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回哪里去?我倒是觉得这风雪苑才是奶奶最想要待着地方。”顾饮木一把推开苑门,冷声道。
顾雨心中一惊,发现苑门前的侍卫们横七竖八的歪倒在地上。
“你......用了毒?”顾雨难以置信道。
顾饮木眼神阴冷的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毒?呵,不过是些迷药罢了。我与你不同,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这种事,我向来不屑于去做。”
顾雨身边的几名侍卫迅速挡在他身前,神情警惕的望着顾饮木。
“木儿,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顾雨冷声问道。
顾饮木缓缓回道,“我想要做什么?”他随意的笑了笑,“我想要做些什么我自己都很清楚,但你想要做什么,这些你究竟懂不懂?”
顾雨一字一句的回道,“木儿,我要做的从未变过。今夜若是一切顺利,明日我们就能与你娘亲团圆了,这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
“我所希望的?”顾饮木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的嘲讽的笑道,“娘亲已经走了,她不可能再活过来了。即使你得到了八苦之一的「生」,也不可能获得起死回生之数。更何况,即使你得到了「生」,你认为朝廷会对此坐视不理?凌王殿下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哥哥,顾府若是想要与朝廷作对,那可真是以卵击石。顾大老爷,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把顾府在往绝境上逼!”
顾雨听完后叹了口气,“木儿。你并不明白,有的事情远没有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顾饮木低声说道,“别总以为你就看到了整件事情的全部。”
顾饮木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向怀中掏着什么东西。侍卫们纷纷拔出佩剑,万分紧张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当真要与爹为敌么?”顾雨有些悲凉的说道。
顾饮木眼里的光沉了沉,“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能用各自的方法解决了。”话音刚落,他从怀中便掏出了数枚暗器,转眼间,那些锋利的暗器便“嗖嗖嗖”地朝着侍卫们飞了过去。侍卫们反应灵敏的一一用剑挡下。一瞬间,苑内便燃起了战火,顾饮木只身一人与几名侍卫缠斗着。
里屋内,白灼将安御信的衣物一一除去,到最后安御信赤条条的裹着胸前的止血纱布,而下身也只穿了一条亵裤。
“王爷,你准备好了么?”白灼严肃的问道。
安御信冷冷地点了点头。
白灼用手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尖,随后低声道,“那我就动手了。”伸出手向安御信唯一的亵裤探去,白灼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我真动手了?”白灼眯着眼再次确认到。
安御信有些不耐烦了,他直接自己用手将裤腰往下移了移,随后露出了精壮的小腹。他挑着眉说道,“动手。别磨磨蹭蹭的了。”
白灼看他态度坚决,于是也就大手一挥,将桌上沾了墨的毛笔一挥,随后在安御信的小腹上画了个类似于正方形中还还有一个圆形的图案。
“好。”白灼在安御信的腹部画完之后,又转到他的身后,在背心处又画起了个同样的图案。
安御信皱着眉低头看着自己腹部的那个图案,“你这画的确定没问题?为何看起来毫无特别之处,像是小儿的随手涂鸦。”
白灼一边认真在安御信背后画着一边强行辩解道,“王爷,看不懂就对了,这些玄妙的东西哪里是我们这些凡人能识破的。”但在内心中,白灼却拼命的回想着,在顾府的那些记忆中,这个关键的图案是这样画的吧?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跟随着感觉走,画完背部的图案后,白灼看着安御信裸露出的后脖颈,暗戳戳的又沾了些墨水画了起来。
安御信被毛笔戳的有些皮肤发麻,他冷声道,“那里也要画?”
白灼厚颜无耻道,“是,一定要画,不画不行。”
沉默了一会儿,白灼依旧认真的在描绘着图案,安御信突然开口道,“你有几成把握?”
白灼依旧稳稳地拿着笔描绘道,“三成不到。”
“三成不到你就敢豁出命去赌?”安御信冷冷道。
白灼继续道,“王爷你别紧张,谁说一定会死,没准咱们就都活了。毕竟你可是怀揣着「生」之苦的凌王殿下。”
软软的毛笔尖弄的安御信的后脖颈有些痒痒的,他有些想要动一动,但还是忍住了,耳边传来了白灼用着淡然语调说出的吹捧,“王爷不愧是王爷,居然连这种传说中的秘宝都有,这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安御信眼里的光默默的黯淡了下去,他本想要沉默的什么都不说,但却鬼使神差的开口道,“「生」本不是本王的所有物。”
白灼敏锐的捕捉到了安御信语气中的微妙转变,本想扯开话题的她却不由自主的问,“王爷又是从何处得来?”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却还是这么问了。
只听到安御信沉默了一下,随后低声说了两个字,“从安。”
白灼的手微微一颤。她稳住气息后,本想装傻充愣的问从安是谁,但安御信似乎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关于从安,你知道多少?”
听到这个问题后,白灼愣了愣,这话问的可真有水平。看来安御信已经感觉到自己对从安的事情是有所察觉的了,只是可能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何得知。
白灼撇了撇嘴,若是实话实说自己知道的并不多,不过是偶然得到了一枚能回放人记忆的玉佩,所以窥探到了安御信和从安之间的关系,这样的话,涉及到的事儿就更多了,例如说玉佩从何而来,又为什么能在她手里发挥作用。这些事儿自己都模糊不清的,更别说还要解释给安御信听了。
安御信见白灼没答话,又问道,“这就是你和秦偏寒牵扯不清的原因?莫非是他告诉了你些什么?”
什么?白灼疑惑的捏紧了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