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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那一片海

罗斯看着那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满眼诙谐的姑娘,有些恍惚刚刚看到的恬静是不是幻象。“嘿~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双重人格,这前一秒静若处子,后一秒动如脱兔啊……”

“额……你这是在间接委婉的断定我是个神经病么?跟你说啊这叫上一秒感怀天地,下一秒回归实际,通常我都会在意识流与现实中穿梭自由。”刘亦菲的脸上一派诚恳,让人忍不住以为她说的就是真理。为此嬴木子还总是感慨她最适合的职业是传销人员,保证能赚的满盆金钵。

“现在是真搞不明白哪个是真实的你了,之前还觉得你太斯文了。”罗斯摸着下巴细细的琢磨着。

“哈哈,然后发现与事实相差甚远此刻觉得我有点儿败类?”刘亦菲继续用自黑的方式缓解着微微紧张的气氛。

罗斯扭脸儿送了刘亦菲一个个大大的囧脸,“也还成,还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通常在合理的范围内与估算产生一点儿偏差还是不会影响大局的。”

“可别这么不讲究,这有时候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啊,凡事慎行慎行~”这会儿刘亦菲才发现罗斯也挺爱说话的,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瞎侃着,很快就到了。

“到了,再往前不好停车了,咱们走着溜溜。”罗斯把车靠路边停了下来,“把围巾戴上吧,外边挺冷的。”

刘亦菲戴好围巾下车后才发现这车上的温度跟外面的温度差的得有一个季节了,外面小北风呼啸的哟,见了你就跟它久逢亲人似的,那叫个热情。感觉头发吹得跟要拔地而起一样,“艾玛~这天儿要是带个假发还真不能出门。”刘亦菲紧了紧衣服跟走到自己身边的罗斯开玩笑道。

“比喻不错,那记得护好你的假发。”说完他就率先往前走去。

刘亦菲屁颠屁颠地一溜儿小跑跟紧那双大长腿,“这话说的更冷了,嘿~还别说啊这地儿还挺热闹的。”看着拐了个弯儿后人多起来的胡同她也顾不上再瞎唠了,因为周围真的是很热闹,并且是跟西单不一样的氛围,周围古老的胡同四合院给热闹平添了几分时光的沉淀。

“这儿就是烟袋斜街啊,再往前走到头儿拐一下就是后海了。因为这街的形状很像一个斜斜放着的大烟袋所以叫烟袋斜街,这里边一般都是卖吃的和小玩意儿的店。哦,这儿离上次你去滑冰的地儿挺近的……”罗斯跟在东瞅瞅西凑凑的唐若漫身边不紧不慢的介绍着,偶尔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拉她一把免得跟别人撞上。

她此刻丝毫没有感觉到,他们两个人在路人的眼里多么像一对情侣在逛街,她只是被新奇的东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从而忽视了路人羡慕的眼神。如果她当初有所感觉那会不会以后又是另一种结局。

后海的夜景很漂亮,祥和中透着妖娆,璀璨的灯火隔着水波遥相辉映,伴随着音乐的鼓点微微的晃动,然后醉落进水中像夜幕下的星辉闪耀,迷惑至极。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各样的故事,伴随着音乐不知疲倦的诉说着每一个往昔的点点滴滴。有人曾说过,后海是一趟单行的列车,各个车厢贩卖着沿途的记忆。人们在这些记忆里相互告诫和拥抱,然后在不得已时才消散执着的过去。

所有关于北京的故事里总有它的一席之地,这里承载着欢笑也承载着泪水承载着成功也承载着失败,人们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挣扎着追逐哪怕奄奄一息的碎梦。后海是东方的古老与西方的喧哗合理的结合,更像是一个归宿,容纳了操着种口音的奋斗,在这座钢筋水泥搭建的森林中存在的是那么的毫无违和感。

每一栋灯红酒绿的房子前都站着孜孜不倦的拉客小弟,刘亦菲和罗斯随便进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临街小酒吧。

这里是与外面不一样的温暖喧闹,大家都在柔和的唱腔中三五成堆地聊着各自心中的天下,也有那么几个落单的喝着小酒默默地沉浸在音乐中无法自拔,这里有着日日歌舞升平岁岁不变的繁华。

“你要喝点什么?”罗斯叫着瞬间安静下来的刘亦菲。

“啊?哦,我也不知道你帮我点一个?”刘亦菲看了看水单上,那密密麻麻的有中文有英文且一个赛一个富丽堂皇的名字一阵的晕头转向。

“那可乐?牛奶?雪碧?”罗斯笑着说道。

刘亦菲微微翻了个白眼儿,“我搁这儿花高价喝这个怎么就心里这么不平衡呢。”然后她随手一指,“就这个吧,水果宾治,名字倒是听起来挺热闹的。”

“你确定,这个可是鸡尾酒,不过劲儿也不大,尝尝也无妨。”

说完叫过来服务员点了一些小吃一杯焦糖玛奇朵和一杯水果宾治,随后她还听他跟服务生说酒少加些。微微昏暗的灯光下那张脸少了分冷冽多了些柔和,这是与平素里不太一样的他,难道是袁畅的过度闹腾掩盖了他的发挥?呵呵,总之,就感觉像是个老朋友,没有了那么多的拘谨。

东西端上来之后,还真是没辜负刘亦菲的期望,水果宾治卖相不错,一层一层的色彩甚是绚烂,“哈,这就是一杯假装自己是圣诞树的果汁呗,还真是应了今天节日的主题啊。”

看着刘亦菲浮夸的表情罗斯觉得好笑,“少喝点儿,这个再怎么说也是含有酒精的。”

“嘿嘿,晓得。”刘亦菲抿了一口果然是甜到临近腻歪的味道,“味道不错,够酸甜,哈哈~”

空气中回荡着北漂的歌手幽幽的呢喃声,似乎是向世间倾诉也似乎是向年华致敬,那依旧年轻却被岁月爬上眼角的面容掩盖在灯红酒绿的阴影里看的不甚太清。

“这里的歌声是不是很特别?没事儿的时候我总喜欢来这儿坐坐,听听别人的故事找寻着自己的回忆。”罗斯看着望向歌手静静聆听的刘亦菲轻轻地说道。

“恩,听出了不一样的故事。你有没有觉得当某个人的回忆变成了音乐,紧接着那音乐又变成另一个人的回忆,那些感动往复循环就这么转啊转不减且增的徘徊在人世间……”

在那个空灵的女声中罗斯安静地看着自顾自不停诉说的刘亦菲,此刻他从这个不那么出众的姑娘身上看到了淡淡的光环。这是个热闹却也安静的冬夜,外面是清冷的北风呼啸,里面是温暖的低吟浅唱。这一幕,在未来的日子里也变成了回忆埋藏进一个人深深的眼底。这注定是一个特殊的圣诞节,虽然没有圣诞树糖果和花环,但是在寒冷的冬日里却依旧透着温暖。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我们也常在爱情里受伤害。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我遇见你是最美的意外。终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这个淡淡的嗓音伴随着刘亦菲那时的记忆放置进了脑海,每当这首歌响起,那一汪不是海的海,那一片不是星光的璀璨,那一句淡淡的呢喃,那一抹久久不散的身影,那一种不明所以的情怀……统统都会跑出来诉说过去的时光,那一些时刻多想飞越那片时间海找回曾经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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