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比武结束与打群架
“可算是结束了啊……”
按完指纹之后，三儿完全地瘫在了运输机的座椅上，七天高强度的连续比赛内容，简直要了老命了——
夜间作战，反冲锋，打阵地战，长途穿插遇伏，巷战CQB，反装甲战斗，全天候复杂环境战斗……
不光是以上的项目，几乎能说出来的地面部队战斗场景与战斗方式，七天里我们九个人几乎都打了一个遍，而且大多是在没有相应装备且完全不在状态的情况下，跟赛事导演组裁判组设定的那些扯淡的目标干仗。
我敢说，整个大比武的参赛成员，没有一组比我们惨的。
就拿已经算是最简单的那场反装甲项目来说——
敌一个排出动巡逻，提前机动到预定地点设伏，伏击并最少击毙九名机动步兵，伤者失去正常战斗能力的，可以按三比一换算成击毙名额。
我特么能说导演组你们真心是跟纯步兵序列过不去么？埋伏巡逻的敌军没意见，可敌军特么是重型机动步兵！特么那可是地面攻坚的尖刀，还特么出来巡逻?!哪家的指挥官会这么脑抽？脑抽就算了，还要击毙一个班！
而且机动步兵虽然算作装甲目标，可特么什么时候反装甲要打机动步兵了?!反装甲不是都打的装甲系？
通常联邦的装甲部队指的是装甲合成部队，以装甲步兵为主——装甲加强部队才是指以装甲兵的火力平台为主——大致都是按编制是一个火力平台连加两个装甲步战连及支援连和直属连队组成，战斗时至少部署十二辆火力平台、二十四辆步战车在正面作战。可特么在战史案例中，重型机动步兵一个排三十来号人扛住甚至刚掉一个装甲营特么是很常见的事情！
由此可见一个重型机动步兵排的火力强度是有多猛！反装甲项目比赛要我们埋伏一个重型机动步兵排还得弄死一个班！
特么战史上我三十八集团军钢八连是特么曾经干过！可是那特么是整个连队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的情况下，拼死一搏差不多全连都打光了，把那个重型机动步兵排拦在指定地点，最后被洗地的重炮砸下地狱去的。我们一个班，特么搞个屁！
最终，安班长稍微钻了点比赛后勤补给的空子，跟后勤的人死气白咧地讨价还价，非常不容易地在比赛开始前弄到了两发特种弹——当然，是特种弹的训练弹，安班长还没有作死到那种地步。
然而有了这两发特种弹，我们的伏击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就像曾经介绍过的，特种弹直射一千八，杀伤两公里，完全属于作死能手才会玩的东西。所以，在设伏前，必须挖好特种掩体，不然就真的应了那句话——作死，就一定会死……
等我们好不容易挖好了特种中掩体，架好了幺二零万灵药，设定好了发射角，躲在掩体里准备遥控发射看烟花的时候。
赛事组的那帮混球切入到我们的通讯中，告诉我们，那帮重型机动步兵由于地形不熟，临时改变了巡逻路线……
玛拉戈壁的尼勒格马奔腾呼啸而过啊！
特么其他的参赛者都顺利地进行比赛，到了我们这就特么各种幺蛾子，这简直就是侮辱啊！
安班长那会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又能拿那帮混球怎么办？不按照那帮混球说的继续比赛，还想不想为连队争取荣誉了?!说句实话，要不是这种屈辱感，我们几个新兵还真的坚持不下来。
之后，我们九个人在山林里强行军抢到了目标之前，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设伏地点。由于时间紧迫，最后安班长决定干脆连掩体都不挖了，直接架好幺二零计算发射角度，架设好远程遥控击发装置，我们撤到山棱的另一侧准备远程射击。
就不信两发特种弹打下去，还特么搞不定。
事实证明，打两发特种弹直接掀桌子的玩法，粗暴简单好用，爆炸十秒钟后，我们的比赛就宣布超额完成了。
然而多少战史表明，往重型机动步兵身上打穿甲弹都特么能跳蛋！打特么热熔弹人家能扛着燃烧的火焰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输出弹雨！打“灭菌蛋”人直接趴在地上过一会又爬起来了继续火力输出！
要是没有这两发特种弹，我们拿什么伏击重型机动步兵？
算作全部比赛项目中最为简单的反装甲都是这样的情况，更不要说全天候复杂环境下的作战项目比赛了——
装甲系的兵坐在车里机械化行军机动，机动步兵们穿着动力装甲搭乘陆航的运输机进行机动，我们九个人的塑料壳子倒是穿上了，可特么人家机动一百公里和我们九个人徒步机动一百公里是一个概念?!
更不要说特么赛事组的人是让我们在复杂环境下行军作战了——什么叫复杂环境？狂风暴雨……不对，这次面对的是暴风雪！在这种天气环境就已经够可以算复杂的了，而且这种天气本身通讯信号相当差劲，还特么带有通讯干扰的痕迹！
我们九个人就这么背着搬家包，裹着防寒服踩着雪橇，用了一天时间终于完成了机动，抵达目的地。
一片城市废墟，我们的作战部分，又是巷战。
我们完成机动抵达目的地的时候，那帮装甲系和机动步兵连同空降兵与陆战队大都都完成了作战部分，自此完成了所有的比赛项目，他们都准备回营区休息了！
简直就是日了×了！
全天候复杂环境下作战连起来是什么意思？按照当时的情况解释就是说，在现暴风雪加通讯干扰的环境下，不论是白天黑夜都要能够打仗，而且是打巷战……
于是，我们就在那片废墟里坚持了十六个小时……
可特么又是机动步兵！又是重型机动步兵！而且是一个连的重装机动步兵！一！个！连！
重型机动步兵是巷战最好的清扫器没错，可特么什么时候一整个连都特么是重型机动步兵了?!不是一个重型排，是一个连，整整一个连九十来号重型机动步兵！这已经不是巷战清扫器了，这特么是巷战拆迁大队！
简直没法打，露头就是弹雨倾泻而来，打出去一发子弹，那帮家伙能还过来一两百发的大口径机炮弹。往外扔一颗手榴弹，甚至于还有榴弹作为大礼包还回来！这特么打个屁！
更不要说由于躲避不及时，三儿那个倒霉蛋的胸口防弹板被标记弹打的跟花一样，整个人都震傻了——虽然三儿本身就不聪明……
从第二个小时，我们九个人就只剩下土豪和老宋了，连安班长这样的好射手都被榴弹招呼的欲哭无泪……
我？我当时跟花匠威廉以及三儿一组，因为去拖三儿那个倒霉蛋的“尸体”，被那帮玩火力之上的机动步兵当靶子打了，虽然躲得快，没挨到一发标记弹，但是在反击之后转移的时候，一发榴弹正中胸口，宣告“阵亡”……
于是我跟三儿俩倒霉蛋就摘了头盔和通话器，靠着残垣断壁坐在地上，听着外头各种枪声，一边咳嗽一边咒骂那帮重型机动步兵。
花匠“死”的比三儿还早，穿越开阔地转移的时候，一发狙击弹正中胸口，他当场就躺在地上了。后来他描述当时的情况是，瞬间被高速汽车撞击胸口，三分钟内无法正常呼吸，就跟快死了一样——他当时真以为要死了……
威廉作为火力手，是最被照顾的，只要他开火，至少有四个机动步兵的火力朝他倾泻过去，于是，在第一个弹链都没打完的情况下，威廉被榴弹集火，光荣“阵亡”。
杆子非常牛逼地躲开了绝大多数的重型机动步兵，找到了一个落单的，并相当顺利地外部重启了他的动力装甲，可惜杆子帅不过三秒，那机动步兵大力地往胸口一敲，“碰”的一声闷响，赛事裁判组宣布，两人同归于尽——杆子“阵亡”的相当冤，那位重型机动步兵直接强行拉响了光荣弹完成了自爆……
小狐兔这家伙更倒霉，在周旋了七个小时之后，小狐兔扔光了自己的手雷，打光了自己的火箭弹，被追的太急，连枪都出了问题。最终小狐兔在躲开了大部队的追缴之后，躲在某个高楼废墟里准备空降玩自杀袭击，结果由于光荣弹效果不佳，只把自己牺牲了，仅仅伤了一个机动步兵，还是把人给砸伤的……
土豪和老宋跟那帮重型机动步兵在这片至少十公里方圆的废墟里周旋着，冷枪打着，诡雷埋着，时不时还火箭弹招呼一下，拖延了整整十六个小时，最终因为弹药耗尽，不得不选择找人同归于尽——
他们俩用最后一发特种弹，拉了一个班的人垫背，把那个连长气得脸都绿了。
运输机上，我们九个疲惫了七天的军人，终于可以正儿八经地休息了。迷迷糊糊中，背着包拎着武器下了运输机，就听见无数的欢呼喝彩声，睁开眼睛一看，好家伙，怎么这么多战友？都在这高兴什么呢？
哎哟！卧槽！都特么是长官啊，哎？给我敬礼啊！还礼。啊？这个也要还礼，这个也要，这个也要，卧槽！怎么这么多长官在敬礼，我特么还礼都还不过来了……
一位中校领着一帮军医把我们架住卸了所有装备，一个一个全给抬上了医疗车——我说，我这就是迷糊了点，你们把我抬到医疗车上是个什么意思？
“一切正常，没有大碍，就是有些劳累过度，休息休息就没事了。”领头的军医对着中校肯定地说。
中校点点头，对着领头的军医敬了个礼，人就转身走了。
哎？我说，你来了半天了就这么走了？连话都不说一句？好吧，你是总司令部的，你官大……
第二天，我们九个人按时参加了全军大比武的闭幕式。主席台上那位将军讲了两句恭喜大家圆满完成大比武比赛的话，把发言权交给了主持的中校，我一看，可不就是昨天领着军医来检查我们但是一句话没说的那位么。
“过去的七天里，我军历史上规模最大、范围最广、专业最全、人员最多的比武竞赛今天结束，全军部队在近似实战环境中摔打磨砺，接受了检验。这次比武从科目设置、组织实施到考核评判，每一个环节都严格按照实战化的标准进行。”
“依托先进的考评技术，本次全军大比武重点检验评估比武竞赛人员的缜密思维能力、灵活应变能力、超强适应能力、综合作战能力，真正促进部队战斗力提高。”
“我们鼓励官兵在比武场上摘金牌、拿第一，但这不是根本目的。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通过比武竞赛，进一步激发官兵的训练热情，检验部队的训练基础和质量，奠定战斗力生成的根基，打赢新形势下的战争。过去的七天中，大多数的参赛者们，都出色的完成了科目比赛，并达到了我们所要求的水平。”
“下面，我们有请三军司令，参联主席等为大家宣布本次大比武的成绩名单。”
作为第一集团军乃至全军唯一也是最后一支纯步兵部队的参赛者，我们的名次还是不错的，其中部分常规科目成绩是——
越野五公里集体成绩第三名(小狐兔个人成绩并列第三)，
障碍越野集体成绩第六(我和小狐兔个人成绩并列第五)，
手榴弹应用第五(土豪居然拿了个人并列第四)，
轻武器应用射击集体成绩第三(土豪花匠的精射成绩并列第三，我的速射个人成绩居然是全军第一?!)，
支援火力射击集体成绩第四(威廉的机枪射击个人成绩并列第五，宋班长的火箭筒射击个人成绩并列第二)，
CQB集体成绩第五(安班长手枪个人成绩并列第四)，
近身格斗集体成绩第四(三儿个人成绩并列第二)，
精确射手射击成绩总体第五(杆子个人成绩并列第三)……
成绩最后总结出来，由于我们是纯步兵单位，补了零点七五倍率的附加分，再加上个人成绩比较突出，因此比大多数的参赛队伍总成绩要好——全军大比武，集体总成绩第三名。
我的个人总成绩排在第五，当然，并列的，成绩相同的毕竟很多，因此非常多人并列很正常。我们九个人除了安班长的个人总成绩并列第四之外，剩下的都是并列第五。
…………
“初生牛犊不怕虎，在你的世界里，没有天生的强者，只有不断地突破极限。比武场上，你敢于和老兵一决高下，用自己的努力拼搏为我解放军新兵群体书写历史。恭喜你，列兵叶殇。”这是一集团军司令在为三儿颁发优秀单兵近身格斗作战的奖项时说的话，我记得三儿当时哭了，在司令转身去拿奖状和奖牌的时候，偷偷地摸了两把眼泪。
三儿是真的不容易，当时都被打得吐血了，还是死缠着对方，把对方锁死在地，最终成功拿下了那个决胜局。
“有人曾经问我，迄今为止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是什么，我毫不讳言地说：‘选择当兵，以身许国。’或许，有的人的青春不像我们这样，穿着迷彩服、戴着作训帽，无论刮风下雨还是烈日炎炎，都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但是，每一个人的青春都应该选择战斗。你是个不错的好兵，我看你在A连有些屈才了。”司令为我颁发个人奖项的时候，对我这样说道。
看着司令，看着班长，我有些话突然说不出来了。最终，只能选择对着司令郑重地敬了个礼，沉默着摇了摇头——在A连挺好，能来这里参加大比武，不过是A连的老兵们让我们过来而已。
自家事自家知，我们这些个新兵，不过是连队里垫底的而已……
就在我拿着奖牌走在回到座位的路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叫喊声，“黑哨！凭什么？凭什么？我的成绩怎么就拿不到名次?!他怎么就能得第一?!这特么不公平！”
随即一场集体大乱斗开始，我这个倒霉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卷了进去……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不就是路过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