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C大,我比以前更加沉默。所有的同学都在讨论这个寒假有多么快乐,只有我不快乐。
和弦说,张杨你怎么这么不开心呀!走,到大雁塔拜拜佛去,我就和他去了大雁塔。
大雁塔是西安的标志性建筑,据考证《大唐西域记》记载:西域称佛塔为“亘娑”,唐语为“雁”,所以雁塔的得名是由梵语音译而来,叫大雁塔是因为后建的荐福寺塔与雁塔遥遥相对,比雁塔小,因此人们就逐渐将这座塔叫大雁塔,而将荐福寺之塔叫小雁塔了。
我站在玄奘面前双手合十,许了个愿望,然后离开了。
我坐在大象网吧最里面的角落里,看了一下邮箱,回了一封信,然后听歌。QQ上和弦的头像闪了几下,我打开一看,是个网址,知道是和弦发给我的一个网名叫“蕾丝的花边”的网友是文章。
和弦是贝塔斯曼的会员,每个季度都有书和催款通知单一块寄到他手里,可他很少看书,也不见他写过什么文字,而我同宿舍有个同学,每天都躺在床上看标为黑皮经典玄幻系列的书。每天都趴在床上写日记。有一次,他站在床上告诉我们他有十三天没有写日记了,然后他就趴下来补了十三天的日记。他还能背许多首唐诗。我们宿舍的人说他是饱学之士。我也一直以为他是个思想深刻的人。有一天,我看了他写的一篇东西,很是失望。因为那是我小学五年级就写过的一些东西。不见怎么读书的和弦的文字却够老辣。我拿着他的皮本子在宿舍内看。熄灯了放不下我就到楼道里去看,还给他本子的时候,我问他QQ号是多少?然后他告诉了我,并且说他喜欢在榕树下看一个叫“蕾丝的花边”人写的文章,那上面还有她的照片,人长的绝B漂亮不说,还是北大的文学研究生,下次上网发你看看。
我就看“蕾丝的花边”的文字,会写文字的人很容易被别人的好作品所激动。我在看她的文章的时候就有点躁动和不安。我想马上写些东西出来。和弦说“榕树下”是中国最纯净的文学网站,很多读书看书的人都在上面注册会员。看到榕树下有诗歌专栏,然后我以“易木长弓”的名字进行了注册,计划发些诗歌作品。
时间如流水一样的奔走,我仍背着吉他去树林深处。我喜欢听第一弦发出的声音,我知道自己不能没有舒小娅。
弹吉他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她,好像她就在我不远处听我弹唱。有很多女人说我弹吉他的样子最为动人。
学校的领导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因为我们给那位开明的校长接二连三发E—mail和往他的意见箱投递我们的想法。我们说一个一流的大学不能没有一支好的乐队,让我们的音乐来丰富大学的校园文化吧,让我们纵情的歌唱吧!校长就答应了我们的请求,投资5万多元,给我们买了架子鼓和电贝司等设备。我们的渴恩乐队在5月10号正式成立了。
乐队成立那天,我、和弦、尚活、夏菁雨还有打架子鼓的谢兴东,一个比一个兴奋。我们喝了很多酒。尚活说,妈的,张杨,你小子好有才情,渴恩,Croon,英汉通用,低声吟唱。比我们以前的“起死回生”好多了,说是起死回生,哪一次也没能活过来,唱到中场就被观众嘘下台去了。
我说,我们的乐队就是渴望众生恩泽和恩泽众生之意。Beyond都知道吧,我就叫他边缘乐队。我知道我那天喝多了,因为痛快,喝着喝着心就痛了。我看着对面的夏菁雨的时候老感觉那是舒小娅。我说,夏婧雨,你别老瞅着我看,来来来,都喝,酒好东西呀。然后我们的杯就“砰砰叭叭”地碰在一起。
尚活的舌头后来都喝大了。他说,张杨,你写的那些歌由你来主唱,因为你最懂歌里面的感情,我都给你编好曲啦。歌词写得太缠绵悱恻,你给我写首火药味十足,性和暴力的,我来唱。
我说,再怎么颓废,看到的都是阳光和鲜花啊。这样的歌词我写不来,我现在还是一处男,怎么能写性啊,不过你放心,我就是编也给你编一首出来。
夏婧雨和其余的人都愣住了看我。我用腥红的眼睛望着他们说,你们不信,是不信我写歌词的能力还是不相信我是处男?我用手按了按鼻子接着说,你们摸摸我鼻子,里面的小骨头还挺着呢。是我一位蒙古朋友告诉我的。他说是挺着的都是处男!我他妈还是处男呀。然后我喊了一声舒小娅就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礼拜天在地下室排练的时候,他们问我舒小娅是谁。我说,高中的一个同学,早就不联系了。夏菁雨说,张杨,你就别骗我们了。你喝醉酒叫她,我们都听到了,你的歌词都是写给她的吧?我看了她一眼说,什么呀,为一个女孩子写歌,幸福死她吧。我的歌词是面向感情上的劳苦大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