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药园里一栋三层高别墅式的房子里,长着国字脸,留着一脸胡子渣的何大朋放下电话,总算松了一口气,方圆刚才来过电话,说明天带他去看,那老参很有可能还在。
“老爸,怎样?”跟他老子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何超凑前着脑袋,想知道这事情的结果。
“小子,算你走运,要是这株老参出了任何差错,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何大朋瞪了何超一眼,还有些生气他不争气。
“不是吧,老何,为了这么一株半死不活的烂参,你竟想打断我的腿,信不信我给老妈告状去!”见何大朋不像刚开始时那么火爆,何超不再担心受罚时,又恢复了以往对他老子的状态来。
“什么叫做半死不活的烂参,你这败家子懂什么,那株参的价值,最起码是这园一半。”
“吓?大夸张了吧,咱家这药园,少说也值三五个亿,一半岂不是上亿了,你真会开玩笑,就算千年人参也不值这么多啊。”何超笑着用手指虚点向何大朋,怪他不该这样玩儿子。
“谁跟你开玩笑,你老子能有今天,全靠这株神奇的老参,想当年,我国杰出的生物学家阮光亭花了一生的心血,从朝鲜购得了一批老参回来做研究,希望能找出这些珍贵药材的速成方法,但一直到他不幸去世,也没有研究成功,后来我从他的研究所里高价竞得了这株据说上千年的老参,本想放在参房里当作招牌来使用的,有一天我进参房时,发现它竟自己发芽,长叶,于是我把它种在金钱参的地里,让它伴着金钱参慢慢的长,结果没想到,十年八年才成药的金钱参,竟然以神奇的速度成长,特别是靠近老参的地方,那些金钱参长得更是疯狂,你想想看,金钱参的价格那么高,而我园里的产量以上十倍的速度增长,你说这株老参能为我赚多少钱。”
“哇,果然好宝贝,幸亏没有被恒星酒店的人用掉,要不然咱们亏大了。”听着何大朋的话,何超不由得庆幸事情还有挽救的机会,不然后悔都没地方买药去。
“嗯,知道就好,你以后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别到处乱嚷嚷,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去把参要回来,那怕付出一些代价也不怕。”何大朋拍拍儿子的肩膀,转身上了楼。
第二天早上不到八点钟,何大朋与何超带着一大包礼物守在了酒店的门外。方圆汇合了他们之后,便开着车载着还没睡够的肖山,直奔烂尾楼而来。
四人马不停蹄的爬到六楼,便看到路野晃着肥壮的身子,悠闲地剔着牙。
“胖子!又是你!”看到几乎光着屁股的路野,方圆忍不住意外,她终于明白,肖山之所以干出这等没谱的事情来,完全是他身旁有个不靠谱的朋友出谋。
此时的路野,除了下体处用件衬衣包住,油光的身上再没有其它的遮掩之物。由于刚吃过早餐,一颗颗豆大的油亮汗珠正滚滚而下。
“什么又是我,我一直都是我。”路野有些不待见的斜视了她一眼,便把目光移到肖山身上,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路野说话的时候,何大朋一眼就认出地上摆放着的药材正是出自他家药园的产品,他二话不说的走上前,低着头搜寻起来。
看着这个男子奇怪的行为,路野不由得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见他不但在看还试图翻找药材,路野出声道:“嘿嘿嘿,那是我的东西,你乱翻什么呢。”
见自己行为被人阻止,何大朋只好直起腰,陪着笑向路野道:“小兄弟,我是这批药材的生产商,请问你有没有见过在金钱参中,有一株看起来比较老,比较不一样的参?”
“不一样的参?是不是像木头疙瘩一样怪参?”路野想了想问道。
“对对对,就是它。”听路野能形容出那老参的模样,何大朋知道有戏了。
“见过啊,怎么了。”
“那能不能把它还给我,作为补尝,我会给出多它五倍的金钱参给你。”何大朋先是抛出自己的条件,然后等路野提出要求再谈判。
“不好意思,不能还给你。”路野为难的摊了摊手,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别这样嘛,小兄弟,大家交个朋友,你要是觉得五倍的参太少,你可以开个价,我会酌情考虑的。”
“不是我不想跟你换,而是我没办法换,那参,刚刚被我啃到肚子里去了。”路野指了指滚圆滚圆的肚皮,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眼前的汉子。
何大朋突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就要倒向地上,路野吓得赶紧伸手扶住他,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何大朋身后的何超听到路野的话后便呆住了,直到他老子被路野扶住了之后才反应过来,他接过何大朋身子,关心的叫道:“爸,你怎么啦,爸,你不要吓我啊。”
何大朋稍稍回过神,便一把推开何超,脸上露出非哭非笑的怪异表情,用伤心欲绝的语调向路野道:“有、没有留下,一丁点?什么都可以。”
路野看着何大朋一脸的哀怜,有些后悔把那参给吃了,此时见他问起,便把用来剔牙的那根火柴大小的参须向前递了递:“这个,行不行?”
何大朋看着路野那张菜色的肥脸,有着给他一记左勾拳的冲动,造孽啊,自己当作财神一样敬奉着的亿万老参,被这肥猪当作牙签来使用!
“有用有用,谢谢。”何大朋口心不一的应着,小心翼翼的接过参须捧在手心上,如同对待心头肉一样谨慎。
“哦,对了,还有一株小芽,我本想留着栽种的,送给你好了。”路野想了想,转身回到水桶边,从一堆烂叶子中找出块如指甲大小的嫩芽来。
“谢谢,真的太感谢你的了。”何大朋接过嫩芽一看,顿时转悲为喜,这不起眼的嫩芽下,竟有几丝头发大小的根,回去后只要细心培植,相信就能成长起来。
“不用客气,我也是见你好说话,想大家交个朋友,换了别人,我毛都不给一根。”路野拍了拍何大朋的肩膀,一点也不顾忌对方比他老了一倍有余。
“那是那是,”何大朋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小兄弟你看,我得赶快回去把这芽这须给处理好,不然等它蔫了就不好办了,我通常都在药园里,你们有空多多过来玩一下。”
“好好好,有空一定去,你慢走。”见何大朋实在急得想走,路野便没再留他下来胡扯。
目送何大朋父子离开之后,路野耸耸肩,想去找身衣服来穿,不然就包着一个兜裆,在方圆他们面前未免太拘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