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院王府,夜半三更。
“啊——”明月从梦中醒来,惊叫一声。
“公主——公主——怎么了,公主——”铃木闻声赶来。
“小铃铛,我是不是有把扇子?”明月不确定看着铃木道,铃木表情有些诧异,转而道:“是啊,你以前是有把扇子,宝贝得不得了。”
明月若有所思,“那你能跟我讲讲以前发生的事情吗。”铃木为难的看着明月,明月可怜巴巴望着她,想来,忘记有时候何尝不是件痛苦的事情。
“好吧。”
......
大宋。
此时正是七月初七,乞巧节,百姓们盛装打扮穿梭在街道上,街道两旁摆满了乞巧物品。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很是拥挤也很热闹。车马难行,这隆重的场景,一点都不亚于过春节。
赵元佑百无聊赖一个人走在街上,这三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比如他已改名赵元僖,再比如他当上了开封府尹成为名副其实的皇储,而这三年政事无失。
看着东京的繁华热闹,心想:明月若在,定会开心。她是最爱热闹的。
德芳德昭也被召回东京,这三年他们一直派人查明月的踪迹,只是明月像消失了一样,哪里也找不到她。也是,她想躲,谁又能找到她。
想着明月,正巧前面迎来了一顶华丽的轿子,轿子旁还站着一位穿锦绣衣裳的漂亮丫头。轿子所到之处,人们纷纷退避,一看这轿子便是有钱有势的大家小姐。适逢佳节,想必这小姐也耐不住寂寞,出来看看。
不过这家的小姐确实生的貌美如花,她叫张钰涵,她本身倒不足以起眼,关键是她有个很厉害的爹。她爹是开封府判官张去华,是赵炅派给元僖的助手,赵匡胤在时他还曾中过状元。
这张钰涵自上次到开封府见过元僖一面之后,便深深被他吸引,整日追在后面说什么要以身相许。
今日不巧,在街上相遇。
“小姐,找到王爷了,他在前面。”那俏丽的丫环掀起轿帘向里面的人儿说道。
元僖刚要转身离去,便被张钰涵莺莺燕燕之声所牵绊:“王爷。”声音穿过人海,声音的主人再也按耐不住立即从轿子里跳了出来。
张钰涵身着华丽衣饰,容貌绝美,一时间让街道上的人不禁驻足争相观看。她身份显贵,家中又是书香门第,怎么看都和元僖般配。元僖却实在没工夫陪这位整日无所事事的大小姐,头不转就要离去。
“王爷,你别走啊。”张钰涵立即追上拉住了元僖。
周围人好奇上前向张钰涵的丫环打听:“这王爷和你们家小姐是什么关系啊。”那丫头也不避讳,大声嚷道:“那是我们家姑爷。”
“什么,王爷不是有承恩王妃么,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姑爷了。”有好事人问道,也解了众人疑惑。
“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更何况我们王爷还这么英俊潇洒。”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不过说的也是。
元僖不耐烦甩开张钰涵,他做了三年的好好王爷,几乎都快忘了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不喜欢做的事情,他是那么不屑。
七夕夜,元僖一人拿着酒坐在屋顶上对着天上的明月独饮。府中安静极了,丫环下人们都出去过节了。而承恩与德芳两人此时正抱着一壶酒朝李煜的府邸奔去。
七月初七,这一日正巧是李煜的生辰。天刚黑,很多曾经的金陵故人也都进入李煜的府邸,他们都是来给自己曾经的国主来过生辰的。门外繁花热闹,门内载歌载舞,经历过国破家亡,这一刻让人无比珍惜。
初来东京时,李煜以为他的人生彻底完了,可却没想到赵匡胤仁慈宽容,不但给他官做还经常和他一起吃饭喝酒讨论文学方面的问题。可这一切终随东流之水,一切美好一去不回。赵炅当了三年的皇帝,对李煜而言,赵炅就像恶魔一般,夺走了他最宝贵的东西,尊严及女人。虽愤怒却也无可奈何,每日只能靠写诗而打发内心的惆怅与悲伤。
今日看到故人,就像回到了金陵的那些日子,悲伤痛苦暂时封存。正当大家欢声笑语之时,‘砰——砰——砰——’门外有人敲门。来人是承恩与德芳,承恩抱着一壶酒,德芳手持酒杯,两人笑盈盈立在门外。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哼!”这首诗乃是李煜的《虞美人》,而念叨此诗的人正是大宋皇帝——赵炅。
三年的时间,赵炅养精蓄锐,已牢牢坐稳了大宋江山。该是时候了...诺大的大殿之上,王继恩立在那里。
“皇上,李煜死了。”
赵炅不为所动,依旧批阅奏折,似乎早已预料。
李煜死状极惨,正是喝了承恩德芳送来的酒,而那也是赵炅御赐的贡酒。原来,这不是锁阳,不是解药。明月必死,李煜必死。这些赵炅早已预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