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路耶的酒
这个没了一只手的叫古达的男人大笑起来,突然用汉语说:“将军大人,我叫古达,我是这个国家为数不多的地质学家,但是在这个国家,学问是最不值钱的,我只能拿起枪保卫我的家人。我去过中国,那里是天堂,毛主席统一了中国,让中国人的笑脸布满了整个的土地。我真希望在阿拉德也出现一个像毛主席一样的人,来带领我们走出恐慌,让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笑容。”
“路耶不行吗?”雁子问。
“那老头子太老了,他的儿子被打死了,他没有了精力。我看将军倒是可以带领我们走出苦难,将军也可以成为毛主席一样伟大的人。”
他一听笑了起来,晃着手说:“我只是一介武夫。”
“我们需要一个精神领袖,那样就会充满希望,就会涌现出无穷的力量去面对一切困难。”
他看到贝蒂娜在低着头,摆弄着自己手。他突然想到了,莫非自己只是把那种原始冲动的理论当做了一个借口。他此刻开始害怕起女人来,他怕女人这种含情脉脉的样子,害怕她们的不断出现。这让他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胆小如鼠。他努力拽开自己在贝蒂娜那漂亮脸蛋上的眼睛,不一会儿他发现自己又紧紧盯着贝蒂娜的胸,脑袋里有了和贝蒂娜裸着身子在一张床上,在她的屁股后面做着推拉、顶撞摩擦时候的样子,甚至能够幻想出她兴奋尖叫发出的声音。他第一次把这种想法归类于龌龊的行列,是如此的不堪。
他第一次想到了时间这个概念,他想起了秦皇岛自己居住的那个屋子里那个单调的,滴答滴答的闹钟。他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和任何陌生的女人发生关系了,这种恐惧可能是源自自己对道德的改观,但这是表面的。实质上是由于量变带来的不安,对责任的恐惧。只是,这不是质变。
他努力把眼睛看向窗外,试图去回避对贝蒂娜身体的猜想。但越是这样,贝蒂娜的身体便更加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看到一丛杂草他会想到她那双腿间黑黑卷曲的毛发,看到一个土堆,他会想到她胸前的样子,形象到把他见过的所有女人的胸部都重合在一起后美化出来。他甚至感觉到了她胸前的那两个****是多么的圆润朱红,幻想着自己的脸贴上去把它含在嘴里用舌头去搅动的感觉。
他突然觉得自己恨可笑也很可怜。他索性不再去制止这种胡思乱想,开始了更加形象的想象,想了各种姿势的推拉运动所产生的不同效果。他在心里自嘲:这念头在此时出现真是太疯狂了!
汽车沿着沙漠的边缘前行,已经没有了道路。蔚蓝的天空,黄色的土地,看不见的空气,都是加着温度,这让他大汗淋漓,心里也开始焦躁不安。在颠簸中他开始冲动,时刻想着爆发出这股新生的能量,他看着她的红唇,脑袋里想着把自己的阴颈插到这红唇之间的荡魄游魂之感,这令他更加的浮躁起来。
战争促使了这一切,在极度的压抑中他变得天马行空起来,脑袋里有着各种想法,甚至有一些他自己都觉得疯狂。他甚至幻想自己成为了这里的国王,在一个很漂亮的游泳池里有着无数的美女,他却只是坐在池塘边一个舒服的安乐椅上裸着身体,然后这群女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挨着和他做着身体的交流,就像****里演的一样,甚至比那更加的疯狂。
这些可能是战争的副作用的体现。也只是在这没有束缚的时间空间把原始情感的扩大,人永远是贪婪的。
汽车行驶过一片布满满是灰尘鹅卵石的河滩,他此刻把贝蒂娜想象成了一个抽象的东西,一个梦里的人或一个传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耿耿于怀的复仇计划在眼下变得毫无意义,甚至存在这种报仇的念头都是件十分可笑的事情,显得那么荒唐。
他回忆起在那个黯淡的房间,在那张孤单的床上第一次和美丽做着那种体验。男人对爱情的理解更多的体现在身体的交流上,而女人似乎对于爱情更注重于精神,把身体的交流看做是对精神的解释。记得美丽和他进行了身体和灵魂的搏斗后,甜蜜地说:“我以后就会赖上你了。”似乎她已经在这场搏斗中输掉了身体一样。以至于给了他一个错觉,开始认为只要是和处女做了那种交流后,自己就要无条件地去为了这次短暂的交流交出自己的一切,为她。
古达用那个没有手的手臂指着前面说:“到了,拐过那个像坟头的土包就到了。”
他此刻努力的深呼吸着,他不想下车的时候裤裆高高地撑起,不得不用聊天的方式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对贝蒂娜说:“你的父母怎么样?”
“都死了,死在本拽灯的手里。他们想用他们的命换取一卡车的武器,被外公拒绝了。”她没有沮丧,而是不懈地笑笑:“外公说,如果给了他们武器,西部就要死去更多的人。”
他很后悔提出这个问题,又问:“军队有多少战士?”
“什么战士?都是一些勇敢的普通人,没有受过任何训练,只是凭着一腔热血去保护自己的家人。”贝蒂娜说:“大概三千多人,手里都握着可恶的武器,有些人甚至还没有武器高,便残忍地操纵着它去打死一个个的大个子。”
“他们绝对不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美国士兵的对手,如果打起来他们会一个不剩的死去。”雁子说。
“我们要阻止。”贝蒂娜看着他,眼睛里流出了泪,她指着前面的一个院子说:“到了。”
这是一个用带刺的铁丝围成的村庄。很多人趴在地上举着枪对着远处瞄着。当他们的车开进去的时候,大大小小的人们都站了起来注视着这辆破卡车。卡车停到了一个院子里,一个满头灰色头发和胡须的老人站在院子里,汽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跳下车后,贝蒂娜站在老人面前对他说:“这就是路耶。”
于是,一双手握在了一起,老人拽了他走进一间屋子里。屋子里有一张床,一套沙发,一个茶几,一个脸盆,几把挂在墙上的冲锋枪,和一副中国的字——《莫生气》。
老人开始用英语和他交流了起来。
“将军大人,当我听说您要和我见面,我突然看到了希望,当我知道将军是中国人的时候,我兴奋的跳起了舞蹈。”路耶坐在沙发里的身体竟然站了起来,跳了几下。
他看着这个舞动着的老人,说:“老人家,我恐怕会无能为力的。”
路耶穿了一身迷彩服,身体看起来微微发胖,从他满面的红光可以看出他的健壮,但他看起来,这个老人很有可能会立即猝死,替他担心起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眼前的老人更像是垂危之人的回光返照。
路耶笑笑没有说话,而是命令人抬进了大量的啤酒和烤肉,他邀请雁子——田南雁坐在桌子前面,开始用刀一片片割开大块的牛肉,放在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