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龙,你没事吧。”路海文走过去扶起了坐在地上有些发愣的杨宇龙。
杨宇龙经过刚才的枪战,被噼啪的枪弹声震的耳朵嗡嗡作响,正在发愣的杨宇龙被路海文这么突然一喊,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他望着满地的死尸,吃惊的说:“这些都是兰州的证券商雇来杀我的?”
路海文摇了摇头:“只有一个是来杀你的,其余的都是来找我的。”说到这,转头对肖义说:“去把那个笑面佛的尸体找出来。”
“我们找遍了,没有发现他!”肖义走过来说。
“居然被他逃跑了。”黑虎骂了一声。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路海文说:“我能看出他眼里的炙热,他是个不安分的人,在他的字典里,无上的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为了金钱他可以做出一切。”
“那以后怎么办?这位小兄弟岂不是永无宁日了?”黑虎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说道。
路海文想了想,对杨宇龙说:“宇龙,在我们没有抓住笑面佛的期间,你就不要一个人住了,搬到今夜时报社区,那里会比较安全。”
“夜报?”杨宇龙有些不明白,又问道:“大哥,你和你这帮兄弟?”
“这个他们自然会告诉你。”路海文又对曲伟东说:“曲警官,我这位兄弟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应该还记得吧。”
“明白,明白。我今天只看见一帮穷凶极恶的歹徒冲进来胡杀一通,接着就被打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曲伟东发抖的说。
于是,在黑虎的指挥下,众人便有条不紊的撤退了,最后只剩下路海文、芮昕薇和黑虎几个人在场,以防笑面佛或者是长安打个回马枪。但是一直到天放亮也再也没有任何人过来。在清晨的时候,路海文他们也离开了,只剩下曲伟东和杨宇龙,曲伟东这时才拨打了警局的电话,将这里发生的事情详细汇报了一遍,但闭口不言路海文他们。
回到了夜报报社,路海文将夜间长安来袭的事对南平说了一遍,问道:“长安现在又重新活跃起来了?”
“因为夜鹰的衰退,现在各大堂口都活跃的很。夜鹰在很多地方的分部都被攻占了,长安也正是在这种缝隙间得到了苟延残喘的机会,趁机新发展了一批势力。”南平说:“不过依我看就算新发展了实力也不怎么样,暗夜随便哪个小组就能轻松的把他给端掉,要不是靠着长老会的庇佑,估计早就被其他势力给吞并了。”
“不管他势力如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路海文的语气很生冷,他生平最恨的一类人就是趁火打劫,背后捅刀子类型的。
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又问:“滨海现在的情况又怎么样?”
“本来以为要敲掉赤云的牙齿是很困难的,谁知道进展的情况简直有些出乎意料。”南平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这话怎么讲?”
“说了也很难明白,你自己看吧。”南平很神秘的笑了笑,接着站起来拉上了窗帘,打开了专用投影仪,很快,面前洁白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很完整的中国地图。地图上标明着各个城市的名字,其中各种中小城市的地名也都出现在上面。城市的地名上注释着各个组织的势力在此城市的程度,同时在城市与城市间标满了三种不同颜色的箭头标记。
南平拿着遥控器,指着地图说:“这就是目前各组纷争的战略地图,血杀、天堂和寒风都在扩充着自己的势力,征伐各城市属于夜鹰的势力范围,同时也陷入各自得纷争之中。夜鹰的势力在各大城市地区遭到了沉重乃至毁灭性的打击。”说着,按动了遥控器,地图缩小到滨海市。“你看,滨海的情况就是各地区的一个缩小写照。血杀、天堂和寒风都在蚕食着属于夜鹰的控制范围,同时不断收买夜鹰的杀手为己用。正是由于他们三个堂口的蚕食,夜鹰在滨海的势力犹如风烛残年,摇摇欲坠了,任何一个小蚂蚁都可能要了他的命。攻打堂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我们准备马上就去拔掉他,因为据情报了解,他们现在的力量总过已不到20来人了,我们这边有黑虎,绝对能够将他铲除。”
“马上指的是什么时候?”
“本来预定在今晚的,但是因为杨记者的事,所以决定推迟一天,也就是明晚。”
“明晚能有足够的把握?”
“绝对。”南平很自信的点头,不过自信的点头后却又是一阵苦笑:“亲手去铲除自己辛苦创建的势力,说真的,不是很多人都那么容易下决心的。”
“我明白。”路海文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白寒纱接受治疗的医院,路海文和杨宇龙正一道坐在白寒纱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听着医生分析着白寒纱的病情。
听完医生的分析后,杨宇龙的神色非常的沉重,因为据医生刚才所说,白寒纱皮肤组织被破坏的很严重,就算可以生还,但是可能会毁容,而且是非常严重的那种,也就是说,她要从一个漂亮美丽的女孩子变成一个人见人怕的丑八怪。杨宇龙的神色沉重并不是嫌弃白寒纱会不会变丑,他是怕白寒纱拆下绷带后无法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
“医生,难道就没有其他一点办法了吗?”杨宇龙忧心忡忡的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我们医院皮肤科和外科的医生已经进行了专家会诊,能保下这条命已经是不错了,但是若想把皮肤给医好,恐怕有点不可能,就目前我国的医疗水平来说,还无法做到这一点。”
“那国外呢,国外能不能医治呢?”
“小伙子,我是在耶鲁留过学的,这样的情况在那边尚且是个棘手的问题,更别说我们这了。我已经给我的博士导师打电话问过了,他对这种情况也只能表示委婉的叹息。”
杨宇龙一听耶鲁的医学博士导师都对这种情况无能为力,人整个一下就佯了,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路海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他心里已经在合计了。
晚上,坐在家里的电视机前,路海文对芮昕薇说:“上次白大哥送的那瓶保养皮肤的药丸还有吗?”
“还有一些,是不是要给寒纱用?”芮昕薇摇头笑道说:“你这个粗心鬼,我早就给她用过了,磨成粉和着水送到她嘴里的。要不是那药丸的功效,她皮肤上的炸伤痕迹恐怕会更严重。”
“连白大哥的药都不行了?”路海文的声音有些惊讶。
“你呀,白大哥是厉害,但他的药又不是仙丹,能吃一颗就好吗?”芮昕薇点了下他的鼻子:“这种事你应该给他打个电话或者捎个信,请他亲自过来,中医讲究个望闻问切,只要他能来,那事情不就好办多了吗,连我十年的陈疾都能治疗好,更别提一个小小的炸伤了。”
“可是那边没有通电话,信号也进不去,再说那白大哥整天都到处跑,谁又知道他能去哪里?”路海文摇了摇头:“反正这边的事我也处理的差不多了,过两天咱们回贵州一趟,去找白大哥吧,希望他能有办法。”
芮昕薇点了点头。
“对了,你姨妈现在怎么样了?”路海文突然想起,这些天他一直在忙着保护杨宇龙,没有和芮昕薇一起去看看她姨妈。
芮昕薇靠到他肩上:“挺可怜的,他们两个(姨妈姨夫)都失业在家,靠在街上摆个小摊度日,每天赚个十几块钱就算不错了,梅梅表姐嫁了个男人,结果那个男人是个赌鬼,把家里输个一干二净不说,还倒贴了一身债,经常躲在外面不敢回家。两个人都结婚好几年了,到现在连个孩子都不敢要。”
“他们这是活该,看看他们以前是怎么对你的,这就叫报应。”
“不过这报应也实在是太狠了,他们也真够可怜的,你是没看见,才50多岁,头发都白成什么样子了。我实在忍不住,背着罗姨偷偷塞给他们一些钱。”
“什么!”
“算了,就当是做善事吧,以后我也不会再去找他们了。”
“薇薇,你总是这么善良,他们那么坏。”
“老天爷给他们的报应够毒的了,这么久了,我也想开很多了。”芮昕薇靠在路海文的肩膀上,喃喃的说:“海文,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罚这种事吗?”
“有,但也不全是。”
芮昕薇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
路海文笑了笑,看着电视机,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