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绝情殿小骨又晕了过去,白子画把她安置在玄冰床上准备继续给她输送内力,凤梧剑里的九凤急忙出声制止:“尊上,公主现在不是仙力不足昏迷,而是神力耗损太大,还是我和冰麒一起给她输送些内力吧,请您不要让其他人过来惊扰。”
白子画自知对神界之事了解太少,也许九凤说得有道理,于是自墟鼎取出横霜放在冰室,叹了口气说了声“有劳”转身出去加固结界。刚到绝情殿入口就见许多门派的掌门,包括温丰予、云隐,笙萧默,幽若,以及素来与小骨交好的火夕,舞青萝、落十一等等都急急赶了过来。
“尊上!千骨怎么样了?”“令徒如何了?”“呜……我要去照顾师父!”
白子画拦住哭得泪流满面的幽若,看了一眼众人:“小骨在休息,还请不要惊扰她,都回去吧!一切等她醒来再说。”
“尊上!令徒是为了救小女才如此的,你让我等如何袖手旁观?她失了仙力,我们都可以度给她啊!请允许我们尽点心行吗?”
“是啊尊上!”
笙萧默一改往日的慵懒,面上带着焦急的神色:“二师兄,这长留还有谁比我更懂医术吗?我去看看千骨,也可知道该给她如何调理啊?”
白子画点了下头:“师弟你随我来。”又对其他人道:“好意心领,但各位真的帮不上忙。”说罢一道银光,坚固的结界把所有人摒除在外,领着笙萧默向冰室走去。路上叮嘱道:“师弟,我只不瞒你,小骨失的是神力,连我都无能为力,一会待她的朋友输完内力,你再看看如何调理吧。”
“朋友?这里还有神界之人吗?千骨是师兄从神界找回来的?”笙萧默甚是惊讶。
白子画点了下头:“一会儿你看到便知”其实他也想不出一个九凤,一个水麒麟是如何给小骨输送内力的。
两人刚走近冰室,门就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位红衣似火的绝色女子,拦在门口轻声问道:“请问尊上,这是何人?”
白子画稍顿一下,猜出这应该就是九凤幻化的人身了吧?也不觉得意外,低声答道:“这位是我的同门师弟,颇通医理,我带他过来也好看看怎样帮小骨调理。绝对不会有所惊扰。”
九凤看了一眼笙萧默,默默领二人进了房门。只见冰床上盘坐着小骨,后面同样姿势坐着一位身穿淡蓝色锦袍的男子,气质温和儒雅、容颜犹如精雕细刻般俊美,周身还晕染着祥瑞的金光。此时的他正将那同色光芒的神秘力量,绵绵不绝地隔空输送到小骨的身体里。
笙萧默虽然一言不发,心中却觉得非常震撼,暗自腹诽:“为什么这些来自神界的人都这么出色啊?还让其他五界怎么活?幸好还有二师兄,才不至于输给那个度着神力之人。
过了一个时辰,小骨悠悠醒转,面色也不似刚才的苍白如纸,水麒麟收了法力轻声问道:“公主可觉得好些?”
“好多了,有劳冰麒哥哥,相识万载,这是云曦第二次看到你的样貌呢。”
冰麒露出温柔的笑容:“若非得已,冰麒不会如此示人的,只是公主怎么总是不懂爱惜自己呢?你这样让尊上和我们如何放得下心?”
白子画担忧地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让你师叔帮你诊下脉。”
“我真的没事了师父,冰麒哥哥和九凤姐姐的神力也不能给我输送过多,我的神力在神界与旁人不同,两成之内可以,其余只能靠我自己恢复。师叔的药也免了吧,好苦啊!”小骨苦着小脸好像那些药就端在面前。
九凤过来嗔道:“能撒娇了,看来真是没事了,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了,你想把我们都吓死吗?那个温如画,根本不值得公主如此救护。”
冰麒苦笑摇头:“她不是这个脾气还是我们的云曦公主吗?说了也白说。”接着又转对白子画道:“尊上,您也无须自责,公主在神界就是这样的,所以我们才会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她,真心地爱戴她。公主还劳尊上多加看护,我和九凤这就回剑了。”说完又对小骨送了个和煦如风的微笑,与九凤各化两道光束分别回到凤梧、横霜中。
笙萧默愣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此刻才回过神来:“真是来去匆匆啊,师弟我已经一头雾水了,他们两个为什么隐身在你们的佩剑里啊?千骨是神界的公主?这倒是没想到。”
白子画抱起小骨道:“师弟,此事说来话长,改日再相告,我先送小骨回房,这里寒气太重。”
笙萧默点头:“既如此,我先下殿调配些丹药滋补,一会儿派人送过来,保证不难吃不苦。”
回到房中。白子画把小骨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望着她花容失色的面庞,叹了口气:“你让我该拿你怎么办?”因为知道她的剑法仙术在仙剑大会上可以轻松夺魁才没有阻止,谁想会因为救人如此耗损,偏偏失去的又是自己补充不了的神力,当抱着力竭晕倒的她时,心底里有说不出的恐惧,真怕她又像神魔大战、惊天一剑时那样沉睡下去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没有预期,不知未来的等待他又该如何承受?
小骨从没见过师父如此无奈、落寞的表情,急忙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师父~您别难过,别生气嘛~小骨不救,难道看着她死吗?何况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最多我不怕苦,多喝补药,加紧修行,尽快恢复如初总行了吧?师父~您就原谅小骨吧~”
白子画这次没有妥协,深邃的星眸凝视着她:“如果你再这样不管不顾,为师早晚会被你吓死,心疼死、担心死、在懊悔自责中折磨死,你懂吗!?”
小骨真的害怕了,急忙坐起身,头靠在师父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身,泫然欲涕:“师父你别生气~小骨以后不敢了,再也不让您难过了,小骨认罚还不行吗?”
罚吗?小骨有什么错?悲悯众生是他言传,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是他身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这个师父教的,也许不用教,小骨的天性就是如此。她爱他所爱,护他所护,他该以什么理由去罚?捧在手里,放在心尖都不够,他又怎么舍得去罚?再一次叹了口气,他忽然发觉,以往千年来所叹的气都没有今天多。轻轻搂着怀中的女子,爱怜地抚摸着她如云的秀发,缕缕幽香送入鼻端融在心里:“小骨没有错,错的是师父,教会了你,我自己却已经做不到了,在师父的世界里同样没有什么可以与你相比,以后行为做事,不要再那么冲动,多爱惜你自己,多想一下师父可好?”
“嗯嗯!好的师父,小骨再也不让您担心了。”花千骨乖巧地连连点头,又仰起小脸:“师父啊,比赛结束,不是该拜师的吗?小骨就能名正言顺的继续做您徒弟了。那个温如画,她怎么样了?我就是觉得奇怪,她为什么对我那么大敌意呢?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昏倒了,师父忙着顾你,哪有空管别的?无论什么理由,企图伤害你,都不可原谅!”想起那个疯狂的女子,白子画面罩寒霜。
此时,一只纸鹤飞了进来。打开看了一眼,是师兄摩严传来的,询问花千骨的身体状况如何?何时举行拜师大典。白子画修长的剑眉轻蹙,小骨本就是他的徒弟,还要再拜一次师,真是多此一举,可是仙剑大会的第一名既是小骨一场场赢回来的,也是她的心愿,就随了她吧。
“你师伯问你身子可好些?是否能参加拜师大典,小骨,不要勉强,真的无碍吗?”
“哇!师伯也在关心小骨吗?真是难得!师父,我没事了,您先下殿吧,小骨换件衣服就来。”
“为师在外面等你。”白子画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