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侬汶，与姨娘同来的三个女人，侍女自是大惊失色……布宁夫人更是急得要冲过去，但她脚有宿疾，一个颠簸，就扑到了地上……
接下来，场面乱成一团……
布宁夫人倒在地，似是跌得不轻……
侍女小琳，抢前了几步，原是赶去搭救姨娘，闻声回头，见布宁夫人倒在地，急忙回身搀扶……
姨娘的侍女，冲向小莲，要跟她抢人……
小莲听了侬汶喝止，停了下来，刚要询问侬汶的意思，见侍女在另一边拉扯，随即，她就跟侍女一人一边，扯着中央的人……
中央的人，左跌右倒，小莲的力度尤其大……扯得她惊叫连连……
侬汶无暇理会这些，眼睛停在地上的人身上，赶去查看……
布宁夫人倒在地，呻吟连连，侬汶和小琳，两人合力翻过她，见她只是呻吟说不出话，也不知跌了哪里，只得让她暂时坐着……
侬汶着急，想到应该请个大夫视察……回头，见另一边人，仍在拉扯，中央的人，已经昏头转向……
“放开她。”侬汶道。
小莲闻言，依言松手……
侬汶看着布宁夫人，原想让她去请个大夫，忽闻两声水声，一怔，回头……原来拉扯在一起的三人，姨娘跟她的侍女，凭空消失了……
原来，侍女久不见松脱，心一急，恰好使出全身力气，她背后正莅临着大海，小莲这一放手，毫无预警的……两人顷刻间，倒入滚滚的浪花中……
这一下，布宁夫人也顾不得疼痛了，唤着：“艳婅！”站不起身，就要爬过去……
场面更是混乱……
一旁，远处的侍卫，虽见是有人入海，还是不动如山的站着……
侬汶赶过去，见两人在海中呼叫，载浮载沉……貌似两人都不会水性……
布宁夫人扯着她的侍女，急道：“小琳！你会不会水性？”
小琳怔怔的摇头……
捷梵虽是水上之都，大部分居民都熟悉水性，但是，这些皆是足不出户的人，自然不会水性……
平台离水面几公尺，侬汶见手够不着，正要往下跳，小莲一把拉住了她……
她急道：“姑娘，你要做什么？”
“救人要紧！”侬汶道。
“姑娘，刚刚那人打了你，还辱骂你！那种人，你何必理她！”她急道。
“不行！人命关天……”
“姑娘，你不要去！这是海中……浪大！小莲也不识水性！要是出了什么事，王怪罪下来，小莲担不起……”
内城，是离岸最远的深水……平台下，波涛汹涌……
侬汶自小在红河中翻滚，自是无畏……小莲不知，以为她是太过着急，才要跳下去……
她抓着侬汶，却不敢使劲，侬汶轻轻一挣，挣脱了她的手，只道：“……你去要些绳索来。”
她见平台高，更无阶梯，不可能爬上来，必须借绳索之类的。
“姑娘……”
小莲还待再说，侬汶已经扑通一声，跃入水中。
小莲瞪着水上溅起的水花，愣了刹那，才冲向侍卫等人，放声大叫：“救人哪！救人哪！姑娘掉入海中了……”
**********
她是水中的一条龙……
不知是谁说过……
沙场是她的天下，水是她的家……
她不喜欢沙场……
水，她却很喜欢……
从落入那人手中至今，有多久，她没有下过水了？
中午的海水，是微温的，咸的……
红河是冰凉彻骨，水清甜……
到底还是红河好……冰凉的水，透彻她的骨，让她通体舒畅……
游了几下，翻入海底……
海面下，未经日晒……冰凉彻骨……
划了几下，才翻出海面……
见布宁夫人和小琳头探出平台，在张望……
“没事！她没事！”小琳见她浮出水面，欢道。
布宁夫人也是喜道：“快救她们。”
不远处，姨娘和侍女，已挣扎了片刻……逐渐下沉……
侬汶知道自己的底线，她无法一下救两人，她没这个劲道。
此刻靠近她们只会让她们扯着不放，最后大家都沉入海底……只好待小莲拿了绳索来，再一个一个救。
她转了几圈，海面上温度较高，波浪起伏大，她忍不住又翻身入海底……
在冰凉中轻划……
海水浸入她眼中，微涩……
她闭上眼睛……
还是红河好……她在水中视物无碍……还可以在河底抓鱼……抓大鱼……
随波涛翻了几圈……
估计海上的两人已经不行了……不知道小莲拿了绳索来没有……
睁眼……正要划回海面……乍然见近处起了波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