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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在去抗震救灾的部队官兵名单中,本来是没有郑栋的名字,他刚从外地出差回来,部队的官兵已经把一切准备好,首长正在激情高昂地讲话:“汶川发生特大地震,里面的一切信息都中断了,具体情况不知道。遵照胡锦涛主席的重要指示,要求我们部队迅速组织官兵全力投入抗震救灾,尽快抢救伤员,保证灾区人民生命安全,最大限度减少损失。作为人民的子弟兵,祖国和人民需要我们的时刻到了,马上向汶川出发。”官兵们齐声回答:“积极响应胡锦涛主席的指示,一切行动听从上级首长的安排,保证完成这次坚决的任务!”很快官兵们爬上了军用大卡车,准备向汶川方向前进。

郑栋也爬上军用卡车准备走,领导拉住了他,告诉他先休息,这一批没有打算让他去,等下一批再说。郑栋不停地给领导解释:“我是国家和人民培养出来的军人,现在汶川发生了那么大的灾难,我一定要去出一份力。那里地处少数民族山区,山高坡陡,地势险要。我从小在农村长大,能吃苦耐劳,现在从事的工作又是勘测设计,很多高山峡谷我都去过,所以对各种恶劣环境适应能力强,请求领导一定批准我去。”郑栋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部队领导也觉得再不同意让郑栋去灾区抗震救灾,从哪方面都说不过去了,很快,部队领导同意了让郑栋去灾区参加抢险救灾工作。其实郑栋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失恋让他痛苦不堪,一静下来他就会想于菲菲,所以他希望用繁忙的工作来打法自己的一切,他不希望自己静下来,一静下来他就会痛苦难受。

邹枫是汶川发生特大地震灾害的第三天接到通知让他去灾区的,地震灾区的伤员越来越多,而且他们的伤势都相当严重,有的只能在当地马上手术。邹枫是医院的技术权威,派他到重灾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要去灾区,邹枫没有一点怨言,父母在家都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可他担心的就是女儿。妻子对女儿从小到大就没有认真管过,父母一直不喜欢那个孙女邹枫看得出来,在那个家唯一对女儿好的就是邹枫。

邹雪好像看出了父亲的心思,她把一个自己做的小红布袋子挂在了父亲的脖子上,很懂事地对父亲说:“爸爸,你放心地去灾区救治伤病员吧!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你把这个平安符戴上,就会平平安安的。”看着女儿的举动,听着女儿对自己真诚的祈祷,邹枫泪如泉涌,他紧紧地抱住女儿亲了又亲,声音哽咽着对她说:“爸爸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以后就哪里也不去了,天天陪在你身边,你是爸爸的全部。”邹雪不停地点头。

薛丹知道了丈夫要去灾区,她狠狠地丢下了一句话:“你去了最好不要回来!”

(第4集)英魂藏区

如果不是那场震惊全世界的汶川大地震,如果不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藏族同胞眼前突然消失,如果不是直坡村的同胞们面临绝望的时候,金珠玛米(解放军)们从天而降来到了直坡村,把直坡村所有的藏族同胞们从死亡线上拯救过来,直坡村的藏族同胞不会对金珠玛米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

直坡村有100多口人,全部是藏族同胞,那是一个半农半牧的地方。解放以后,国家政府给了藏族同胞们很多的帮助,为他们修起了房子,解决了他们居无定所的日子。每年还在经济上给予他们一定的帮助,在藏区修起了公立学校,让藏族孩子免费学知识。对于离学校较远的学生,全部让他们寄宿学校,一切费用全部由政府承担,为的是让藏族孩子从小学到文化知识,将来为建设家乡出力。

直坡村的藏族同胞们永远也不会忘记5·12那一天,勤劳善良的人民正在外面放牧的放牧,种地的种地。一切都在没有任何征兆下的情况下,天空突然昏暗起来,山在吼,地在叫,可怕的地震发生了,顷刻间房屋在剧烈地摇晃之后倒塌,地上突然裂了缝,很多山脉往下沉,几座山和成了一座山,一些大山又从中为分了两半,中间突然冒出了一个个的堰塞湖。

昔日平静祥和的直坡村突然被地震袭击,所有的房屋倒塌,人员伤势严重。大家惊慌失措,他们所居住的村庄已经成了一个孤岛,以前唯一能走出村寨的路已经在地震中被炸断,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个的堰塞湖,他们与外界失去了联系。藏族同胞们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伤员的情况越来越危险,他们缺水缺食缺药。老人呻吟孩子哭叫,死亡时时在向他们逼近。村长扎西急得在那里走来走去,所有村民都把他围住了,希望他能想办法,地震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如果再走不出去,生存的希望也就越来越小。余震还在不断发生,一些人已经绝望了,他们想带着家人一起同归于尽。

看着这一切,扎西心如刀绞,他不停地安慰着村民,但他的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路已经断了,地震让很多地势都变了样,外面人谁还知道这孤岛上有人呢?达娃央珠抱住了父亲,不停地哭喊说:“爸,我不想死,快想办法让我们逃生啊!我说过的要去省城看一看。可现在我连省城都还没有去过呢?爸爸,你快想办法把大家带出去啊!我不甘心就这样死掉!”

看着可爱的女儿,看着全村人期待的目光,扎西很想自己能插上双翅,把所有的村民都带离这个灾难地区,但现实却不行,他什么都不是。扎西想了很多办法,那就是自己逃出去,让外面的人来救他们。然而扎西和所有直坡村的人一样,他也不会凫水,面对突然在眼前的堰塞湖他走不过去。扎西心急如焚却没有一点办法,他不停地抓打着自己的脑袋,骂自己是混账。

突然,天空中响起了飞机的叫声,大家赶忙抬头望去,却见一架直升机在天空中盘旋了一阵以后,慢慢降落在了他们的不远处,大家蜂拥而上。一个干部模样的金珠玛米(解放军)从直升机里走了出来,他向大家挥了挥手说:“请大家不要慌张,党和国家不会放弃你们,在这紧急关头,国家派了很多直升机在灾区巡查,看到你们这里有人,我们马上就降了下来。伤病员先上,然后大家跟着上,一定要把你们转移到安全地带,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一听到这个消息,直坡村的藏族同胞们泪流满面地高喊:“感谢胡总书记,感谢共产党,国家和政府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金珠玛米(解放军)是真正的活菩萨。”

身受重伤的尼玛次仁老爷爷,紧紧拉着一个正要背他上飞机的金珠玛米激动地说道:“我这把老骨头反正也活不了多久,现在伤得这么重也没有什么治头了,请求你们帮我把孙子治好,他是我们家的根啊!”金珠玛米不由分说地把尼玛次仁老爷爷背上了飞机,然后安慰他:“老爷爷,您放心好了,国家不但要治你孙子的伤还要把你的伤治好,现在全世界人民都在关注灾区支援灾区,没有什么渡不过的难关。灾区人民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国家也要付出百分百之分的代价去抢救你们。”尼玛次仁老爷爷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语,然后让金珠玛米把他背上了飞机。尼玛次仁老爷爷在飞机上坐好以后,金珠玛米又准备去背另一位躺在地上的伤员。就在这时,余震又开始了,山坡上突然滚下来很多石头,金珠玛米忙着去抱地上的伤员,却没有注意到山上滚下来的石头,那个大石头突然砸在了金珠玛米的头上,金珠玛米当场倒在了血泊之中。刚刚要逃离死亡之地的藏族同胞被突如其来的灾难震住了,他们一起扑在了金珠玛米的身上,撕心裂肺地哭喊道:“金珠玛米,你醒醒,金珠玛米,你醒醒啊!”但不管人们怎么呼叫,年轻的金珠玛米再也没有醒来。

山河在咆哮,大地在怒吼。他们用这特殊的形式表达着自己的哀思,年轻的金珠玛米走完了他短暂而壮烈的一生,他把一切献给了灾区,把他的音容笑貌永远地留在了藏族同胞的心目中。

(第5集)阴阳两隔

如果发现办公桌上的东西开始不停地往下掉的时候,董惠就马上往外跑的话一切都还来得及,因为她们的办公室就在二楼的楼梯口。可要命的是办公室的杨姐正在办公室里面的洗手间,她把门死死地关住了。董惠不停地喊:“杨姐,快开门,地震了。”一听到说地震了,已经怀孕六个月的杨姐马上被吓倒了,她赶快打开了门,却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董惠赶快去扶她,可杨姐已经吓瘫在地上,董惠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她扶起来。但杨姐已经不能走路了,董惠只得把杨姐扶着走,就在走到楼梯口的那一瞬间,大楼倒塌了,董惠和杨姐被卡在了楼梯间。

郑栋带领的救援队员是在地震发生的第二天,在一个倒塌的办公楼前搜救,突然听到了办公楼下面有微弱的呼救声音,他们赶快行动,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救出了被卡在楼梯之间的董惠和杨姐。因为董惠一直护着杨姐,当救援队员把两人救起时,杨姐只受了点皮外伤,而董惠却满身伤痕累累。郑栋轻轻把董惠抱上了担架,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你是好样的,我佩服你。你命大福大,一切都会没事的。”

董惠拉住了郑栋的手,嘴里想说什么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董惠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却成了郑栋留给董惠的最后遗言。

董惠被送到设在帐篷里的临时医院抢救,在医务人员的全力抢救下,董惠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也就在这个时候,医生告诉了董惠一个让她都不敢相信的事实:她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董惠又惊又喜,她不停地给丈夫婆婆打电话,但一直打不通,董惠马上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陈婆婆找到董惠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一见到媳妇,陈婆婆就不停地问董惠:“陈剑在哪里?你快告诉我啊!”从地震发生到现在,董惠都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从被压在废墟下到被救援队员救起,董惠什么都不知道。丈夫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董惠也心急如焚,可现在婆婆却向自己打听丈夫的下落,董惠觉得丈夫已经出事了。如果没有出事的话,丈夫一定会来找到她们的,可地震已经过去了几天他却什么音讯也没有。董惠很清楚地记得,那天丈夫是下车间去了的,作为公司的工程师,产品出了质量事故,陈剑是要到车间去查原因的。董惠已经听说了,车间厂房在这次地震中全部垮塌,里面的员工都没有了消息。

陈婆婆见媳妇不说话,她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不停地摇着媳妇的肩膀说:“你快告诉我陈剑在哪里啊?当时你们是一起从家里去上班的,现在你还活着,我的儿子在哪里?我得马上找到他。”看着痛苦而气愤的婆婆,董惠心如刀绞,她赶忙拉住了婆婆的手说:“妈,你不要气了,既然陈剑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他可能再也不能出现了,妈,你不要气坏了身体,以后我就是你的亲生女儿了,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好的。”一听媳妇说自己的儿子不会出现了,陈婆婆突然像被毒蛇咬了一样,她狠狠地推开了媳妇,然后大骂起来:“谁要你当我的女儿?我没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儿,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害死了我的儿子。”陈婆婆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董惠突然跪在了婆婆的面前哭了起来:“妈,我没有害死陈剑,他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会去害他呢?妈,这是天灾人祸啊!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我心里也难过啊!”此时的陈婆婆已经失去了理智,儿媳妇的话她一句也听不进去,她伸手打了儿媳妇一巴掌,然后又骂了起来:“就是你这个害人精害的,陈剑本来是要去旅游的,就是你要把他留在家里。如果他去旅游就躲过了这场地震,找不到我的儿子我决不饶过你!”面对婆婆的愤怒,董惠欲哭无泪。她无法跟婆婆解释,有时也解释不清楚,因为丈夫没有出去旅游确实跟自己有关系。

婆婆说的没有错,单位是安排了员工出去旅游的。董惠和陈剑都被安排在第一批去,但因为当时董惠身体不好,决定第一批不去,等到下一批再去。深爱妻子的陈剑也就决定放弃了去旅游,他要留在家里照顾妻子。没有想到五天之后,董惠高高兴兴地跟丈夫一起去上班,可怕的地震突然发生了。

陈婆婆的恨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陈剑当时不管董惠,跟着单位的同事去旅游了,这场地震他就真的躲过了。一想到这些,董惠也无法原谅自己,当时自己为什么要生病?一直对自己深爱有加的丈夫为了照顾自己,现在却和自己阴阳两隔了。婆婆痛苦,董惠心里更是难过。她在想着如果生命真的能代替的话,她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取丈夫的命。但现在却什么也不能了,她只得面对现实,用自己伤痛的心去安慰婆婆那颗破碎的心。

在这次地震中,董惠的家也没有了,很快政府修建了临时板房,董惠从医院回来以后,也和婆婆住进了板房区。老年丧子的婆婆无法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成天呆在家里不说一句话,董惠小心翼翼地伺候婆婆,但婆婆并不领情,董惠给她送饭,婆婆马上把碗摔在地上,不停地骂董惠滚。

伤心绝望的董惠曾经一次又一次地拿着丈夫的照片不停地哭喊:“陈剑,你要走,为什么不把我带走啊?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真的生不如死!”每当被婆婆骂得受不了的时候,董惠也曾经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董惠又不忍心了。丈夫走了,这个小生命就是丈夫生命的延续,也是他们的爱情结晶,以后看到了这个孩子也就想到了丈夫。有很多次,肚子里的小生命折磨得董惠实在受不了了,她多么想把这既让人高兴又让人惊奇的事告诉婆婆,让她分散痛苦。但董惠不敢,她怕那样更会引起婆婆的误会。董惠和丈夫已经结婚几年了,当初婆婆就背着董惠给儿子敲警钟,让他们生个孩子,自己好给他们带。但陈剑并没有听母亲的,他和董惠都忙着工作,想过几年各方面条件都好些了再要孩子。可没有想到现在陈剑走了,董惠却怀上了孩子,这不得不说是天意。

婆婆对自己有很深的仇视,董惠心里很清楚,这不仅仅是因为这次地震中她失去了儿子,其实在地震之前,婆婆就一直在各方面折磨董惠,好在那时有丈夫处处护着自己,董惠的日子还是过得很幸福快乐的。其实陈婆婆并不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董惠和陈剑刚开始谈恋爱时,陈婆婆简直把董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爱戴,使从小就缺失母爱的董惠真的成了一个快乐的公主,然而好景不长,那一切很快就被一个不争的事实所击碎。那是因为陈婆婆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董惠的悲剧也就从那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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