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厕所、女人与狗
走到石头背后,宜嘉缓缓捏开裤子的扣子,缓缓褪下,露出了灰色的内裤。雁子看着这个圆圆的屁股,伸手拉了一下她的内裤,露出了半个雪白的屁股。他猛地扎进针头,缓缓地推着药水,另一只手还在针头周围轻轻揉动着,“疼吗?要是疼我再慢点儿。”宜嘉的脸红了,就像着了火,说:“不疼。快点也可以。”雁子还是慢慢地推着。终于推完了药水拔了出来,针管顺手甩了出去。他伸手给宜嘉提上了小内裤。
三儿醒来觉得身体好了很多,走出洞来打算去大自然里尿尿,这洞让他觉得压抑,有些透不过气,他一边尿尿一边四下张望,正发现雁子在宜嘉屁股后面给她拽小内裤,还小声说:“不疼吧?”然后宜嘉自己提上了裤子。三儿用力挤出了膀胱里的液体,然后一边系腰带一边走了过去,喊:“我要不搁你俩,我现在正在别墅里,在屋子里的白床单上和慧晴翻天覆地,你俩倒好,还有心情打野战。我算看出来了,我就根本不应该背叛党。本来我还指望和你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倒是舒服了享福了,在这里快乐着,过着天堂般的生活,把我撩里边不管了。书上不是这么写的呀?”宜嘉一边提裤子一边跑回了洞里,她觉得解释不清了,也没必要去解释,但还是觉得害臊了。雁子看着怒气冲冲的三儿笑了,他这么一笑,三儿更加生气了,浑身的肉都跟着抖了一下。雁子说:“我在给宜嘉打针。”三儿不屑地说:“骗谁呀!”雁子无奈,开始走向扔针管的地方撅着屁股寻找起来,过了一会儿,举着个针管大声说:“看,找到了。”三儿说:“那打完针呢?”雁子有些不解,说:“打完针就穿上了。”三儿扭头走了。雁子对着他后背喊:“你是不是特失望?”三儿没有答理他,晃悠着走进了洞中。
雁子跑着追了进去,宜嘉又坐在了昨晚睡觉的地方,还用手捂着肚子。雁子回去的时候,杜强和郎峰也都坐了起来,他先给杜强注射了青霉素,看着杜强的脸色好多了,他说:“你没事了。”杜强点点头。他给三儿注射的时候药水推的很快,三儿屁股上一下有了个大疙瘩,三儿揉着说:“我这屁股你是不是觉得没用?”雁子问:“刚才你说书上,书上是怎么写的?”三儿拽上裤子说:“书上说,英雄救美后,美女会以身相许,然后生一堆孩子,快乐的生活下去。书上还说,现在的我们只是暂时的糟糕,转机很快就会出现,奇遇什么的就快来了。”雁子笑笑:“扯淡,谁写的书呀?”三儿说:“网络小说,我可告诉你,我就这点憧憬了,你丫不许破坏。”雁子蹲在那里看着他,然后侧身坐在了他脑袋的旁边,淡淡地说:“三儿,你如果死了后悔不?”三儿翻着眼睛看看他,说:“没想过。”雁子伸手摸了下他的头顶,“这次真的可能会死,如果你回去自首还算一条活路,毕竟你手上没有人命,我和宜嘉不同,我们回去就是死路一条。”三儿问:“我能判几年?”雁子说:“有个10年8年应该差不多吧。”三儿说:“那太长了,要是十天八天就好了。我倒是没什么,我只是想慧晴,我******爱她。还有我爸妈,你说他们会不会哭死了?”雁子说:“不死也剩下半条命了。”三儿开始掏出手机摆弄起来,哪里还来得信号。
宜嘉在那边捂着肚子呻吟了一声,雁子注意到了,他很担心宜嘉会药物过敏,虽然没有过过敏史,但人体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以前不过敏不代表现在不过敏。他走过去握着宜嘉的手说:“是不是不舒服?”宜嘉摇摇头说:“我没事。”雁子看出了宜嘉的表情透着痛苦,说:“哪里不舒服说出来,别扛着。”宜嘉趴在他耳边说:“我来例假了傻子。我需要卫生巾。”雁子嘿嘿地邪恶一笑,说:“我去弄。”
他站起身说:“我要去走走,三儿去不?”
三儿确实想出去走走了,他赶忙举手回答:“我去我去。”
宜嘉也站了起来,小声说:“我也去,你们男人买这东西不方便。”
雁子说:“你这腿不方便。”
宜嘉说:“没什么影响。”
郎峰这时候走了过来,站在雁子身前说:“你们是不是要走?”
他的一句话提醒了雁子,是啊!是要走了,留在这里苟延残喘不是他所想的,他要回到白龙县狼牙乡条子域村,那里是他的家。凭他对村里的理解,那里就是个闭塞的王国,村长就是皇帝,没有什么党支部书记,完全是小封建社会。那里信息闭塞,但消息却很灵通,就算村里来了一个外村的狗也会通过村妇们的嘴快速传递到每家每户。雁子说:“是的,我们要走了,你保重!”杜强走过来说:“雁子哥你也保重,我们可能一辈子见不到了。”雁子说:“也许还能见到。”雁子留下了几千快钱后,和三儿,还有宜嘉消失在树林中,郎峰和杜强站在洞口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肯回去。良久,杜强说:“大哥,我们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走?”郎峰说:“你不觉得我们是累赘吗?要有自知之名。”
在连绵不绝的燕山山脉中,三人是如此的渺小,他们在山脊上走着,三儿虚胖的身体怎么能经得住如此的辛劳,精神放松后便时不时的抽筋。雁子看着在一旁揉小腿的三儿说:“早就让你锻炼,你不听。”三儿说:“我又不当杀手,锻炼干嘛?”宜嘉看着山窝里的小村庄,然后小声对雁子说:“快走,快流出来了。”雁子又看看三儿:“你还能走不?”三儿呲牙咧嘴地站起来后又跌坐下了,说:“这腿真不行了,我得好好休息。你们下去买点吃的回来,对了,多买点啤酒。”
雁子和宜嘉迎着阳光向村子走去,天气有些发凉,山间小路旁的草都变得黯淡了,失去了光泽。宜嘉已经习惯了在超市购物的方式,她进到小卖部的时候反而不知道怎么对眼前的老人开口了,话憋在嗓子里吐不出来。老人问了两句买啥,她的脸还就红了。雁子一看指望她是不行了,便指着宜嘉说:“她买卫生巾。”老人站在柜台里翻找起来,他猫着腰搬开一个纸箱子又一个纸箱子,说:“我记得有的,别着急,我想想。”他最后一拍脑门,指着上面说:“想起来了,在上面。”他搬过一个木凳子踩了上去,从上面够下了一个纸箱子,三倒腾两倒腾拿出一个塑料包,就像一个小枕头。他拿抹布擦干净,带上老花镜看看,激动得拖着卫生巾的手抖了起来,他用另一只手指着它说:“就是它了。这东西我进了好几年了,连问都没人问。村里年轻女子都出去了,年老的用不上,可有个半老不老的,人家根本就不用这东西,都是用擦屁股纸,多少钱我都记不得了。”雁子接过来垫了垫,说:“二十块钱够了吧应该?”老人接过去也垫了垫,好像这东西也是用重量来衡量价值的一样。老人说:“再好也就是纸,看这份量应该是够了。”雁子拿出二十块钱递给老人,老人递过卫生巾,传统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雁子按照三儿说的,又买了不少啤酒和食物,他现在对三儿的任何要求都不会拒绝的,就算是可能牺牲自己性命的要求也不会推脱,他觉得欠他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