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难过你就哭吧。可是哭过之后你要记得,你如今已是皇家的人了。从来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给了皇帝,事事就要替他分忧,时时就要查察他的烦恼。明白吗?”
“母后,您先让兰儿哭一会儿吧。”
“臣妾记住了。谨遵太后教诲。”
“记住了可不是嘴上说说就罢了。云将军是咱们仁国的大忠臣,纵然他死前以谋逆被处以斩首之刑,可他仍旧是披肝沥胆报效家国的大英雄,哀家和皇帝会时时刻刻铭记在心的。若非他英勇就义,只怕当年洛都就要血流成河了。”
“既然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为何不还我爹爹清白。当年陷害爹爹之人,只怕如今已逍遥法外。”幽兰擦干眼角的泪,道。
“他已经死了,在你爹爹被斩的第二年,皇帝命人处决了他。”
“诬陷之人是谁?又是谁奉命处决了了他?”
“兰儿莫急。诬陷之人是当年的丞相韦知微。处决他的正是如今的阎相国。”云轩回道。
“你们又是如何得知当年的韦相国便是诬陷之人的。韦相国与我爹爹私交甚好,素日多以兄弟相称,爹爹下狱之际。亦是他忙前忙后打点。如何可能是他。”
“朕也不愿相信,可是收到了告发的秘信。的的确确是韦相国的字迹,信里确确实实交待了他通敌卖国,诬陷云将军的事实。”云轩回道。
“既然如此,为何当下不替爹爹洗刷了冤屈。”
“如果当时洗刷了,只怕政局会混乱,百姓会以为先帝无道,错杀忠臣,恐伤国祚。”
“又是皇家做派。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怀疑这个中蹊跷?”
“兰儿此言何意?你的意思是…”
“臣妾记得,当年阎相还只是副丞相,可是经此一事他便成了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用我爹爹的人头和韦相国一家的性命,换的他如今权倾朝野的地位。连我一个女子都想得到,你们怎么会想不到?”
“放肆,无端猜测怎能作数?”太后道。
“太后明鉴,臣妾并非有意猜度。可当年之事,使得阎瑞揽军权和国政于一身,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够这般,蹿至丞相之位。”
“请母后恕罪,听兰儿这么一讲。儿臣也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云轩道,并非为了替幽兰开脱,而是他真的这样认为。
“既然皇帝也有此猜测,那此事皇帝就好好查查吧。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的确该给云将军一个交代了,也算天佑皇家,让云将军的女儿嫁入了皇家。”太后道。
“母后,既然话说开了,今次权当儿臣的错,那些个宫女太监,着实不知情,就请母后从宽发落。兰儿的位分,也请您思量思量。”云轩道。
“臣妾的位分倒是倒是不打紧。皇上说的对,别让那些奴才跟着我们这样的主子,素日疲累不说,还倒这样的大霉。请太后三思。”
“如此说来,确实不妥。那就免去小六子和翠环的刑责,但是罚俸照旧。其余宫女太监均罚俸一个月。兰妃依旧降位为昭媛,就不褫夺封号了,罚俸照旧。哀家会把派人晓谕六宫的。另外,皇帝明日早朝过后,你和兰妃到太庙前上香顺便跪上两个时辰,好好地跟列祖列宗请罪。兰昭媛的禁足从明日太庙罚跪之后算起,禁足三月,不禁宫门。”太后说道。
“母后,兰儿的位分您不能再思量思量吗?”云轩依旧不甘心。
“谢太后宽宥之恩,臣妾领罚。”幽兰行礼谢恩。
“哀家乏了,你们跪安吧。”太后道。
“母后…”云轩还不死心
“你是皇帝。”太后丢了这么一句,转身进了里殿。
“臣妾告退。”
“儿臣告退。”
嗯?母后的意思是?朕是皇帝,既然母后降了兰儿的位分,那改日朕再找个理由恢复她的位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