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枫也看了看那一碟蜜饯,眉头拧的死紧,“与这蜜饯有关?”
“嗯。”
“啊?那小姐快别吃了!都怪奴婢!”小丫头吓得脸都白了,忙端起碟子就要扔掉,却被颜夕拦下了,“你怕什么,那些蜜饯是被人下了毒的,难不成这些也被你这丫头下了毒不成?”
“不不不,绝对没有的!”小丫头忙摆手表清白,颜夕本就是跟她开玩笑的,直接拿起一粒丢进了嘴里,美滋滋的吧嗒嘴,“嗯,好吃极了,很甜!”
双儿和那小丫头这才舒了口气,“小姐,我们呀早晚要被你吓死。”
颜夕得逞的笑了,秦若枫却凝眉问道,“可是那日害我们的紫蝶?”
“嗯,就是她,她一直对他们的门主有非分之想,自从认识我我就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儿,那日才知她是想除掉我,只是我命太大,没被她毒死也没摔死。”
“有如此歹心,她自然不会有好下场的。”
“哎?秦大哥,这大概是你说过的最狠的话了吧?”颜夕又往嘴里丢了一粒蜜饯,出言调笑秦若枫,他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自幼关在家里读书,仿若与世隔绝了似的,也从未遇到过那等可恶的人。”
“哎,说她可恶还不如说她可怜,尽管她用尽办法除掉我,却始终除不掉她主人的心魔,呵,都说女人是祸水,我看男人有时候比女人更能祸害人间。”容皎听着这话,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有些不敢迈出脚步了,那背对着他的人影,那满头银白的发丝都是如此的熟悉,却也如此的陌生,这一切原来真的是紫蝶所做的!
颜夕兀自同他们说笑,谁都没有发现躲在墙角处的那个身影,喝下那难以下咽的苦药汁,大笑着吃光所有的蜜饯,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跳起简单的舞步,谁都拦不住她。
“小姐,快别跳了,您的身子还没恢复呢。”双儿无奈的想要上前扶着她,却被秦若枫拦下了。
“由她去吧,活动活动也好。”
颜夕笑嘻嘻的丢掉披在身上的累赘,朝秦若枫伸出手道,“是啊是啊,生命在于运动,要想好好的活着,就要努力的运动,精神起来!秦大哥,来,我教你跳舞,我们一起好好的活下去!不管还有一年还是一天,我们都当生命的最后一天来过,好好的,精彩的活下去!”
秦若枫欣赏的看着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任由她带着自己跳舞,小院子里时而传出痛呼声,时而传出欢笑声,总之,此起彼伏的快乐声音让墙角处的那人不忍再看下去了。
容皎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下坠,那种空落落的失落感和心酸感让他浑身无力,不知如何才走出了后院,只在跨出院门的那一刻起心已然坠入谷底。
“王爷,您去哪了?让我好找。”常云急的满头满脸的汗,唯恐容皎会独自到后院去,在看到他呆楞在一棵树下时这才放了心。
“没什么,本王不过是逛累了在这里歇了歇,常兄可是忙完了?”容皎说着话,可心思却全然不知道跑到了何处。
“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有两个下人闹了矛盾。”
“是吗?没想到贵府发生这样的小事还要主子亲自出面解决,常兄还真是治家甚严啊。”容皎一语双关,常云愣了愣,尴尬的赔笑。
容皎也没了多呆的心思,拔脚就走了,这倒是让常云很是意外,往常他可是不到天黑不离开的,今儿着实是奇怪了。
更奇怪的事还在后头,当夜颜府就接到了圣旨,圣旨的大意是因旭王大婚皇上大赦天下,颜家二小姐颜夕日前所犯之罪经查明也实属误会,所以颜夕自即日起恢复清白之身。圣旨之后是一道口谕,皇上卓令颜昊即刻接颜夕回府,而个中缘由却未提及,而且同一时间秦府也收到了一道圣旨,大意却是皇上得知同颜夕一同回京的年轻后生与秦家已逝长子秦若枫十分想像,因皇上念及秦尚书长子屈死狱中秦尚书痛失爱子无心朝堂之事,破例收那年轻后生为义子并赐名容枫,将其过继给秦尚书为其继承秦家香火,过继之后取逝者名,为秦若枫。
秦若枫本就没死,秦尚书心知肚明,皇上此举无疑是给他们秦家莫大的恩宠,他的儿子成了皇上的义子,就算之前儿子受过再大的委屈,他也没有理由再怨恨了。
颜夕和秦若枫却没有得到消息,当颜昊和秦尚书出现在他们面前要接他们各自回家的时候他们仍旧觉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颜夕回家之后见过母亲和外婆,她们看到自己的心肝宝贝如今这副病怏怏的模样自然又是一番哭天抹泪,等颜夕抽身回到自己的夕照阁已经深夜了。
躺在床上思前想后一整夜,却也理不通这其中的原因,皇上是如何知道了他们已经回到了京城?他又是如何知道了秦若枫还活着?难道他们身边有奸细不成?
颜夕将身边的每个人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却始终确定不了谁会出卖她,不过她因此洗脱了冤屈也是一桩幸事,只是从现在开始她要更加小心了,因为她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紫蝶会突然冒出来企图要她的命。
颜夕回家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在第二天一大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一时间,前来探望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丹尼斯和慕容狄自然是首当其冲,一同前来的还有廉梅儿,陈世媛却始终没有露面,颜夕想起她心里就愧疚难当,叹息不止。
“知己,你可算回来了,虽然弄得满身是伤,但是只要你活着就始终都是我的知己!”丹尼斯话一出口就遭到了廉梅儿的一记暴栗,“你瞎说什么呢?什么满身是伤?夕儿妹妹明明好好的,等在家里睡上几天保证生龙活虎的又可以和颜雉那女人唇枪舌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