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提时期,朱员外曾羞涩问麦小妹,麦小妹的敏感点在哪里。麦小妹大言不惭,有朱员外的地方,就是敏感点。后来朱员外对麦小妹不耻下问,朱员外自己的敏感点又在哪里。麦小妹茫然又性感的问了朱员外一个鼻孔出血的问题。
麦小妹纯洁地问,朱员外,你知道敏感点是什么吗?我不知道咧。
敢情麦小妹你小时候那老成模样儿是装的?!!朱员外出蹄踢墙角愤慨。
前两年,刚刚得到春宫图的时候,麦小妹似乎很能领会其中精髓,朱员外经常被她的解释弄得一愣一愣的。
他那时候为了让麦小妹对他服软,不得不每夜去镇上的女子闺房中与那些女子彻夜长谈,关于房中术……
搞的他到后来还背上了‘采花大盗’的骂名!
冯麦爱装老成,话不多,但经常话一出口不狗血一把朱员外,她就不乐意。朱员外被唬住也不是一次二次了,事后多在练毒房里呆几天就忘了。
翌日,暖阳晒菊,晌午时分。
朱员外一副死茄子相吊在床沿,纵欲过度后的嗓子哑的要命,他还有气无力的咬着被角嚷嚷:“哎,麦小妹,我要你负责,你得负责,我残了、废了,被你下半身搞残的,搞废的,你要负责。”
冯麦瞄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看见昨夜疯了一夜的‘罪证’,抖她了抖身上沾满污秽的衣裳,斜靠在床帮上懒懒地举着眼皮看着朱员外。
——不出所料,朱员外醒来也不管满身的污秽,便每次完事后如同每日的太阳照常升起一般,脸皮厚厚的耍无赖。
冯麦头疼,明明说好不惹这纨绔子弟的,昨夜怎么一经引诱就又与他搞上了?!
还把他搞得差点儿残废掉……
哎,失策。……下次动作尽量悠着点儿。
起身披上外卦,冯麦打开门时,门外的小厮将通红的大头低的快要埋到地里去了。
冯麦看一眼院子里一夜之间歪倒了不少的树,看着满地惨败的茱萸。
冯麦犹豫着去问小厮:“老爷昨夜到现在都在那儿吗?”
小厮正欲回话,却被房里一声傲娇无比的呻吟声惊得一抖。
听见房里床上的人还在哀嚎,冯麦颇为无奈的回头削一眼闹的正欢的朱员外。
小厮拼命地忍住一双眼睛往房里瞟的恶行,他结结巴巴道:“老爷昨夜来过。”
冯麦沉吟,反手带上身后的门,道一声:“去多准备一些热水。”
门在小厮通红的大头前关上,小厮抬起通红的脸,望着紧闭的房门,又想起昨夜房里那简直是色情又色情的不得了的声音,他的脸变成了一个‘囧’字,好喜庆的大红囧字。
“这孩子一身白衣尽管染了些污物,但是背影依旧貌美无双,看来武林中人所言不虚。”登门造访的太平顶当家借口上茅房辞开一同来的人,却跑到冯家小姐的院外,还爬上了小姐院子的院墙,然手趴在院墙上看着冯麦进屋,他如此感慨。
冯麦眼角撇到高高的院墙立着一颗黝黑的人头,他进屋的脚步顿了顿,但终未做什么,进屋后反脚在身后重重的踢上房门。
昨夜他并不是不知道冯盟主就在门外,大树被踢断倒地发出的巨闷的响声,惊得朱员外还以为地要裂开了,后来得知是冯盟主在外面,朱员外没有说什么,但是却不知为何突然就一整夜半刻不停地挑逗纠缠冯麦,叫冯麦在他身下几乎整夜就没停歇下来。
冯麦想起以前他与朱员外说了荷包一事后,朱员外说他定是不想让冯盟主知道他与他是爱人的事。冯麦意欲否定,朱员外却不给机会。后来与他在一起时,虽说未刻意在冯盟主面前隐藏二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但是也从不让冯盟主以为他与自己真的是那种关系。
看来,那小子真的要长大了,真是一点点欺负也受不得!
冯麦昨夜没有阻止朱员外。只因为他不想扫兴而已,昨夜的朱员外热情难挡,半年的禁欲使得他整夜除了想要把吞入腹中之外,什么也不想做。
‘哗啦啦’的水声在窗门紧闭、静谧的房间里并未显得违和,反而无故使得气氛变得缓慢而慵懒。
朱员外面对着冯麦趴在水桶边,睁着一双湿漉漉明晃晃的眼眸看着前方。
麦小妹在朱员外的前方。
他斜靠在床帮上,一身似雪白色褒衣穿的宽松,将他略显瘦弱的少女身体勾勒的更加突出纤美的骨感,一头披散开来的乌发因为他的头微微低垂而从肩膀处滑下,隐隐约约挡了半张脸。她正左手拿着一本账本,右手一支毛笔,整个人安静的很,从微垂的眼睫看得出来,此刻麦小妹精神都集中在了那一本账本上。
“一两四年的梨花酿花银子三两八符合现在的市价吗?”冯麦的声音绵绵软软,语调微扬,透着少年男子略微阳刚的气息。
朱员外用手掌拨了拨水,轻轻道:“那卖梨花酿的酒家是你冯家什么人?”
“不是什么人,冯家是第一次从那家店里买东西。”
“嗯,冯家以前肯定欠过他血债。”
“……”冯麦微皱了一下眉宇,知道朱员外在挠她。
昨夜还好好的,一大清早又犯病了。
冯麦的确不大懂这些商家买卖,若不是武林盟大会在铃城办,她父亲不会忙到这样的事情让她来做。
冯麦声音略低道:“那依你看,这一两四年的梨花酿什么价位最合适?”
“再压一两二。”
朱员外说的自信无比。然后就见冯麦右手中的毛笔在左手上的账本面上添了几笔。
房里又恢复了安静的样子,朱员外又继续看着认真的冯麦,此时的冯麦俨然旧一副安静且绝世独立的气质,眉宇间,散发着的是少年得天独厚的身份所带来的孤傲之气。
朱员外曾问冯麦,为何总不肯出门,要知道朱员外最爱遛街,街上的乞丐和药贩与他是很要好的朋友。
冯麦说,她是当朝公主的女儿,她以后走仕途,一定是要出远门的,所以这门口一条街的地方,她不愿意走。
冯麦无愧于是个读书的料,且凭她的才情,一旦入了朝堂定然是能走仕途的。
朱员外有时候也万般骄傲地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才是麦小妹会做的事情。
此刻。莫名,朱员外忽然感觉很孤独,孤独的胸口发闷,浑身难受的不得了。
他朱员外还有灭门血仇,那只听说,却未曾见过的蚀骨岭。那曾经吞噬整个武林的蚀骨宫,那毒理也许在父亲之上的囫主……
那些几乎都是他目前遥不可及的东西,那在心中勾勒出来的复仇之路,从来就能叫他离一心想要走上仕途的麦小妹越来越远。
但是,无论如何,灭门之仇不可不报。
他想着想着,便要觉得,他与麦小妹之间隔着的那一层又厚又重的屏障,是各自所接受的不同的命运所衍生出的各自的理想。
他从小必须背负灭门之仇,那血肉鲜活的亲人们在他面前毫无防备时被毒死,那一张张狰狞着死去的脸在多少的梦中会出现。母亲终究是别人的妻子,十几年来来到南方的时间不过一个月,父亲所中的毒虽未要他命,但已经同废人一般。
但是,麦小妹不一样,从小冯维能给他的安逸优渥的生活,从小只需长在冯家中,冯盟主的庇护是方方面面的,她既然有入朝为女官的心思,那便是最安逸,最好了。
但是。
朱员外是朱员外,就是朱员外,曾经将一颗坦荡荡的芳心递给麦小妹的朱员外,要赚好多银子给麦小妹花的财主。
财主不仅财大气粗,还心胸宽广。那宽广的心胸不仅纳得下灭门的仇恨,还纳得下对书生的一片赤诚,一片柔情蜜意..
财主怎么会让书生离他远去?
财主可是爱书生爱的要死的,财主可是与书生约定过此生唯一的!
朱员外面庞坚定,轻轻唤道:“麦小妹。”
麦小妹翻一页书纸,鼻息里漫不经心的‘嗯’一声,算是应了。
朱员外道:“水冷了。”
冯麦身子一颤,好似被冷水冻着的是他一样。
片刻终放下书抬头,有些好笑的盯着半身湿哒哒趴在桶沿的朱员外看。
那白皙水滑的皮肤上梅花点点稀疏,少年的别样风情入麦小妹的眼中后,却密密麻麻有很多说不尽的风华。
朱员外脸皮厚,这么赤身裸体的面对着人,他依旧一副提醒人‘我的洗澡水冷了’的样子,真真是好一个坦荡荡的君子。
无奈起身,冯麦脐着鞋子走到水桶边,拿起干巾包好朱员外散落在水中的秀发,又双手托着朱员外的腋下,助他走出水桶。
待朱员外修长的身子完全浮出水面,冯麦漫声道:“你倒是自己说清楚闹的什么脾气,这一清早都换了六桶水了,你也不怕再泡下去,你这一身皮给泡掉一层。”
冯麦想着每一次唤小厮进屋来换水,小厮那满脸通红,浑身僵直的样子,他圈在朱员外背上的手便愤慨的紧紧地勒了几下,以示愤慨。
朱员外出了水桶,就蛤蟆一样四肢缠住麦小妹,脑袋搭拢在麦小妹的肩膀上,似乎心情不好。麦小妹弄了他两下,他“唔唔”的呻吟几声表示抗议。
麦小妹抱着比自己身段高大的光溜溜的朱员外本身就吃力,朱员外现在又整个人都软塌塌地吊在他身上,他一步步走的扭腰摆腿的,很是‘婀娜多姿’,‘多姿多彩’。
“麦小妹。”朱员外这一声唤的黏腻,浓浓的鼻音叫的人浑身酥软,也叫冯麦松了一口气。
多年的老相好让冯麦知道,朱员外一旦发嗲,就万事安妥了。
麦小妹一靠近床沿,长吁一口气,那口气的尾声还未吁尽,就感觉朱员外将他抱得非常紧,然后还感觉朱员外抱着他发力一扑。
朱员外把麦小妹压在身下了。
猛然的冲劲加上朱员外七尺身子压下,叫冯麦倒在床上两眼发花,半天回不过神儿。
朱员外利落地脱下冯麦身上的褒衣,抖了抖之后,用柔软干净的褒衣胡乱的擦拭着身上的水滴。
再上好的面料摩擦在泡了几个时辰热水的皮肤上都扎人的很,他边‘嘶嘶’抽气,边咬咬牙道:“麦小妹,老子看上你爹了。”
麦小妹仰脸望着帷帐顶,好似猛然被雷劈中,顿时醍醐灌顶。——原来这小子真是回来采花的,小花看不上眼,偏偏相中的还是一朵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