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玲躺在病床上呆滞,自从发生沼泽事故以来,她在病床上一直不曾开口,不说话、不吃不喝。
急得她的老子项胜华将军如热窝上的蚂蚁。项太奶奶向来最是心疼这唯一的孙女儿,今天号召了全个家族都到病房里开小会,看怎么样能劝好这个孙女儿。
项家的小会,却也相当于国家最高层的军政会议,单间病房里坐满的这些人的职务职级,把见惯大世面的军总医院高干区也惊骇到。
兴许是太过星光煜煜,几天没开口的项飞玲,竟然乖巧的吃了半碗小米粥,露出惨兮兮的我见犹怜的笑容来:“大伯父……”
“嗯。”项胜文走近她,慈爱的拍拍她的手背:“好好吃饭,好好养病,年轻人身体是本钱。”
“谢谢大伯父,我其实有一件事求大伯父。”项飞玲一汪泪水含在眼眶中,此刻终于盈盈落了下来,那一副可怜样子,真是让在场的亲人们也忍不住心酸。
“说吧,这孩子,有什么奶奶给你作主。”项太奶奶心疼的哄她,项胜文也陪着笑:“是啊,和大伯父有什么好客气的?”
项飞玲瞄了侧边的项子翼,才怯怯的道:“其实这一次,真正救我的人不是聂皓天,而是郝清沐。”
“郝清沐?”太奶奶犯迷糊,项子翼在旁插话:“是我的女朋友。”
项飞玲点头:“清沐她在最危急的关头死死的拉住我的手,被我拖累也掉到沼泽里去也不肯松手,如果不是她伸出援手,阻碍了我被沼泽吞噬的过程,我根本就等不到聂皓天来,就已,就已……”她又捂着脸哭,似是不忍回忆那一幕。
太奶奶感叹:“子翼,你那女朋友还真是不错。”
项子翼甜笑:“奶奶,你看见她的话,更会觉得她不错了。”
“我和清沐当时以为必死,携手赴黄泉了,我一边下沉一边听到她说: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还没来得及和子翼结婚。”项飞玲捉住奶奶的手,情真意切又有点耍赖皮:“奶奶,你就让子翼和清沐早点办婚事吧。她是飞玲的救命恩人啊!”
听项飞玲口沫横飞的说着郝清沐救她的英勇事迹,太奶奶握着项飞玲的手,对项子翼赞扬的道:“找到个这么好的女孩子,还不快点娶人家进门?奶奶我都这年纪了,也不打算让我快点抱曾孙?”
项子翼笑容诚恳,乐呵呵的:“我也想快啊,要人家女孩子愿意才行啊。”
“你不行动,人家怎么愿意?”太奶奶再望着项胜文:“我说你也不能整天忙什么国家大事,儿子的婚事,你也得管管。”
“是的,妈妈。”项胜文微笑,瞪了一眼项子翼便借机退了出去。
项胜文带着项子翼出到前厅,现场只有父子俩,话就能说得亮堂了。项胜文又手反在背部:“你和飞玲合演这一出,是要向我逼婚来着?”
“爸,这事真的是飞玲一个人自作主张的,我只是配合演一下。如果你不喜欢,我进去向奶奶解释?”
“不用了。飞玲为什么要对这事上心?”
“这次是聂皓天救了她,旧情噼啪的死灰复燃了呗。据说清沐长得和聂皓天的前未婚妻林微有几分相似,聂皓天对她便一直有所不同。估计她又犯醋了。
“她醋了,却要你娶郝清沐?”
项子翼摊摊手:“飞玲她又不能直接嫁聂皓天,便只好曲线救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郝清沐,我想娶她,她也未必情愿,先应付着吧。”
“你奶奶不是这么想。”
“她老人家事情很快就过去了。”
“嗯。”项胜文微沉吟:“徐展权那边,最近与聂皓天接触很频繁。”
“是吗?”项子翼紧张的皱眉。
项胜文淡淡的道:“赵长虎你怎么看?”
“虎爷年纪已老,退休也很正常,就怕他不愿意。而且,他退了之后,他的旧臣部下,也未必就全受我们所控,还不如让他继续留任。”
“林定之是我们的人。”
“嗯,这倒是好办,林定之在虎爷一系中实权在握,虎爷若退下来,我们办事就方便多了。虎爷一直恋栈不去,为的都是聂皓天。我已很讨厌聂皓天继续强大下去了。”
“所以呢?想想自己手上的牌,还有哪一张可以好好利用?”项胜文拍了拍儿子的肩膊,感慨:“项家10年影响,不能因我退下而起风云。你好好想想。”
项胜文任期届满,离去已是必然。但政坛多有退而不休的格局,明里换了一拔人当权,实质仍是一家天下。
险就险在谁能在换天之时掌握大势。
这样微妙的局势,像聂皓天这种实权人物,就很难做到独善其身。但他这人,要想收卖拉拢,难度却很大。
你说像聂皓天这种,靠山安稳、还有个富豪老爹,自己又早年富贵,正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脸有脸,你挖座金山或送一堆美人绝对不能把他腐化。
他的欲求,已不是寻常人能够给予,所以这也是聂皓天在外人眼里可怕的原因。因为这个人没有软肋,没有打击点。
他军功显赫、行事正气、又天生具备王者之风,深得万军拥戴。
不能拉拢他留为己用,又无法打趴他让他不致于旁生枝节。近来林展权的属下对他暗地动作颇多,他懒懒散散的没理。
这天在练靶场,陆晓“哭着”来投诉:“我被林家帮阴了。”
“怎么阴的?”聂皓天看都不看他,举枪向着远方瞄准一枪:“就凭个林家帮的,也能阴到你哭,我是要赞人家进步神速,还是要表扬你终于有点感性了?”
陆晓无语。这两天,聂皓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连骂人的话也晓得转弯抹角了。
“你不要说我笨。我要是真笨,就真的上了那妞了。”
哦,看来,林家帮出了“送美女”这一绝招来腐化陆晓了。
“林家帮出手,那妞水平不至于太低啊,你居然忍得住?”
“我有啥办法,让彩云捉奸了。”
“啊?”聂皓天不禁向他竖起拇指,他哭丧着脸:“我裤子都脱了,明星没碰到,却让彩云抓到了,这回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假意哭了两哭,他又咬牙道:“那可是明星来的。”
“你没见过明星啊,明知是糖衣炮弹,你还上赶着去。”
“我就是想看看,他们想玩啥?结果我一进门,那女的就脱我裤子,脱一半,彩云进来了。死了死了,彩云啊……”
聂皓天把枪放下,侧脸望他:“我一直以为,你和彩云是单纯的……床上关系。”
“是啊,是单纯的床上、男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