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不礼了,是本王打扰二位了,还要劳烦二位多多费心。”
“王爷不必担心,我们夫妻二人定会尽心尽力让公主在这住的舒心的。”双儿想起颜夕的交代,刻意往常云身边靠了靠,常云一下子红了脸,容皎觉得好笑,脸上的表情稍有缓和。
“不知兄台高姓大名?改日可否一同探讨音律?”
常云一惊,瞥向双儿,见双儿悄悄点头,他才大着胆子说道,“在下常云,能与王爷一同探讨音律实乃大幸,不过在下就怕学艺不精,污了王爷的耳朵。”
“兄台过谦了。”刚刚说话的老嬷嬷也跟着说道,“公子切莫谦虚了,昨儿晚上咱们可都听的真真儿的,王爷,可不光这位公子笛声动人,这位夫人的舞蹈也了得呢,虽然远远的看了,却也惊为天人。”
这位老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自然是与容皎相熟的,一般的丫鬟、嬷嬷那又敢在主子说话的时候随意插话的,可见这位嬷嬷不是寻常的下人。
“既然连姜嬷嬷都这么说了,那定然就是真的不凡了,常兄、常夫人,不知本王今日可否有幸一睹你们二位的风采呀?”
姜嬷嬷见容皎兴起,赶紧对婷然公主使眼色,婷然撅着嘴一脸的不乐意,她对中原那些弹琴跳舞的事本就十分不屑,现在难道还让她顺着他们拍手称好?
见婷然不为所动,姜嬷嬷干脆推了她一把,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公主万不可任性,咱们王爷可是打小就喜欢音律,您若是老这么呛着他,吃亏的还不是您自个儿吗!”
婷然不耐烦的哼了声,想了想才道,“既然姜嬷嬷说好看,那你们就表演给王爷和本公主看,演得好了有赏!”
此话一出,容皎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吐出四个字,“野蛮无知!”
“你!”
“王爷、公主,别在这动气,可让人笑话,呵呵,常公子、常夫人,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既然你们同王爷一样都是善音律之人,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儿就相互切磋切磋,奴婢也去烧几个拿手好菜助兴,咱们还要在府上叨扰几日,万请你们赏脸。”姜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把婷然公主拉到容皎的身边,容皎脸上虽有不悦,却没反驳,只淡淡的说了句,“乳娘,你是越来越大胆了!”
姜嬷嬷只顾笑看着常云和双儿,等待他们的答复,可常云和双儿二人却面色大变,冒充主人已经是硬着头皮来的了,如今还让他们吹笛跳舞?天呐,这可怎么办!
“常公子,常夫人?”姜嬷嬷见常云和双儿许久都没说话就觉得有些奇怪,双儿身边的小梅连忙碰了她的胳膊一下,双儿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抱歉的笑道,“呵呵,还请王爷和公主见谅,我们小门小户的没见过世面,多有失礼之处还请二位不要见怪,那么相公,你说。”
双儿一边说着一边别过头去冲着常云挤眉弄眼,常云掩起满脸愁容,也笑着对容皎说道,“在下和内子技拙,只怕是会污了王爷和公主的眼。”
“唉?兄台过谦了,既然连本王的乳娘都夸赞二位的技艺,二位的能耐肯定不俗,怎么?难道兄台是怕本王看尊夫人的美妙舞姿吗?”容皎突然兴致大起,他见过的舞姬歌妓自然不少,能如得了他的眼的也不少,只是唯独只有那个毒舌丫头的舞姿让他沉醉其中,每当午夜梦回之时,仍然常在梦中见到。想起颜夕,他又不免神色黯淡起来,这么多日子了,夕儿到底藏到哪个角落去了?她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不不不,怎么会呢。”常云出了一身冷汗,双儿脸色也白了,他们这厢答应了旭王的提议,可她本身自小卖身为奴,哪里会跳什么舞蹈呢,常云也是从小就被卖了的,能认识几个字就了不起了,他怎么会吹曲子呢,可是王爷开口了,他们能有什么办法拒绝呢,但是主人家那边,叫他们如何交代呀!
“那就前面带路吧。”容皎的一双蓝眸让常云不敢正视,他连忙拉起双儿往旁边侧了侧走在前面,“王爷、公主,里面请!”
双儿看了看一步开外的小梅,示意她靠近,又低声在她耳旁交代道,“小梅,你现在速去后院将刚刚的事情明明白白的说与小姐和公子听,告诉他们,我和常云会尽量拖延时间,让他们尽快想办法吧。”
然后,双儿故意大声说道,“小梅,快去厨房把准备好的茶点让人端上来去。”
“是,夫人。”小梅匆匆的朝后院去了。
容皎缓缓的走在他们其后,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满园秋色,虽然已经入了冬,秋色已经快要消失殆尽了,可景色仍是极美的,让人流连忘返。
常云和双儿见容皎对园子里的景色感兴趣,便细细对他介绍起来,比如哪棵树是哪年栽下的,种子是费了几番周折才寻来的,哪株花又是什么时候开花,开的花是如何如何漂亮云云,他们的步伐又更加慢了下来。
姜嬷嬷搀扶着婷然公主远远的走在最后面,婷然公主挣了几下都没挣开,只能作罢,姜嬷嬷却压低声音俯首在她耳旁说道,“公主,您听奴婢一声劝吧,奴婢伺候王爷二十年了,王爷的性格脾性没人比奴婢更了解了,您啊,万不可诸事都与他呛着,要顺着茬慢慢儿捋,这男人啊,不图咱们女人多聪明多厉害,他们喜欢的都是善解人意的温柔女子,您要是放下架子,顺着王爷,以公主的姿容和才情,奴婢相信您很快就能拴住王爷的心的,外边那些野花野草的,就算王爷偶尔垂青,也绝对不能影响到公主的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