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忽然传来的娇喝声,贼眉鼠目瞬间停手,关跃寒也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院门口,那里正飘来一缕青衣,贼眉鼠目见到青衣,脸上不自觉的凝起一丝兴奋,对着那青衣喊道:“雁姐~你回来啦!”
陈以雁刚从大长老的医馆回来就听到院子里关跃寒的呼救声,又见关跃寒被人揪着,自然是不假思索的冲了过来;来到两人面前,见揪关跃寒之人是贼眉鼠目,顿时一愣:“胜弟,你这是做甚,快些放手。”
贼眉鼠目显然极听陈以雁的话,陈以雁话刚说完,贼眉鼠目便松开手,满脸郁郁的指着关跃寒对陈以雁说道:“雁姐,他说你喜欢他?”
陈以雁微微一愣,随后点头:“跃寒是我夫君,我自然是喜欢的。”
虽然陈以雁声音轻柔,但在贼眉鼠目听来却是如雷贯耳,只见,贼眉鼠目听完突然脸色大变,状若癫狂,手指颤抖的指着已然转过身来的关跃寒,喊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喜欢他,他就是一个废物,不可能···”
陈以雁略一沉吟:“胜弟,不得胡说,夫君并非你所想的那般···”
贼眉鼠目恍若无闻,继续疯狂的喊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相信,雁姐,你怎么可能喜欢他,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又是一阵沉吟,显然陈以雁很是挣扎:“胜弟,我与夫君已然成亲,你再说什么也毫无意义,你回吧。”
似乎是被陈以雁说通,贼眉鼠目忽然不再喊叫,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许久,或许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那贼眉鼠目又突然抬头,眼神里充满坚决看着陈以雁:“雁姐,你跟我走罢,我们离开踞虎城···”
陈以雁沉默,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贼眉鼠目的话。
陈以雁沉默,关跃寒却是不爽起来,当着自己的面抢自己的老婆,这让关跃寒非常生气,生气到忘记了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贼眉鼠目的对手;生气着,关跃寒一步跨出,一手伸出,欲去揍那贼眉鼠目,可奈何,关跃寒与贼眉鼠目之间差距实在太大,大到关跃寒手刚伸出,贼眉鼠目已经是一拳打在了关跃寒的脸上,顿时,关跃寒一声痛呼:“啊~~~”
本是在沉默中的陈以雁突然听到关跃寒的痛呼,顿时醒转过来,一个闪身扶住向后倒去的关跃寒,把关跃寒往自己身后一拉,对着面前的贼眉鼠目娇喝道:“住手!”
贼眉鼠目此时已是脸色狰狞,狠狠的瞪着关跃寒:“废物,不自量力,还要一个女人保护。”
关跃寒被打的七荤八素,此时哪里有心思去反驳贼眉鼠目,只是一手摸着自己的右眼不断的痛呼着;倒是站在关跃寒身前的陈以雁沉声反驳道:“夫君才练武两日,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你若要打,我和你打便是。”
见陈以雁开口,贼眉鼠目顿时眼神一改,充满希冀的看着陈以雁:“雁姐,你跟我走罢,我们离开这潜蛟林~~~”
陈以雁似乎已经想好了对策,见贼眉鼠目再次提起私奔之事,便丝毫不犹豫的沉声说道:“我与夫君已然成亲,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去哪我便去哪,胜弟你请回罢。”
贼眉鼠目脸色瞬间又变,是沮丧,是怨恨,最终凝成癫狂的狠厉:“夫君,夫君,好一个夫君,那我便把你的夫君给杀了,你便没有了夫君,便可以跟我走了。”
边说着,贼眉鼠目已然出手,侧身,向着陈以雁背后的关跃寒疾闪而去;陈以雁见状,自然是一个闪身挡住贼眉鼠目去路;贼眉鼠目见自己陈以雁挡住便收回攻势,又一个闪身绕过陈以雁去攻关跃寒,陈以雁自然又挡,贼眉鼠目又闪,又挡又闪···
而此时,一直躲在陈以雁身后的关跃寒也早已停止了哀嚎,愣愣的瞪着一只黑眼圈看着眼前这怪异的一幕,心中竟很是荒唐的想到了小时候玩过的一个游戏‘老鹰抓小鸡’,只是这荒唐的想法刚一冒出,便听到一声如同滚累般的怒喝声:“住手!”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人影出现在关跃寒三人面前,是陈弘深。
陈弘深来到三人面前,先是看一眼关跃寒,随后冷哼一声脸色铁青对贼眉鼠目说道:“许得胜,就知道你小子回来不会有好事,出去。”
贼眉鼠目也就是许得胜在听到陈弘深说‘住手’时早已停手,此时听到陈弘深不善的语气,更是脸憋的通红,双手紧握成拳,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关跃寒,眼里满是不甘和怨恨。
陈弘深见许得胜如此,心下轻叹,嘴上却依然冷淡:“怎么?还要我请你出去不成?”
听到陈弘深下逐客令,许得胜这下倒是干脆,狠狠瞪一眼关跃寒后,也不做声,转身便走,只是,没走出两步却又忽然折返回来,对着陈弘深深鞠一躬:“城主,你要打便打,今日我不把事情弄明白,打死我,我也不走。”
见许得胜回来,本来正瞪着关跃寒想说话的陈弘深也是一愣,在听到许得胜说的话后,更是眉头一皱:“雁儿已然成亲,你若再纠缠下去,我便不客气了。”
许得胜直起身来,眼神极是坚定看着陈弘深:“得胜不服~~!”
陈弘深眼睛一眯,看着倔强的许得胜,又是冷哼一声:“你这是找打。”
得胜已然坚定着眼神看着陈弘深:“城主要打便打,即便打死得胜,得胜还是不服。”
陈弘深直直盯着许得胜,许久,见许得胜不为所动,忽然反怒为笑:“呵呵,那你且说说,你有何不服?”
对陈弘深的反怒为笑,许得胜并未在意,指着关跃寒恨恨说道:“为何他可与雁儿成亲,我却不能?”
陈弘深被许得胜这么一问,顿时拿眼看向关跃寒,却是越看脸色越是怪异,有郁闷有无奈,甚至还有隐隐的后悔,当然这些神色也只是隐隐一现便在他人未发觉时陈弘深收了回去,在众人眼里,陈弘深只是看了一眼关跃寒后便板正脸转回头对许得胜冷声说道:“雁儿是我女儿,我说雁儿能与谁成亲便能与谁成亲。”
许得胜听着陈弘深如此强势的回答,顿时脸上的不服之色更显:“凭什么,他文不成,武不就,凭什么他就能与雁儿成亲,我却不能。”
陈弘深依旧摆着一副锅底般黑的脸对许得胜冷声说道:“就凭我是雁儿的父亲。”
许得胜脸上不服渐渐转为恨意,歇斯底里喊道:“凭什么,凭什么你是雁姐的父亲,就一定能支配雁姐的婚姻,凭什么?”
陈弘深面无表情:“我知道你恨,你若要恨便恨我罢,你现在可以走了。”
许得胜忽然收起脸上所有表情,面如死灰一屁股坐于地上:“不,雁姐不会喜欢他的,我不走~~我不走~~!”
陈弘深顿时气急:“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打你!?起来~~~”说着,伸脚便要去踢许得胜
就在陈弘深脚刚刚抬起,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陈以雁却是忽然走了出来,挡在陈弘深面前:“爹,让我来罢!”
陈弘深被陈以雁挡住,自然是极快的收回脚,微微一愣后,对许得胜冷哼一声,又对陈以雁说道:“也好,你先看着他,我去找二长老来,真是胡闹。”说着,向院外走去
陈弘深走后,陈以雁转身,蹲下,对着坐于地上的许得胜柔声说道:“胜弟,你知道,我一直当你是亲弟弟···”
听到陈以雁说话,原本已是面如土灰的许得胜,顿时脸色又多出许多复杂的神色,抬头看向陈以雁:“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才出去几天,为什么?雁姐,你是被你爹逼的,对,你肯定是被你爹逼的。”
陈以雁微微摇头:“胜弟,你误会了,我与夫君成婚确是我自愿的,并非是父亲所逼,况且我是真心喜欢夫君的,我与夫君成婚更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而且····”
陈以雁话未说完,许得胜去是疯狂的摇起头来,隐约可看那许得胜的眼里似乎有泪水飘出:“不,不,雁姐你骗人,你不可能喜欢他的,不可能···”
···
陈以雁又是一阵安慰、劝解,但奈何许得胜早已疯魔,不管陈以雁怎么劝,许得胜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不可能喜欢他···’‘他就一个废物···’‘我就出去了几天···’。
好在,时间不长,陈弘深便领着一个与许得胜长的极其相像的人回到了养鶴居,显然此人是许得胜的父亲,陈弘深口中的二长老。
二长老来到养鶴居后,是二话不说一手提起许得胜,招呼也不打一声,便急急忙忙的冲出养鶴居,途中隐约可听见许修伟骂骂咧咧的声音:
“臭小子,净给老子丢脸···”
“踞虎城多少闺女你不喜欢,你偏偏要喜欢雁儿···”
“你他么的要老子断子绝孙是吧···”
“废话,你长成这样,若是再娶雁儿,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还有人敢喜欢吗···”
“这个月你别想出门,老老实实在家给我待着···”
···
骂骂咧咧声渐去,养鶴居也渐渐归于平静,陈弘深在许修为离去后,对着关跃寒冷哼一声,便自行向着后院而去。
关跃寒被陈弘深这一哼,顿时一愣,捂着一只眼睛满脸疑惑的看向陈以雁,陈以雁见关跃寒看过来,便柔声说道:“夫君不必介意,父亲只是随意一哼,没其他意思,夫君且随我回后院,我给夫君上些药。”说着,陈以雁向后院而去
关跃寒见状,连忙跟上,一路无话。
沁心苑,关跃寒卧房内,陈以雁给关跃寒上药,上着药,关跃寒忽然开口:“那个,我是第三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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