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长久,不过是权衡利弊,避重就轻。
——
众力集团。
“丁部长,魏总找。”魏东翔的助手轻轻敲门,语气同样优雅。
“好的,我现在就去。”
高层区域。
“咚咚。”
魏东翔抬头:“进来吧。”
丁蕴儿走了进去:“魏总。”
“坐,最近部门怎么样?”
“挺好的,魏总是发现我们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吗?”丁蕴儿坐下,无事不登三宝殿,魏东翔肯定有什么事情。
魏东翔将手上的事情停下来,摘掉眼镜眼镜揉揉太阳穴:“你们部门不是多了一个人嘛,她做的怎么样?”
“你说的是安幼宁。”
“部门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你竟然也不上心。”魏东翔这话十分有意,似乎是在责怪。
丁蕴儿没有接话,这件事她怎么不会觉得蹊跷。要让魏东翔都这么讲,那这个女人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知道你最近事情繁杂,估计也没有心思搭理这些事情。”
“承蒙魏总关爱,替属下分解一二。”丁蕴儿知道他是好意,也许是在某人的示意下,但是该谢还是要谢。
魏东翔点了下头,接着道:“她原是贺会长手下的人,能力非常好,贺会长也十分信任她。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被贺会长开除了。”
“哦,这样,那为什么来到我们公司了?”
“陈董的意思。”
魏东翔无意识的看了看丁蕴儿,她的脸上略微变了神色。
“魏总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丁蕴儿隐隐感觉到异常,有些事情尚且不能捅破。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多,上面的项目马上就要准备着手。所以底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好,该提防的事情还是要提防。”魏东翔依旧不着片语,看似打空拳,内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丁蕴儿迅速回想了一下,难道是因为众力集团的事情?或者是因为贺鸿渊?若隐若现的,一会儿清晰一会儿阴霾,难道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谢谢魏总,没事的话我先出去。”
“嗯。”
从楼上下来,路过外面的办公区域时,丁蕴儿特意看了一眼安幼宁。跟别人相比,她的办公区域十分整齐,显得井井有条。
说到底是他们上面的事情。
陈寂和贺鸿渊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部长,有人将这个送了过来。”
丁蕴儿抬头:“拿过来。”
纯白色的卡片,熟悉的字迹。丁蕴儿的心瞬间冰凉。
“等一下。”丁蕴儿喊住职员:“就只给的这个吗?”
“是的。”
“下去吧。”
这一次不是在咖啡店,而是在一家隐蔽的私人餐厅。丁蕴儿临行之前又看了看公司网站的一切消息,那条道歉信息依旧停留在副页。
“何女士。”丁蕴儿主动开口。
“坐。”何襄瑶的语气极其冰冷生疏。
“何女士又来找我,是有什么脾气想要发出来。”
“你什么都要跟我抢,难道我在你的眼里就那么好说话,没有一点的脾气?我实在看不出你有哪点出色,凭什么他们都要替你说话。”
丁蕴儿还以为是道歉的事情,看来不是的。
“不知这话从何说起,我与何女士之间的罅隙难道还有别的事情。”
“你也是聪明人,明人不做暗事,我就挑明了。”何襄瑶正了正身体,双眼依旧漂亮,但是看人太瘆人。
丁蕴儿等着她的话,最近不明不白的事情太多,也许她知道什么。
“陈寂为了你跟我闹离婚,表面上做的是因为他口中的爱情,其实私底下做的事情却十分龌龊。当年他跟我结婚是因为我家的势力,而我赌气嫁给他是因为当时我和贺鸿渊闹了分手。后来我才知道这其中原来早就有你,但是我从来没有过问,而你和陈寂之间的事情,我们都知道。风水轮流转,我家渐渐出现颓败现象,而陈寂那几年风头正旺,做什么事情都如鱼得水,在外界我们是恩爱的模范夫妻。所以我父亲将他的公司交托在陈寂的手上,期望他可以帮着起死回生。只有我知道,这完全都不可能。我和他之间从来都是利益之交,表面上他斯文儒雅,其实撕开之后就是一头饿狼,到嘴的东西绝对不会吐出来。直到最后,我父亲临终前都在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他,说他是一个好丈夫。”
何襄瑶说了那么多,丁蕴儿以为这次不再浑身发冷,但是这次比上一次更甚。何襄瑶说的每一句,每一字都是一个闷锤,深深砸在丁蕴儿的心上。
说了那么多,何襄瑶也说累了,她的目的很圆满的朝着丁蕴儿砸了过去。这一次带着她心底最深的恨意,还有她最后悔过的那场婚姻。
“归根结底,就是那一句话。你得不到的,我也别想的到。”丁蕴儿猛然回想到那天和她见面的时候,是贺鸿渊将自己拉出去的。
“有的人信命,有的人信神。而我,谁都不信。”
“所以你才没有真正的爱情。”
“你以为自己就很幸运!”何襄瑶语锋犀利,完美的唇轻声吐出:“你那么幸运的成为他们之间的赌注,在商界也许是幸运。但也仅仅是一个稍纵即逝的传说而已。”
“赌注?你就不觉得自己的功利心太过于旺盛,不是谁都跟你一样,什么都要争个输赢。”
何襄瑶忽然笑出声,就算是在丁蕴儿的面前她依旧保持最优雅的姿态,用纤细的手遮掩嘴巴:“哈哈哈哈,有人跟我说你是一个单纯的女人,这回我真的相信了。你拿爱情跟我说功利心,你真的太幼稚了。”
“没有人愿意娶一个心思颇深的女人回家。”
但是这句话并没有引起何襄瑶的不满。
“婚姻生活和爱情生活完全不同,我奉劝你,不要过分自信!”
丁蕴儿看出何襄瑶一心求安,对于她的遭遇,丁蕴儿心里竟然有了几分怜惜。
“最后请帮我转达陈寂,要我道歉,除非我死。”
不得不说,何襄瑶绝对是一个骨子里极硬的女人,面对爱情,她竟然可以做到隐忍几年,并且还为对方生下孩子。如果不爱,可以理解。那么孩子又是因为什么。
想起分手后的第一次见面,贺鸿渊的出现,陈寂和她的闹剧,还有何襄瑶。被蒙在鼓里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哭笑悲乐,而他们全是在看戏。
太讽刺了。
最不愿意发生的,终于用最残酷的方式发生了,强忍的眼泪,最后还是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