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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兄妹

九州大陆,自古便人杰地灵。

从古至今,不知出了多少名惊天动地的大能存在。

修真,练武,为九州大陆上寻仙求道之法门。

修真者炼气,武者练武,统称之为修士,也各自称为练气士与武者。

辽州,大名府,一座大山中。

一个瘦小的少年身影,正扛着一大捆柴,艰难地走在风雪中。

地面的雪已经覆盖了将近三尺,那个少年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上面。

少年名叫司空明凡,今年刚刚八岁,面容清秀,身材瘦小,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棉衣,里面塞上了很多稻草,用来御寒。

一般情况下,这么大的风雪天,没有人会出来砍柴,大雪茫茫,一眼看不到边,很容易迷失方向。

但是司空明凡不行,因为如果不出来砍柴的话,他明天就要饿肚子,饿肚子他倒是不怕,关键的是,他的妹妹也要饿肚子。

司空明凡的妹妹叫做司空静水,今年五岁,司空静水刚刚生下来,两人的母亲就生了重病而死,那一年,司空明凡刚刚三岁,而就在一年前,他们的父亲,也由于重病而死。

为了照顾年幼的妹妹,司空明凡毫不犹豫的承担起了兄长的责任。

每天外出打柴,换些钱用来购买食物,换取生活必须品。

司空静水也非常的懂事,每天在家中与村子里的大婶们学习女红刺绣,别看她才五岁,绣起女红来,却有模有样,甚至还可以换些散碎银子。

生活虽清贫,但是司空明凡却从不抱怨。

因为他是个乐天派,他坚信,纵使生活再困苦,也会有好的一面。

“不争名来不逐利,千金难买我乐意。”

哼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小调,冒着呼呼的北风,司空明凡一步步的向前走着。

狂烈的北风如同刀子一般,已经在司空明凡的脸上刮开了几道深深的口子。

单薄的棉衣中,那一团稻草在就已经遮挡不住严寒,司空明凡的身体都已经被冻的青紫了。

“天将降……呼呼……大任于斯人也,呼呼……”司空明凡浑身冻的哆嗦,但是仍然笑着,口中背着小时候父亲教他的古文,他父亲本来就是个教书先生,托他父亲的福,虽然司空明凡只有几岁,但也熟练的背诵百家姓千字文,认识了不少字。

翻过一个山头就要到家了,司空明凡加快了脚步,心道:“妹妹一定等着急了。”

就在此时,司空明凡突然发现在不远处的树下,有一只兔子正蜷缩在那里,好像在找吃的。

司空明凡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兔子是山里人家冬天的重要肉食,因为兔子在冬天不会长时间冬眠,会出来找东西吃,但是由于兔子的颜色与雪相近,所以很难发现,司空明凡这完全是在无意识状态下发现的。

“今天妹妹有口福了。”司空明凡放下身上的柴,慢慢地靠近那只兔子。

他没有抓过兔子,但是长时间的耳濡目染,已经让他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他知道,靠着徒手抓兔子基本是不可能的,因为兔子的耳朵很灵敏,只要一接近它,它就会跑的无影无踪。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试一下,妹妹现在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总是吃粗粮野菜也不行啊。

不知为什么,司空明凡接近那只兔子,那只兔子竟然没有跑。

司空明凡一把抓起那只兔子,突然发现这只兔子的腿上,有一根绳子。

原来这只兔子是中了圈套,司空明凡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种圈套,只要是有一点狩猎常识的人都会看懂,很简单。

司空明凡看着兔子腿上的绳子,抿了抿嘴唇,心中天人交战。

在山里,偷取别人的猎物,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哪怕是一只小小的兔子!

但是妹妹已经三个月没沾过一点荤腥了,这样下去,她的身体迟早会垮掉的。

司空明凡最终还是伸出冻得发紫的手解开了缠在兔子腿上的那根绳子,将兔子往自己的怀里一塞。

四处看了看没有人,司空明凡快步走回了柴火处,扛起柴火,怀着忐忑的心情,向家里走去。

远远地,司空明凡就发现了站在门口等待自己的妹妹,瘦小的身躯正在寒风中颤抖。

“妹妹,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司空明凡连忙跑过去,此时他的妹妹只穿着一件单衣,应为家里所有的厚衣服都已经给外出打柴的司空明凡穿上了。

“我……我害怕……害怕哥哥出什么事。”司空静水嘴唇大颤,看的司空明凡十分心疼。

“快回去!”司空明凡一手扛着柴,一手推着司空静水,走进了屋子中。

屋子不算大,总共二十多平米,是一间土房,房子中不算冷,能抗住外面呼呼的北风,已经很不错了。

“妹妹,你看这是什么?!”司空明凡将怀中的兔子提了出来,笑着对司空静水说道:“一只兔子!”

司空静水也是非常的高兴,说道:“哥哥,你从哪里弄来的兔子?”

“这你就别管了,来,我们今天吃一顿好的!”说完,司空明凡出门舀了一大碗雪水,随后就回到了屋子中。

剥皮,拆骨,司空明凡与司空静水做得有模有样。

配菜是土豆,这种东西在大山里很常见。

大约两个小时后,一锅浓浓的肉汤出国了。

“啊,真香啊!”司空静水吸了一大口,说道:“哥哥,我们赶紧吃吧。”

“嗯,来妹妹,给你舀上一碗。”司空明凡将勺子在锅里舀了几下,给司空静水舀了满满一碗肉,递给了司空静水。

也许是长时间没有吃到荤腥司空静水一吃到,就立即狼吞虎咽了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司空明凡也舀了一大碗,不过大部分是土豆,只有零星的几块肉。

司空静水一看哥哥没有乘肉,问道:“哥哥,你为什么不吃肉啊。”

“哦,哥哥不愿意吃肉,你自己吃吧。”司空明凡慢慢地吃起了土豆。

司空静水看了看自己的碗,突然放到桌子上,说道:“不吃了!”

“怎么了?连肉都不吃了。”司空明凡微笑着说道:“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哥哥,你如果不吃的话,我也不吃。”司空静水放下了筷子。

司空明凡一愣,随后笑道:“我不愿意吃肉。”

“胡说!”司空静水说道:“你不是不愿意吃肉,是不想吃肉!哥哥,我们相依为命,不分你我,我吃,你也得吃!”

“好好好。”司空明凡笑着夹起一块肉,放到了嘴里。

“哥哥,我来喂你!”司空静水高兴地夹起一块肉,放到了司空明凡的嘴边。

司空明凡笑着吃下这块肉,说道:“妹妹懂事了。”

这顿饭两人总共吃了奖金一个时辰,将所有的骨头中的骨髓都吸干才罢休。

“好了妹妹,你先去睡觉吧,明天我去镇里,把柴给卖了,买些粮食回来。”

司空明凡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笑道:“再给你买一身衣服回来。”

“哥哥,不用了。”司空静水说道:“村里的王大娘给了我好几套衣服,都是好衣服,不用再买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司空静水笑道:“我们还是多买一些粮食吧,这个冬天可是很难熬的。”

司空明凡笑着点了点头。

收拾完碗筷,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司空明凡与司空静水回到了炕上,准备睡觉。

“妹妹……”

“哥哥,什么事?”

“和我一起生活,你是不是觉得很苦?”

“说什么呢哥哥,能和哥哥相依为命,这是我最大的快乐。”

“可是……。你现在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没关系啊,只要在哥哥的身边,吃什么苦我都不怕。”

“妹妹,你真是长大了。”

“哥哥,明天带我一起去镇子里吧,我也帮你干点活。”

“好。”

“哥哥,我睡不着,给我唱首歌吧。”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

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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