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厚实的窗帘从缝隙里照耀在大床上的人儿的身上的时候,童沫沫就几乎是惯性地睁开了双眸。
她每天都会在七点多的时候醒来,准备好一切到学校正好是八点,除非是星期天,她会稍微晚一点,但是几乎她的生理钟已经调好了发条,每日清晨曙光乍现之际,就是她醒来的时候。
可是今天不一样。
什么地方不一样?她头疼欲裂不说,而且全身的骨头就好像被人强行拆过一样,还有下身传来的隐隐疼痛,太过明显,而且她明显感觉床不对,感觉气氛也不对……
什么时候她房间换了壁纸了?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换了床单了,还是纯白色的……不对啊,这个颜色的床单好像……貌似……应该……是酒店的专用床单……
还有……还有她腰间的那只重重的手臂以及身后贴住了她的躯体……
总之,这一切的不寻常都让童沫沫原本有些发懵的脑袋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她的大脑警铃大作。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这一切的摆设……犹如当头棒喝。
童沫沫睡意全无,彻底清醒过来,就跟被人大冬天对着她的脸泼了一盆冷水一样。
她尚未理清自己身在何处,身后一丝温热且全阳刚的男性气息袭来。童沫沫大感不妙,只觉得额头都开始滋滋冒汗。
她的大脑轰然炸响,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了心头,小心翼翼的扭头看了眼自己身旁的“物体”。
只是快速瞥了一眼,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冲向她的脑中……
她昨天晚上和同学来庆祝大学毕业,她只模模糊糊记得当时自己被灌醉了,然后上洗手间,然后……
然后好像是撞到了一个男人……
再然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只是这一刻想起什么也不重要了,她真想抱头痛哭,她居然做了这么出格的事情……
童沫沫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费了好大的劲,才从身后的男人怀里挪出身来,再确定他依旧气息平稳,身体也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呼出的气息亦如同之前一样平稳的情况下,她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
还是趁现在男人还没有醒来的时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她飞快地穿好衣服,抄起沙发上自己的包包,又是偷偷瞥了一眼床上男人的睡脸,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帅倒是挺帅的,至少自己的第一次也是和这么出色的男人……
她没有再想什么,逃也似地飞奔出酒店……
童沫沫趴在电脑前,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睁大眼睛盯着屏幕,嘴上连连叫着:“依依!你快来快来!我被录用了!快看!”
钱依依手里捧着薯片坐到沫沫的身边,“你真的应聘那个秘书了?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什么大材小用啊,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进环宇?”童沫沫把手伸进钱依依的薯片袋子里面,拿了一片丢进嘴里。“而且,环宇的工资真的非常优厚,发展又好,我想多赚点钱,这样才能帮到尤院长,是吧。”
钱依依丢下了薯片袋子,把电脑转到自己面前,鼠标点了两下,再推给童沫沫,伸手指了指,“看看,这个是最新的八卦消息,环宇原本的总裁已经退位了,现任总裁是他的儿子,而且是小老婆的儿子,关系很复杂的,你知道司徒傲吧?”
童沫沫诧异地看着说着唾沫横飞的钱依依,秀眉微微拧起:“司徒傲?”
钱依依“啪”的一下合上了电脑:“你这个书呆子当然不知道了。那个司徒傲人长得风流倜傥不说,而且超级花心,司徒傲一个月换了三个秘书了,你不适合这种工作的。”
“依依,我不会做那种事的。”童沫沫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去工作,赚钱,养家糊口,这是我唯一的吸引力,懂了?”
“懂了懂了。我就是怕你吃亏嘛。好了,明天第一天上班,你早点睡吧”
房门一关上,沫沫才松了一口气。
环宇企业在本市可是赫赫有名的,所在的位置也是本市的黄金地段,寸土寸金的,来到这幢高楼大厦下,沫沫仰着脖子望着在晨光中闪闪发光的摩天大厦,不出意料的气势恢宏。
进入公司大厅,正是上班的高峰期间,男女们个个都衣冠楚楚,沫沫走向电梯间,不知道是谁突然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趔趄,没有站稳,倒退了好几步,有人在尖叫:“快点站好,总裁来了!”
一阵平稳的脚步声,门口走进一位身材欣长的男人,步履从容,两旁站着的员工异口同声,恭恭敬敬地喊着:“总裁早!”
沫沫吸了一口气,她几乎是下意识偷偷抬起头来,只是那么一眼,她看到的是匆匆而过的挺拔身影,一行人上了总裁专用的电梯。
惊鸿一瞥,沫沫的心却是咯噔一下……
那样完美的侧脸线条,只是一眼就可以叫人怦然心动,却叫沫沫差点就停止呼吸。
他,怎么会是他?
楼层一半是会议室以及茶水间,还有一半就是总裁室,还有一小间是秘书团的小办公室,沫沫的座位被安排在其中一个小角落里,。
“童沫沫,把这些复印五十份,会议室每个位置放一份,然后给最前面总裁位置放好咖啡,要现磨的,不加糖,我一会还有别的事情,你别给我弄砸了。听清楚没?”
“是……”沫沫手心都开始冒汗,吸了一口气,“习秘书,我马上去.”
会议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沫沫忙不迭地把资料全部都分放好,又匆匆跑进茶水间,光是找咖啡豆就找了半天,然后才匆匆忙忙开始磨咖啡。
等她煮好咖啡端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只见一群衣冠楚楚的人朝着会议室鱼贯而入,最后一个男人面容冷峻,嘴唇稍抿,步履沉稳地踏入会议室,那种无可挑剔的线条除了司徒傲还能有谁?
她顿时站定在原地,手里捧着咖啡,一时间踌躇不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其实,就连司徒傲到底会不会记得自己都是一个未知数,而且他那样的人大概巴不得和她划清界限的,谁会缠着她呢?
这么一想,她豁然开朗起来,之前的惴惴不安也消失不见,
沫沫端着咖啡小心翼翼走进会议室,这是第一次沫沫正面看到司徒傲,质地上乘的黑色西服在灯光之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手腕上有两颗亮晶晶的纽扣,有一种低调的奢华气质。
沫沫轻手轻脚靠近司徒傲的位置,紧张得难以自抑。
就在此时,他漫不经心地从她的脸上扫过,仿佛只是不经意的一个视线交汇。冷峻幽深的眼神,定在了她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