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冬随着阳光的短暂而深了,她住在这个并不大的城市,前所未有的平静。
工作八个小时,回到家里,天已经完全的黑了,自己一个人尽管没有什么胃口,也做些吃食,清清淡淡的,说来也怪,近来,病情不但没有严重,反而越来越有胃口,她尽管疑惑,也是这么一天天的慢慢过着。
就算,是结束,也要做个饱死鬼。心里是这样想的。
晚上,自己窝在沙发里吃着薯片,看着连续剧,门怦怦的就响起来,她穿着宽大的睡衣睡裤好似马戏团的小丑,跳下沙发,跑去开门。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会找到这里,而更加想不到,那人竟是许久未见的安络臣。夜色之下,他儒雅的眉目更加的柔和,却显得有些急迫,潜藏在一张好看的脸孔下是暗涌泛滥的深色。
她忙请他进屋。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人一杯热热的蜜橙水,沉默的坐着。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计划,所以,有些事情我想应该告诉你,不应该瞒着你了。”他修剪整齐的指甲圆而平整,就像是他一样,永远干干净净的气质。
她被严肃的气氛感染,大气不出,静静的等待下文。
“你的病,现在已经完全的康复了。”他凝望着她。
“什么?”她几乎是惊呼,没有比这个更加劲爆的消息了。简直如同平地惊雷,把她整个世界搅和得一片混乱。
“其实,第一次的见面,我已经知道你的病情,你患的消化系统免疫退化症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可怕,只要用心的调理还是可以治愈的,不过,需要冒险,我用了几味毒药和险药,所以,你一直都没有减轻症状反而症状更加严重,全是这几味药的作用,其实,你的身体已经完全的健康了。”他认真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果然,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所以说,她一直都是在自我欺骗,其实她的身体已经完全的健康了。
而这一切,拜他所赐,而生命也是拜他所赐。
“我承认我做这一切,是有我的目的,但是,可惜,我的棋局败的惨淡,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他极其诚恳地询问。
“你做这一切,他全都知道?”恬玫脑海里第一个泛上的念头竟然是他。
“不知道。”他轻轻地微笑,“而且,做这么多全是因为他。”
与其说是因为傅少炀,说因为洪忻渔更确切,他做的一切,如果非要原因,那么就是他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走入别人的怀抱。
所以,急急的寻找简恬玫,下了飞机就直奔这里来了,都是因为他爱她,不能失去她,不能看着忻渔和少炀结婚,两个并不爱的情侣,一段注定悲剧的婚姻,他就算是拼了命也要阻止。
“那么,我能帮你什么?”她的生命是他赐予,现在,他这样焦急的赶来,定是遇上什么棘手的问题。
“我要你跟我去意大利,阻止傅少炀和洪忻渔的婚礼。”他一字一顿的样子,那么的熟稔,就像是某某的影子。
她忽然的沉默。
“对不起,我做不到。”她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水渍顺着杯子的底部慢慢蔓延开来,划出不规则图案。
“我知道你会拒绝我,可是,你知道他为你失去了什么么,他用他一辈子的自由换来和你的一面相见,回到a城来找你。从此,他的一生都注定无法逃脱墨伦帮了,他为了你放弃了他的梦想,他的自由。你真的忍心看他一辈子活在那个充斥着血腥黑暗的牢笼永世不得翻身?”他激动起来,言辞也激烈。
离开墨伦帮不是他的愿望么?他就这样的放弃了,就是为了阻止她嫁给岸生。
她好不容易扎根的决心开始几不可见的动摇了。
“还有,你和他曾经有过的情谊,有过的孩子,有过的幸福你真的丢的掉么?”他步步紧逼。
的确是放不下,她好多次梦到他一身潇洒的样子,梦到他白色的礼服,温暖手掌。
“人生没有后悔的机会,你错过这次,就是一生了。”他起身,又变回那个儒雅谦让的络臣。
“机票给你留下,明天下午的飞机,我在机场等你。”他没有留给她反驳的机会,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