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陆完满无缺,上官希蓝。”上官希蓝对自己说。“你应该当个杂技演员!”
雨开始小下来了。上官希蓝环顾四周,杳无人迹。附近的田野里几头奶牛正在吃草,对上官希蓝的降落视而不见。这时,上官希蓝才深信,她确实到达了目的地。
“开始工作!”上官希蓝对自己下达命令。上官希蓝脱下宇航服,打开她自制的一个折叠箱,把宇航服和其他暂时不用的东西都放进去。这时,雨停了,太阳透过云层直射下来。上官希蓝就来到一棵大树下乘凉。从太阳的高度判断,上官希蓝估计正是中午时分。
夜幕降临前,上官希蓝不愁找不到过夜的地方,去那儿呢?往山坡下一看,只见一条牛群踏出的小径通向前方。这路必通向某个地方。上官希蓝就走下山坡,越过矮矮的石墙,踏上小径。奶牛朝上官希蓝看了看,又顾自吃草了。
小径通向牛棚,牛棚对面是一条乡间小道。这时,上官希蓝听到一阵叽叽嘎嘎的声音渐渐靠近。
原来路上走来了一匹瘦马拖的双轮木头马车。赶车的是一个衣着不整的农民。上官希蓝走到路中央举起了一只手,他一拉缰绳,马和车子都停了下来。
看着上官希蓝一副有钱人的装束,他谦恭地向上官希蓝致礼。
“我要去牛津,朋友。”上官希蓝说。
“什么?”他用一只手仄住耳朵以便听得更清楚些。
“牛津!”上官希蓝大声说。
“啊,牛津。”他高兴地点点头。“就沿这条路走。”他指了指他背后的路说。
“我去牛津,你可以让我搭车吗?”
“我不去那儿。”他说。
上官希蓝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币举起来让他看了看,也许他一生也没有赚过这么多钱。他瞪大了眼睛,立即改口。
“我去牛津,我正要去牛津。”
这种旅行简直是受刑。一路颠簸起伏,人坐在车上只觉得翻肠倒胃,难受极了。好在路途不长,不久,上官希蓝就看到大学灰色的尖顶。正当上官希蓝观赏景色时,马车停了下来。
“牛津到了。”赶车人往前一指说。“那是东克城桥。”
上官希蓝拿了行李,跳下马车。车夫也不说一声再见,回头赶车就走。对此,上官希蓝当然不必介意。上官希蓝提起行李,好像没有看到桥头站岗的士兵,径直向桥上走去。
士兵拦住上官希蓝问话,可他的话上官希蓝听不懂。怪了,难道他是在讲这儿的地方话?问了几次,那士兵不耐烦起来,抬脚就往上官希蓝身上踢。上官希蓝的反应一向比别人灵敏。上官希蓝身子往旁边一侧,一拳把他打昏过去,并夺过了他手中的武器。
一切都发生在几秒钟之间,这时,上官希蓝见到进城的平民惊讶地看着自己,在岗亭里的士兵举起了枪。这样进城显然太引人注目了,但现在已没有其它办法了。
上官希蓝头一低往前直冲,躲过了子弹,同时,上官希蓝的枪也开火了,这一枪把那士兵打倒了。
这时从桥那边冲了更多的士兵,经过一阵激战,上官希蓝打倒了不少人。然后,上官希蓝扔出一颗高效快速催眠弹,余下的士兵也一一倒下。
这时,城门口已聚集了一大堆人。出乎上官希蓝的意料之外,他们向上官希蓝高声欢呼。
“向小姐致敬!狠狠教训一下那些法国佬。”
上官希蓝一时弄糊涂了。过了好久,上官希蓝才回忆起读过的历史。
再抬头一看,大学的旗杆上飘着的不是英国的“米”字旗,而是法国的三色旗。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黄皮衣的人。他推开众人,高声命令大家静下来。
“你们快给我统统回家,那些法国佬来了你们就没命了。这件事你们不能说出去,要不你们将被吊死在城门上!”
刚刚欢呼雀跃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并开始四散开去。
这时,只剩下两个人。他们拿起了上官希蓝身边地上的枪。第一个人举手敬了个礼。
“干得好,小姐。可你得赶快离开这儿。一定有人听到了枪声。”
“我能到哪儿去呢?我平生第一次来牛津。”
他上下打量着上官希蓝,上官希蓝也同样打量着他。最后他说:“那跟我们一起走吧!”
他们们拼命猛跑,因为,这时他们已听到一队士兵飞跑着向桥头奔来。他们拐进一条小巷。这两个人是当地人,熟悉街道和小巷。所以,上官希蓝发现他们并不太危险。七转八弯地跑了一阵后,就不跑了。又走了不到1个小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大棚屋。显然他们到达了目的地。上官希蓝随他俩进了屋子。并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在地上。当上官希蓝直起身子时,一个人抓住了上官希蓝的双臂。那个穿黄皮衣的人拿出匕首顶住了上官希蓝的喉头。
“你是什么人?”他问。
“我叫拉斐尔,美国人。你叫什么名字?”
“斯密斯。”然后他用同样平板的语调说:“你是间谍,我们要宰了你!”
上官希蓝平静地笑了。上官希蓝想表明,他们的看法有多么愚蠢,但上官希蓝内心却并不平静。间谍?
说起来上官希蓝确实是间谍。上官希蓝该怎么回答他们呢?刀子杀人与原子弹杀人一样干净利落。上官希蓝知道些什么呢?法国士兵占领了牛津。这就是说,法国人侵略了英国,他们占领了英国,至少英国的一部分国土。在英国有抵抗运动,这些抓住上官希蓝的人就是证明。有了这些基本认识,上官希蓝决定见机行事。
“我来这儿是执行一项秘密使命的。”这种话往往会起作用。但匕首仍然顶着上官希蓝的喉头。“你们知道,美国站在你们一边……”“美国支持法国人,你们的总统本杰明?富兰克林曾经发表过声明。”
“是的,他说过。他身负重任。目前,法国太强大,我们目前难以战胜它,所以表示支持法国。但这只是表面现象。我们有人,像我一样,给你们带来支援。”
“你有何证明?”
“没有。我无法带来任何证明。文件可以伪造。带文件来你们这儿等于带死亡证明,而且你们也不会相信我。但我有其它东西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我要去伦敦转交这些东西。”
“转交给谁?”匕首有否移开了一些?
“我不能告诉你,但全英国像你们这样反对法国占领军的人到处都有。我们与一些抵抗运动组织有联系。我正要给他们送去的东西就是证明。”
“什么东西?”
“黄金!”
这话起作用了。上官希蓝感到抓住自己的手臂松了下来。于是,上官希蓝就乘胜前进。
“你们以前从未见过我,以后也许也不会再见到我。但我可以帮助你们,给你一些黄金。你们可以用来购买武器,贿赂士兵,资助被监禁的人。你们有没有想过,今天我为什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攻击那些法国兵?”上官希蓝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你说吧,”斯密斯说。
“想找到你们,”上官希蓝慢慢地环顾了他们,只见他们个个惊讶得张口结舌。“全英国各地都有忠诚的臣民。他们憎恨侵略者,并决心与他们战斗到底,直到把敌人赶出英国为止。但怎样才能与他们取得联系以便帮助他们呢?我刚刚用的就是其中的一个办法。你们不是缴获了这些武器吗?现在,我再给你们一些黄金,你们可以用来继续战斗。我信任你们,你们也应该信任我。如果你们把我的黄金吞为私有,你们一生可以享乐不尽。当然,我相信你们不是那种人,因为你们为了获得这些武器不惜冒生命危险。你们将继续战斗,我将给你们黄金,然后就离开。我们将不会再见面。我们必须互相信任。我信任你们……”
“听起来不错,斯密斯。”有一个人说。
“我也这样看,”另一个说。“拿些黄金吧!”
“有黄金我当然也想要。”斯密斯说。持匕首的手松了下来。
“不过,他可能在撒谎!”
“有可能。”上官希蓝马上接上去说。“但我没有撒谎,而且,说谎不说谎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们将会看到,今晚我就要远走高飞,我们永不再见面。”
“把黄金拿出来看看。”有一个人说。
“对,让我们看看。”斯密斯硬着头皮说,我把他们骗过了,这时他们后悔也来不及了。
上官希蓝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同时,把一支手枪塞到了自己的腰间。黄金上官希蓝也是带着的。这也是上官希蓝说的唯一的一句实话。上官希蓝把黄金分放在几个小皮袋里,这是上官希蓝的行动资金。现在上官希蓝正好派上用常,上官希蓝拿出一袋郑重其事地交给了斯密斯。
斯密斯从袋里倒出了一些闪闪发光的金块,周围的人都惊呆了。我紧追不放。
“我怎么去伦敦?”上官希蓝问。“坐船去怎么走?”
“栾新岛河上的每个码头都有法国兵把守。”斯密斯说,但眼睛仍盯着手掌里的金块看。“你最远只能到嘉州岛。只能走陆路。骑马,走小路。”
“我不认识小路,我需要两匹马,还得有个向导。我可以付钱。”
“阿诺德给你带路。”他终于抬起头来说。“阿诺德他是马车夫,但只能带你到城墙。进城得你自己想办法。”
“那好。”这样说来,伦敦也被法国人占领了。英国其他地方情况如何呢?”
斯密斯让人去拉马了。有人拿来了一些黑面包和奶酪,还有一些麦芽酒。一看见有酒,上官希蓝精神马上就来了。他们一起交谈起来,但主要是他们谈,上官希蓝不怎么说话,只是听。因为话多,就会暴露上官希蓝的无知。但从他们的谈话中,上官希蓝了解到法国人占领全英国已有好几年了。抵抗运动基本上已被镇压下去,但在苏格兰还有一些零星的战斗。对他们来说,法国人入侵不堪回首,大炮造成了巨大的破坏。英国的海峡舰队一战被歼,从中上官希蓝可以见到“他”在这一切事件后面的影子。历史被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