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涛帮助唐飞和郑校长对接上之后,就不再管校园招聘会这件事,一切由唐飞全权负责。
事一件件地安排妥当,可又一件件地来,让志涛应接不暇。
当天下午,一个自称是滨西市第六中学副校长的人给志涛打来电话。
“我叫班古,是市第六中学中学副校长。”
人家一上来就自报家门。
志涛是第一次听说有姓班的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没有跟市第六中学的人打过交道,也不知这个班古给自己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叫林志涛吧,是丁诚让我联系你,他说你这里有个优秀的初二学生正在找学校上学,我们学校愿意接受这个学生。”
志涛很纳闷,自己没有跟丁诚说过林聪浩的事,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身边有个初二学生,而且知道得很清楚。
滨西市第二中学是滨西市最好的初中,可是这个市第六中学是个什么样的学校。
在没搞清楚市第六中学好不好之前,志涛不能轻易答应,即使班古是好意。
“班校长,我这里的初二学生去不去咱们六中,我说了不算,我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晚上或者明天,我给你回话。”
“好。”
简单地和那个班校长通过电话后,志涛马上就跟丁诚联系上,问他怎么会知道林聪浩的事。
当他从丁诚口中得知其和孔校长是同学,更得知林聪浩测试作答的是初三测试卷并且答得非常好时,心情很复杂。
既然林聪浩答得那么好,孔校长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招收他。
“丁哥,你知道我这个朋友很想上二中,为什么不在孔校长面前多为我说说话。”志涛佯装埋怨道。
“志涛,你这么说可就是看不起丁哥我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跟老孔说这事。这么给你说吧,在饭局上我就跟他说这事了,让他尽力去帮你。而且,我昨天还问了老孔这件事呢,要不我能让六中的班校长联系你嘛。”
丁诚在那天晚上借走志涛三十万之后,就把林聪浩上学的这件事一直放在了心上,他给孔校长说尽了好话,可是那个孔校长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就是不给办,老是找这样那样的借口。
这件事上,孔校长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丁诚。
就是因为丁诚在意这件事,才联系了自己的熟人----市第六中学的班校长。
市六中的教学质量仅次于市二中,但是和二中的差距不小,已经有三年时间,中考过线人数低于市二中了,已经有五年中考状元都出自二中。曾经市六中也是出过中考状元的,只是曾经的辉煌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丁诚将林聪浩的事讲给班古之后,他对这个初二学生很感兴趣,如果初二就能将初三的卷子答得那么好的话,的确可以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他就是下一个滨西市的中考状元。
知道班古能收这个学生之后,丁诚还特地跑到二中和孔校长见了面,并把林聪浩作答的六份试卷从孔校长那里要了过来。
“老丁,这件事你没必要这么上心。”孔校长拒绝的学生多了,再多一个,他也没什么感觉。
“反正你是不收这个学生,我说得再多也没用,但是有一句话我可放在这里,你别小看这个学生,他可是志涛的朋友,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绝对不差,弄不好你还得栽在他手里。”丁诚带着情绪说道。
丁诚说得太严重,孔校长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栽在一个学生手里,再说了,这个林聪浩在滨西市可是一点后台也没有,父母即不富,也不贵,而且还没在滨西市。孔校长没有任何可能会栽在这个学生手里。
“呵呵,我倒要看看我怎么会载在这个林聪浩手里。”孔校长笑道。
“好,走着瞧!”
丁诚将林聪浩的试卷放好后,甩门而去,既然你老孔不给我面子,我就不给你面子了,还一块上下铺的好哥们呢,呸!
志涛知道林聪浩去二中无望,决定让他去六中。
“那就让他去六中,就算是去六中,考上滨西市的高中也是小菜一碟。”志涛说道,他真没想到孔校长是那种人,这么好的学生也不收,简直不可理喻。
“我听班古的意思,好像是想让你那个朋友直接上初三,今年就参加中考。”
“这样行吗?”志涛觉得这样做有拔苗助长之嫌。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这样,你明天把林聪浩交给我,我带他去市六中和班校长见面,再和班校长商量商量。”
自志涛借给他三十万,丁诚认为志涛是真兄弟,这点小事,自己办就行,不用志涛出马。
“那就麻烦丁哥了。”
“兄弟你太客气了。”
“丁哥,你那刑侦大队长的事怎么样了?”志涛关心道。
“正在弄,这个不到最后,谁知道结果是个什么样。”
丁诚这两三天,“拜见”过两位局领导,他们都答应会支持他。可这都是口头上的许诺,不能太信。
“事在人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志涛说道。
“嗯。”
志涛还关心着他跑官这件事,这让丁诚再一次感动不已。
志涛随即将这件事给林聪浩说了一遍,让他明天跟丁诚联系,听其安排。
林聪浩只要有学上,就认为很不错了,对去市六中上学,没有任何意见。
“志涛,你在跟谁通话呢?”从房间出来的宋薇问道,身着一件几乎透明的蕾丝睡衣。
“没,没谁,就是和丁诚通个话,看他跑官跑得怎么样了,我可不希望我那三十万打了水漂。”志涛对宋薇突然出现,没有丝毫防备,不自然地说道,“你不是去休息了吗,这才睡了一个小时。”
“你在客厅说话挺大声,我被你吵醒了。”
“那对不起,你接着睡。”
志涛起身要回自己的房间,却被走过来的宋薇按在了沙发上。
宋薇注视着志涛,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了一块,志涛可以明显感觉到她并没有规律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平缓。
“你,你要做什么。”
志涛向后挪了挪,无辜地看着宋薇。
“嘿嘿,你别害怕,我又不吃你。”宋薇将身子面向电视,问道:“说吧,你那个想上二中的朋友是谁?”
真是防不胜防,一不留神就被宋薇给听了去,志涛心中懊悔。
“就是一个老家的朋友,学习挺好,我把他带来滨西,让他在这里上学,将来肯定能考个好大学。”志涛垂头丧气地说道。
“那这朋友你挺看重呀,在你自身都难保的时候,居然带他来滨西。”宋薇口气奇怪地说道。
“从小一块玩到大,能帮忙就帮一下呗,我们村还没出过大学生哩,他很有可能是第一个。”
林聪浩也暴露了,剩下的也就是林国城他们了。志涛真是没有对付宋薇的办法。
“这你也要向陈老板汇报?”
要说志涛身边的其他人,那或多或少会掺和到他和陈宽之间,比如谢辉、唐飞,他们都间接地为陈宽服务。可是林聪浩不同,现在志涛就想让他好好学习,跟陈宽八竿子打不着呀。
宋薇看着略微紧张的志涛,心如打翻了一桶冰水。她就是想问问,并没有向陈宽汇报的意思,并且她想进一步改变和志涛这种亦敌亦友的尴尬关系。
她刚才还炯炯有神的目光刹那间暗淡下来,略带幽怨地说道:“志涛,你就那么在意我把这事向陈老板汇报吗?”
“很在意,因为他真的和我们没关系,和我们这个畸形的圈子没有关系。”志涛是真急了,他不能将林聪浩卷进来。
“畸形?”
“对,畸形。我们的关系很畸形,你不觉得吗?”
宋薇茫然地摇摇头。
“那我给你做个解释,你是陈宽派来监视我的,说好听点呢,就是协助我的,说难听点,只要我做一件不和陈宽利益的事,就很可能会被你杀掉。我跟你,等于一块工作,一块‘生活’,老实说,我觉得你挺好的,你的为人、处事风格,我都很赞赏,跟你在一起,我干活也起劲。可是我还不得不随时提防着你,怕你知道我这,怕你知道我那。我是即高兴,又觉得累。你可能和我有一样的想法,你说我们的关系畸形不畸形。”志涛一股脑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也顾不得合时宜不合时宜。
这话一听,便知是志涛的真心话。
宋薇忽然眼里闪着泪光,她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我不是针对你,我就是实事求是地说。”志涛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女人一哭,他就会心软,会手足无措。
志涛抓耳挠腮,表情难受,不知如何是好。
“你别哭好吧。”志涛着急中,用手拭去宋薇脸颊的泪。
哄女孩子这方面,他到现在也没开窍。
宋薇突然将志涛的手打开,志涛注视着她那双委屈的眼睛,只能怪自己说话太直白,一点也不考虑她的感受。
忽然,宋薇一把搂住了志涛,放声大哭了起来。
志涛更是一动也不敢动,只感觉上衣肩膀处已经湿透。
这女人的情绪变化也太快了点,志涛想抱住她安慰一下,可又不敢,两只手悬在空中,摆出个投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