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课,唐瑞恩坐到我跟前,看到我的四级英语字典说:“我看了你的高考成绩,理综还好,英语太差,才三十九分。词汇量太少,好好背单词。”
“嗯!”我点了点头,说:“从开学到现在,我一直在背单词,可是昨天背的今天就忘光了,怎么也记不住,每天都从头再开始!”
“不能光背单词,要把单词放在句子里、文章中来记忆,不然光背单词是记不住的。”
我有些感激的看了看他,他拍拍我的肩说:“好好学,你的成绩空间很大。”
过了一会他说:“我发现你的网瘾还比较大,每周都要去网吧!”
我惊讶的抬起头,看来金凤说的没错,他果然去网吧了!下次一定要小心。
过了一会他问我:“你的目标是哪一所大学?”
我看了看窗户外面,与四中只有一墙之隔的天水师院,说:“我的目标是翻过四中的墙。”那时我们把考天水师院都称作翻墙。
唐瑞恩说:“你要把目标定的高一点,比如你想翻过墙,就要把目标定到西北师大,这样你才能上天水师院,不然你就只能去兰州城市学院。”
我笑了笑说:“我的实力我知道,英语就把我拖死了,我只敢把目标定到天水师院。”
“那你就只能上个兰州城市学院了。”唐瑞恩有些无奈说,“要对自己有信心!”
期中考试时因为是第一次在四中考试,我有些紧张,比参加高考还紧张。第一门考的是物理,当时我紧张的都看不清题目,那些题目就好像是一个个单独的汉字,我除了认识以外,根本读不出来它们的意思。笔握在手里,被攥得紧紧的,汗在额头上一点一点的滴落。监考老师走过来,看着我空白的试卷,摇了摇头走了。
考场的时间过得很快,一张卷子我有三分之二的空白,后面的大题一道也没做。成绩出来只有四十多分,物理老师没有说什么。
期中考试结束,唐瑞恩为了激励我们我学习,排了个名次,给前十名的学生发了奖品。第一名是从三中过来的一个女生,叫张丽丽,我同桌马亚芳,还有我旁边的文东东、文凯,他们都在前十名之列,而我和王世平都不是很好,尤其是我,在班上倒数。唐瑞恩为了安慰我们这些考的差的说:“底子差的同学不要急,慢慢补。”
这一次的考试对我打击很大,剩下的日子除了埋头学习还是埋头学习,只是我依旧没周星期天会去上网,偶尔也给谢瑞霞和吴小艳写写信,说说自己学习的苦闷。
在阳光灿烂的星期天,我和金凤还是去天水师院。急的刚进校门有一块健身的地方,那里有两个秋千,我和金凤经常一边荡秋千一边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又一次,我一边荡,一边想吴小艳,如果她能上大学,现在应该和我一样在荡秋千。想着想着,我满心的难过。金凤突然对我说:“你看那两个孩子。”我扭头看到我的旁边站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领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眼巴巴的瞅着我和金凤,盼望着我们能从秋千上下来。我觉得自己好幼稚,着是小孩子玩的,我居然霸占的不知多久。我们赶紧从秋千上下来,让他们俩玩。那个小男孩够不着秋千,我把他抱了上去,听着她俩对我和金凤奶声奶气的说:“谢谢姐姐!”我满心都是内疚,不知道这两小孩站了多久。
这个冬天是很冷的,我盖了两床被子还觉得冷,晚上下晚自习我也裹着厚厚的棉袄和大衣。在外住校冬天是最辛苦的,因为是民房,没有暖气,为了省钱又不生炉子。早上起来,被子上一层厚厚的霜,桶子里的水都结成冰了,有时候没有热水,又要赶时间,经常是用冷水洗脸,那个冷,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天气越来越冷了。我实在挨不住就生了炉子,金凤没有,我常常叫金凤和我一起睡,着样暖和一些。
文东东经常去找金凤,我总觉得他对金凤不一样,但因为是补习班,都希望能考个好大学,所以大家都不提其它事,只是一心学习。
金凤问我脖子上戴的佛像是不是男朋友送的,我笑笑说不是。那时在八中放假前一天晚上,阮永新送的。那天阮永新有约我出去,我想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就答应了。我们在河堤上走了很远,他把这个吊坠给我说:“这是我奶奶在麦积山开过光的,保佑我平安无事的,现在送给你!”我当时有些腼腆,不好意思收,就摇了摇头。
阮永新举起手:“如果你不要我就把它扔了!”
“别,你奶奶给你的你怎么能人呢!”
“那你就收下!”
就着样我收下了这个吊坠,高考成绩出来了后,我居然考的比阮永新高,他也不好意见我,我们就在没见过,也许那次是我们这一生最后一次见面。
补习的生活很苦,但也很快乐,它让我重新审视了自己,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无忧无虑的学习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有时候我会对着天水师院与四中相隔的那堵墙发呆,如果我和吴小艳谢瑞霞能同时考上同一所大学该有多好,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过去的永远成了过去再也回不去,回不到曾经。
我到甘肃工业职业技术学院去看谢瑞霞,并且跟着她上了一节她们的课,感觉挺好。谢瑞霞加入了校学生会,而且担任她们班的团支部书记,她的能力被充分的发挥了出来,看来她的大学生活也是很精彩的。
那天下午我们俩去天水市委党校的高三补习班看李婵。李婵还是那么开朗,高考的失败没有给她带来任何阴影。
我依旧每天埋头苦学,尤其是英语,我把大量的时间花在学英语上,数理化生我暂时放到一边,因为我相信理科花三个月就可以赶上去,但英语也许花三年都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