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那女子娇柔的语气之中透着一丝苦涩。
关羽闻听此言,顿时觉得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他怔了一下,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人影,惊讶地叫道:“你是秀娘?”
对方颤悠悠地回答说道:“是的。”
关羽微颤颤走近凉亭,果见眼前之人便是自己十年来昼思夜想的杜秀娘,关羽尚未反应过来,杜秀娘便飞奔扑进他宽实的怀抱,开始嚎啕大哭。
关羽猛地将秀娘紧锁在自己的怀里,那双金刚铁臂的力道,就像其坚贞不移的爱恋。
关羽拥着秀娘走进屋子,这时两个人的衣服上都被热泪浸湿了一大片,说不清哪是关羽的泪水,哪是秀娘的泪水,还是两个人的泪水交汇在一起了。
此时,夜依然寂静,案头的烛光摇曳着,室内悄然无声。
两个人并肩坐在床头,面对着面,浓重的呼吸声,在彼此的耳畔穿梭,关羽静静地看着她,就像在看着一幅赏心悦目的美景,眼前的女人细腻精致,柔美艳丽,犹如天仙一般的人儿。
关羽有力的手臂紧搂着秀娘的腰,而秀娘则如猫儿一般蜷缩在关羽的怀里,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砰砰的心跳声。
此时,微微的抽泣声在室内传了开来,十年的思念、十年的期盼,仿佛在这时已经画上一个小小的句号。刹那间,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了一切,心里空荡荡地,除了久别重逢的满足之外,再没有别的念头了。
许久之后,关羽终于由如梦似幻一般的境地里醒悟过来,思绪又回到现实当中来了。
他突然扳指了秀娘娇柔的身躯,急急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关羽这一问,使得秀娘也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她慢慢地站了起来,茫然的踱着步,以哀怨的表情问关羽说:“长生哥,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人吗?”
关羽茫然的说道:“你是秀娘,当然是我的秀娘。”
杜秀娘苦涩的摇了摇头,说道:“不,以前或许是,但是现在”
关羽急切的问道:“怎么了,你现在”
“我是秦宜禄的妻子!”杜秀娘抽泣着说道。
关羽一听这话,猛地跳了起来,嘶喊道:“不,这怎么可能!你不是最讨厌他的么,怎么会嫁给他?”
“怎么不可能?如乌雅夫人说的那般,我就是这样的命!”杜秀娘幽幽的说道。
关羽想到自己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立时无言以对,耷拉着高傲的头颅,呆呆地坐在那里,全身都好像瘫软了一般。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希望这只是一个恶梦,可是秀娘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身前。
杜秀娘呆滞地站在屋子里,喃喃自语的叙述着往事:“自听说你成亲了,我就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不久后爹爹又死了,又听人说你杀人逃窜了,就撇下我一个弱女子,我当时就要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了;这时候,秦宜禄出现了,他几乎是天天来,照顾我,纠缠我,要求我嫁给他,可我讨厌他,更加鄙视他的为人,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他。
后来黄巾暴乱,他跑来对我说:‘秀娘,我带你走,远离这乱世之地。’我说:‘走?天下都是如此,又能到哪里去了?’他说:‘并州,那里没有黄巾乱,我一定要带你逃出这乱世,为了你,我豁出去了。’我不相信他,可是又无你的音讯,当时的我已经万念俱灰,加上为生活所迫,同时也挡不住他的纠缠,便和他成了亲。之后董卓进京,丁建阳也率兵到了京城洛阳,再后来高将军为吕布将军而杀丁建阳,再往后,高将军又投了无极侯,秦宜禄被俘,我也跟着留在了荆州。”
关羽听完杜秀娘的讲述,他此时的心情悲愤而郁闷,他一张赤红的脸庞涨的更红了,叹息说道:“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杜秀娘回过神来,仔细的端详着关羽,痴怨地说道:“光阴似箭,转眼就是十年了,我已嫁人妇,你却依然如此威武神俊!”
关羽似乎又想到什么,正欲发问,杜秀娘却抢先问关羽道:“长生哥,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杜秀娘的问题一下又将关羽的思绪带回到了十年前,他追忆的说道:“当年我奉父母之命成亲,心中却是只有你,一日思虑烦闷之际便出外透气,却闻乡霸吕雄强抢民女,我当时愤怒之下将其杀死,之后便开始了逃亡的生涯,我改字云长,逃出了壶口关,翻越了太行山,辗转流徙,到涿县住了下来;逃亡期间做过一些小生意,勉强糊口而已,在本以为此生就此而已,却不想在涿县巧遇四弟、大哥、三弟,我等义结金兰,黄巾乱起之时,便随四弟往进剿贼军,董卓之乱后,袁绍偷袭我河内,因此而与众家兄弟失散,今日总算是与兄弟们重聚了。”
杜秀娘听的清泪直流,抽泣着说道:“这些年真的是苦了你了!”
关羽回过头来,猛然想到什么,急忙问秀娘道:“秦宜禄现在可是在我四弟手下为将?”
杜秀娘惨然笑道:“他?逃跑也不曾叫上我。”
关羽眉头一紧,粗声问道:“他可是不愿投效我四弟,暗自逃离了,怎么丢下你一个弱女子不管!”
“唉!这就是我的命啊!”杜秀娘哀声叹息道。
关羽又问道:“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杜秀娘俏脸微红,说道:“是君侯叫我来的,我听说你回来了,也想第一时间来看你。”
关羽旋即明白过来了,原来一切都是尹铭为他安排好的,心中顿时感激万分,猛然抬头望向杜秀娘,关羽一把将其搂入怀中,呐呐的说道:“从今往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再不让你受一丝委屈了!”说着,抱着怀中的人儿更紧了。
“嗯!”杜秀娘激动的点头应道,一双小手回抱关羽那健硕的虎躯,一颗沉寂哀怨的心终于舒坦了,一切是恐惧即将过去了,在他的怀里,她安静了,心再不颤抖了,这天地之间似乎再没有什么值得她关心的了。
欲望在瞬间点燃,在昏暗的灯光下,关羽将其横抱至睡榻之上,轻抚着她充满清香的娇躯,他欺身而上,高大健硕的身体如暖被,将她整个密覆;至此,关羽再也没有了理智,沉溺于她惑人的深处,忘情的与她亲密的拉锯,将她挤入欲望的深渊。
终于,他得到了全部的她,亢奋的欲望沉没在柔软的娇躯里,两个交缠的身体一整夜依偎在一起,放纵欲念将彼此肌肤如蜂蜜般融化在一起
次日,尹铭、吕布、张飞早早就在正厅等着关羽,当看到满面春风的关羽时,三人脸上都露出会意的微笑,关羽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笑,脸色不由的泛红,好在他的脸色本来就是红的,不然三人就将看到其羞红脸的糗态了。
关羽的回归使得尹铭再无牵挂,也使得荆州势力更为强劲了,在稍作整顿之后,尹铭等人便一起回到了襄阳。
回到襄阳的第一件事便是为关羽与杜秀娘举行婚礼,了却关羽前世今生的夙愿,给了关羽一个月的婚假。
之后,尹铭任命关羽为忠义将军,寿亭侯,周仓、廖化、裴元绍皆为其参将;张飞为桓侯,着令二人即起大军大举进攻江陵,他不想再拖了。
吕布为温侯,令其镇合肥,徐庶辅之,以拒曹,虽然与其有盟约,然淮南之地尹铭却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半壁,对于曹怎样反应,尹铭是不可不重防之。汝南之地依然由徐晃坐镇,再加一众并州将领辅佐,就算是曹亲自统兵来袭,也不至失守。
在众家兄弟又要分开之际,尹铭自然免不了整天陪着吕布、关羽、张飞三人,四人整天一起相聚,或饮酒,或习武,或谈理想,当真是夜则同寝,食则同席,兄弟四人散而复聚,心中情谊更为深切。
钟繇、诸葛亮这两个如今荆州势力内最有实权的人物,倒也是非常知趣,这些时日从不找尹铭议事,只是任由尹铭兄弟们欢聚。
是日,襄阳宫升殿议事。
诸葛亮首先出列道:“闻主公早有取江陵之意,何故许久不见主公有所动向?”
尹铭闻言知道这些日子太过松散了,当即说道:“我久欲吞并汉江之意,且如今荆襄、南郡已在我之掌中,江陵如何不取?”
钟繇此时出列说道:“江陵虽是孤城,然彼此胜负依然不可预定。所谓困兽之斗,必有死力;更兼刘表其下文武不凡,但恐取之不易耳!”
“哈哈!”尹铭大笑道:“元常此话差矣,我之所以有今日,无不是靠上下齐心,奋勇拼斗所得,何来轻易而得之!”
钟繇问道:“敢问主公可有取江陵之策?”
尹铭望向诸葛亮,其实江陵之事,尹铭早已与其交换过意见,基本还是按尹铭先前的计划行事,此时见其淡然含笑,更加笃定了自己的信心,当即豪言说道:“江陵不过一座孤城,我弹指之间便可得之。”
随即环视大殿,望着一众威名天下的武将,说道:“关羽、张飞、甘宁,令你三人即刻出发,水陆并进,一举拿下江陵。”
“喏!”关羽、张飞、甘宁三人闻声出列,拱手领命道。
接着又发布了几道命令,即吕布镇合肥,徐晃镇汝南,高顺镇宛城着令众人勤练军士,以待征伐天下。
却说关羽、张飞、甘宁三人兵分两路而行,不日到得江陵城下,随即与黄忠、魏延军队会合。
整军之后,关羽请一众将领与中军帐内议事,道:“主公让我等攻取一座孤城,若是不得,有失主公体面,更失我等将领之责。”
随即环视帐下一众将领,问道:“谁敢先取夷陵?”
“末将愿往!”一人应声而出,众人视之乃魏延是也。
关羽令到:“汝为先锋,成廉、王威为副将,拨五千精锐军马,先往夷陵,我随后引兵接应。”
再说刘表蜗居江陵,一边分付伊籍去与尹铭议和,一面令蔡瑁守夷陵,刘磐守丐阳,与江陵形成掎角之势。
待关羽大军出动时,便有哨探来报:“泽天军已渡汉江,往我夷陵而来。”
刘表如今已是身怀重病,勉强出列议事,此时闻听尹铭大军来袭,差点吐血,无力望向蒯良、蒯越兄弟,哀声道:“唉,尹泽天是不会就此罢手的,子柔,异度,汝二人以为如何应付之?”
蒯良看着一脸憔悴的刘表,心中暗暗叹息,说道:“皇上只令蔡瑁将军坚守勿战为上。”
却是此刻的夷陵,对魏延先锋军的到来,早已打怕了的蔡瑁,实在兴不起出兵与之交战的念头。
可是其麾下骁将刑道荣却是不以为然,对其避而不战的做法颇有异议,奋然进言道:“兵临城下而不出战,是怯也。况吾兵新败,正当重振锐气。某愿借精兵五千,与其决一死战。”
蔡瑁沉吟片刻,想想刑道荣所言也是有理,当即从之,着令刑道荣引五千精锐之军出城应战。
夷陵城关之下,魏延摆开阵势,正于城下大骂搦战,却见到城门忽然大开,一彪人马冲杀而出。
魏延麾下副将成廉纵马而出,挺枪上迎,两将挥刀弄枪,约战四、五合,成廉诈败而回,刑道荣不知有诈,逐引军追赶入阵。
成廉见其入阵,即刻回转马首,指挥一众军士将其裹围于军阵之中。刑道荣此时才知中计,奋起蛮力,左右冲突,却是不能得出。
蔡瑁在城上望见刑道荣被困在垓心,当下大急,却是不敢出战,好在张允与之交好,遂披甲上马,引麾下壮士数百精骑冲出城去,奋力挥刀,杀入成廉军阵。
王威跃马迎战,与之交手却是不能抵挡,张允一路杀到垓心,救出刑道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