要证明自己不用壮阳药也行。
郁心兰撅起小嘴,“都说了是安娘子送的,我正打算送出去呢。”
赫云连城的大手上下抚摸着小妻子细腻的肌肤,觉得意犹未尽,又翻身压上……云雨过后,郁心兰哼都没力气了,只往他怀里钻了钻,一会又嘀咕道:“好香。”
赫云连城在她雪白的小屁屁拍了一巴掌,“少胡扯。”
第二日一早,郁心兰便随连城起身,服侍他穿朝服,凑到他怀里嗅了嗅,“怎么白天就闻不到香味。”
赫云连城捏住她的小鼻子,嗔道:“说了我从不熏香,你鼻子有问题。”
闻香料的人,鼻子怎么会有问题?郁心兰娇瞪了他一眼,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她也不喜欢熏香,衣服上并没有香气,那么那股子寒梅香从哪儿来的?
送走连城后,郁心兰便将管衣服的芜儿唤到身边,问她,“我刚嫁来时,你帮大爷收拾衣服的时候,发现过什么香料香包之类的吗?”
芜儿想了想才道:“没有。大爷的衣服之前都放在隔间的衣柜里,现今奶奶住进来了,嫁妆就占了几间屋子,衣服也多,隔间的地方不够了,运来分了一部分去前书房。说大爷每日在书房看书,有客来的话,时常要更衣的。”
这事儿郁心兰倒是知道,就是……“我让安妈妈带你去前书房看一看,仔细找找有没有香料之类的,还有,打听一下喜来和运来是否侯府的家生子,何时来服侍大爷的。”
芜儿领命退下,与安妈妈一同去往前院,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回来。
郁心兰见她似乎有话要说,便让服侍的丫头们退出去,让锦儿守在门口。
芜儿这才道:“婢子刚和安妈妈过去后,便在书房后的隔间里找到了大爷的衣柜,每两层衣服间就夹了几颗小香丸,婢子拿了一颗。后来特意去找来了运来,说奶奶要大爷的内裳改花样,运来找了出来,婢子走出几步,又故意回头,说不是这件,运来找了两件,婢子都说不是,要同他一起进去找。婢子发现那些香丸都不见了。”
说着将香丸递上。
郁心兰眸光一盛,这么说,这个香丸和运来都很有问题。将香丸拿在手中还不觉得,靠近鼻子才闻到淡淡的寒梅香气……就是这个香气,时有时无的。
官员若是下朝就回内宅,会被人说闲话,所以赫云连城下了朝,多半会先到书房看书,在书房换下朝服,换上家常服,但有时候也会直接回静思园。
因而他身上的寒梅香气时有时无。
郁心兰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得刚刚新婚的时候,他身上并没有这股香味,那时他们还没圆房,不象现在这样抱成一团睡,也许是隔得远没闻着,圆房后也曾闻到过,却没最近这么浓。
她将香丸收好,赏了芜儿一锭银子,“你做得很好,记住,千万不可说出去。”
芜儿谢了赏,应承道:“婢子省得。”
等到下晌赫云连城回府,郁心兰忙差人去请了他回静思园,取出香丸,又将自己的猜测和芜儿的试探告知。
赫云连城的眸光瞬间变冷,将香丸往怀里一收,安慰她道:“我会请人看看这是什么香丸。”
郁心兰急了,“不光是香丸的问题,你总得去请个脉才好。”
赫云连城面色有几分不自在,含糊地“嗯”了一声。郁心兰知道男人好面子,可这事缓不得,又劝了几句,赫云连城才应承道:“还记得上回帮你验汤中药物的大夫吗?他是医仙的弟子,叫吴为。我会去找他。”
郁心兰这才放了心,跟他说自己的分析,“我汤里有药,你衣服熏香,效果都是一样的,做得多了,反而会被人发觉,所以,这应当是两个人干的才对。”
赫云连城挑了挑眉,“你猜会是谁?”
郁心兰不说话,怎么都是他的亲人,没证据还是不乱猜的好。
赫云连城道:“运来那里别打草惊蛇,待我查清了,再放饵钓鱼。”
小炕桌上的各式请帖堆成了小山,新年过后京中各府便开始了相互宴请,一直要玩闹到正月过后,才真正消停下来。以往各府发请帖,只会发给侯府一份,注明邀请“阖府上下”,但现在赫云连城擢升为禁军统帅后,大房这边水涨船高,一般的府第都会单独发一份小帖过来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