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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不负我,我必不负苍生 (2)

拿起那块玉佩,仔细看了一番,万归元发现这是一块护身符,上面刻着‘秦帆’两个字,想必这就是他的名字了。可惜这块护身符已经没有了护身效力。他不屑地说道:“又是玄天宗,手伸的太长了,我把他收为弟子,把他培养成我剑宗高手,你们就一边哭去吧。”

“收徒弟是有些麻烦,如果把在这里镇守五十年和收五十个徒弟拿来让我选择,我宁愿收五十个徒弟。万爷爷我从来没怕过谁,就怕寂寞。谢谢苍天赐给我一个徒弟,哈哈哈哈——”万归元自言自语着便大笑起来。

这三十六年的镇守几乎把万归元逼疯了,没有人来这里,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甚至不能修炼,即便是快要羽化登仙的高手,恐怕也会发疯吧。

万归元闯荡天剑大陆到现在,打过的高手不计其数,剑下亡魂的数量鲜有人及。仗剑天涯的时候,世人终于明白万归元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含义。

可是现在,看到眼前这个孩子,他就像看到了宇外生命一般,他只分一丝神识留意幻魔道,其他心思都放在这个叫秦帆的身上。虽然秦帆的资质不是最好的,也不是宇外生命,他只是一个六岁小孩。万归元却用出百倍的细心,千倍的呵护,一心为他治病,照顾他。

看来在极端情况下,一切都会变化。三十六年的寂寞生活,竟然能让一个八尺大汉变得柔情起来,甚至比得上孩子的娘亲,传出去恐怕也没人相信。如果换做别人在这里呆上三十六年,他的变化恐怕会更大。

之前在这里镇守过的人中,方天化变成了杀人魔王,他的泣血剑一出,方圆几十里的人被杀的一干二净;不近女色的苗回春竟然堕落温柔乡,还生儿育女;小魔女花如雪出去后竟然变得冰清玉洁,尤其是她的冰,让人避之不及。

万归元感叹道:“再过十几年,该危千障来镇守了吧?不知他会变成什么样?这里魔煞太重,来这里的人都会受到影响。”

经过一番治疗,秦帆的命保住了。在万归元的精心呵护下,秦帆就是不想快点康复都不可能。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可以自由行动了;一个月后,已经生龙活虎了;不过,万归元还不放心,又让他修养了两个月,这才确定秦帆完全好了。

秦帆好了之后,万归元问起他不久前发生过什么事的时候,他却大哭起来。小小的孩子,哭声洪亮无比,让万归元一下手足无措了。几十年没说话了,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让他这样哭下去,他的心都快被这哭声撕碎了。渐渐地,秦帆地哭声竟然把他感染了,他一个壮汉也呜咽起来了。

此后,万归元不敢再问他那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那只魔鹰是什么时候从幻魔道逃出的,也一无所知,反正天剑大陆修魔者不少,修仙者众多,最多也就是日后离开这里,多费些力去清剿罢了。他立誓不放过一物魔物,可是现在食言了。

万归元对秦帆呵护有加,并且让他拜了师,开始教他一些基础的剑法。不知他找的这个紫凝剑的传人能不能担负苍生,不过他现在还是信心满满,因为他的童年也是挥着剑度过的。

秦帆用的是木剑是万归元从大悲峰顶的天馨树上折来的,天馨木在防御魔煞时别有一番功效。而大悲峰顶上的这棵树已经生长了一千多年,对付魔煞的功效几乎不敢想象。

万归元把从天馨树上折下的断枝削成了一把两尺长剑,拿在秦帆手中,显得有些笨拙了。不过剑体上被万归元雕刻了花纹,而且还散发着淡淡的木香,让秦帆爱不释手。

几日来,万归元一直为秦帆的食物发愁,方圆百里没有一户人家,而且飞鸟走兽几乎绝迹,能吃的更少了。不过好在这里草木不少,灵草仙芝也有,不过是稀有,秦帆只能用草根野果充饥,有些草根的灵力还是蛮大地,吃一颗数日都不觉得饿。

秦帆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除了练剑之外,便跟着万归元学一些奇怪的东西。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去,算算日子,一晃已经是第十四个年头了。

不论严寒酷暑,秦帆一直坚持练剑,全心学着万归元教他的任何东西,他觉得师父已经做的够好了。可是万归元还是感叹道:“咱剑宗是一个大宗,可是咱这一脉留下的传承是传剑不传功,不然你现在对付几头魔兽绝对没问题。”

秦帆便问起师父:“为什么传剑不传功?”

原来这个奇怪的规定只存在于五把地剑的传承中,剑只有五把,功法可以自己领悟,这也是选拔优秀修行者的一种方法,虽然五剑在大陆上大放异彩,可它的传承出现过数次中断,真正的功法并没有流传下来。

所以后人也不敢妄自菲薄,说自己的功法就是五剑的本源功法。

由于传剑不传功的限制,他们这一脉香火最盛的时候也就是十几人,有时也是三五人,甚至没有人。

而后,万归元又把自己参悟心法时的经验告诉了秦帆,最后又说道:“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大陆上的修行者飞升仙界的时候,都会把自己领悟的功法留下来。如果你机缘巧合,能得到一部两部的话,不就可以了?别人的东西终究不是你的,最终还需要你自己领悟。”

秦帆点头记下师父的话,又开始练剑了,冬天刚过,天气依旧寒冷,秦帆只好不断的练剑来抵御寒冷。传剑不传功的规矩他听明白了,可是为什么传剑不传功,他依旧一知半解。

这天,阳光明媚,草木已经悄悄发芽了,最后一个寒冷的冬季终于过去了,万归元把秦帆唤到身边对他说:“镇守五十年的任务终于完成了,今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带你去没有冬天的地方。”

早就期盼离开这里的秦帆听后,终于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立即问道:“现在就走吗?”

万归元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说道:“收拾东西,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其实并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手中握着的天馨剑就是他的一切了,要说收拾,只能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了,万归元给他讲过很多人间的事情,再他看来,最险恶的就是人心,天下诸般绝地他都去过,唯一猜不透的就是人心了。

离开这里究竟会遇到什么?他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

收拾了东西,秦帆跟着万归元来到幻魔道峡谷的附近,只听师父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看着这个幽幽的峡谷,其中还散发着淡淡的黑气,别说进去了,就是站在旁边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说道:“师父,这个我明白,下次来这里镇守,就由徒儿代劳了。”

万归元说道:“不错,这是一份荣耀,也是一份煎熬。做了我的徒弟,做了紫凝剑的继承者,就有无上的权力。但是不能开宗立派,传剑不传功的规矩不能变,否则天下大乱!一会儿我就把紫凝剑传给你,你要记得每五十年都要去兰亭与其他四位继承者相会。”

这时,幻魔道忽然传出一阵轻微的索索声,飘出的黑气也骤然增加了不少。万归元立即拉着秦帆后退出将近二十丈才停下来,一条双头大蟒快速爬出幻魔道。

“在我临走的时候还来送死,是在欢送我吗?”万归元今天心情不错,对待跑出的魔物也不再阴冷,不过规矩不能变,凡是出来的都必须死。他随后一挥,一道紫芒直接飞了过去,两颗蛇头几乎同时滚落到了一边,双头蟒后半段身子还在幻魔道,就化成黑气飞进了幻魔道深处。

随后,万归元凌空虚抓,一道云剑慢慢在他手中形成,并且不断变大。成形后,竟然有十丈长,厚度与幻魔道的宽度差不多,宽度不到一丈,不过能举手成云凌空凝剑,这份修为不容小窥。在秦帆惊讶的目光中,万归元慢慢把这把云间推进幻魔道中,把洞口封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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