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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力尽

来到走到一个岔路口。梅儿指道:“我们往左面走。左面是仙人洞,右面是仙人涧。”

“仙人洞,仙人涧,真的有仙人吗?”

“有的,仙人涧通向冰峰谷,过了冰峰谷便可以上天泽峰,神仙便住在天泽峰上。而仙人洞是仙人还未成仙时修炼的地方。”

眼见梅儿说到仙人时,郁郁之色便稍减,姜磊有意想逗她多说说话。于是又道:“仙人长得什么样?你见过吗?”

“没有。想见到仙人不是件容易的事。要经过冰峰谷的试炼才行。我爹年轻的时候曾经爬上了仙山。仙人说他资质欠佳没办法收他为徒。但可以帮他完成一桩心愿。”梅儿想到了爹爹又有些伤感起来。

姜磊好奇:“哦?什么心愿?”

“我爹自小认识我娘,后来我娘搬去了中原。我爹便求仙人帮找我娘。仙人找了半年就找到了。后来我娘就被我爹感动,就嫁了我爹。于是就有了我。”

姜磊心头一震,心道:“我亦可上仙山寻得仙人,让仙人帮我找到娟儿,那……”不由得心中好似燃起一团热火。

只见梅儿难过的咬咬下唇,道:“我爹爹感激仙人,但是仙人不让他再上仙山。所以他每年都会去打扫仙人洞。这次也是去打扫被抓的。”

在姜磊眼中,这个女孩像极了小时候的娟儿,他不想看到这个女孩有一点点不不愉快。本想让她暂时忘掉忧愁,说说仙人,可又转到了她父亲身上。眼见她又感伤起来,心下无措,只得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你爹爹就出来的!”

“嗯!从见小哥哥第一眼起我就相信,你一定能救我父亲的!”

姜磊用力点点头。心中默念:“就是为了她这份信任,我也一定要为她办到。”

过了一阵,二人来到一座雪山脚下,而后沿着蜿蜒的山道而上。山上积雪厚重,早已被压得十分结实,犹如坚冰。极难行走。姜磊只得右手牵着钟梅的右手,左手攀着露出的岩石冰棱而上,不知不觉左手已经鲜血淋漓。

二人足足走了两个时辰,这才到了一个洞口。

“就是这里了。”梅儿舒了口气,一不小心脚下一滑,俯身跌倒。好在姜磊及时拉住了她,没有滚下山去。即便如此还是扭伤了小腿。眼圈一红,似要哭了出来,却还是强行忍住。

“你没事吧!”

梅儿摇了摇头。

“你在这里歇歇,我去救你爹爹!”

“不!我要一起去!”钟梅咬牙站了起来,“我没事!”

“好吧,那一会儿如果有危险你躲起来,别误伤了你!”

“好!”

二人进了洞,洞内却是十分平坦笔直,远远的可以看到内洞口有亮光透过来,而且似乎有火光忽明忽暗。

“上面是蔽日台,是曾经仙人修炼的地方!”梅儿道。

姜磊并不答话,而是加快了脚步,全神贯注以应对突发。

洞内视物尚可,沿途有不少烧焦的小妖尸体,及近似乎听到了打斗之声。

穿过内洞口,眼前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开阔的平台。尽头与悬崖相通,远远地可以看见雪花飘落。头顶上是霜冻的岩石。光线全靠冰封的峭壁反射进来,“蔽日台”名副其实。

眼见一个女人和一直鸟妖正在缠斗。那女人一身浅蓝绸裙竟在这冰天雪地中也不觉冷。

那鸟妖却是比寻常鹰还大了许多,口喷烈火与那女人冰火相对。

进来拔出冰剑,奔向鸟妖,大叫:“妖怪!休得伤人!”

“等等!小哥哥!鹩哥是好妖!”梅儿连忙大叫。

“啊?”姜磊忙收住,回头道“你是说那女人才是坏人?”

“她一定是那雪妖!”

姜磊此时再看时,那女人皮肤雪白,没有一丝血色。容色算得上秀丽,可眉眼间却有尽露凶戾之色。

那鸟妖见来了人,回头看了一眼,却不慎被雪妖碎冰击中,跌入了身后的人堆之中。那些人应该就是之前上来救人的,如今躺在地上也不知死活。周围还躺着不少小妖。

姜磊见状心中懊悔不已。

只见雪妖说罢掩面而笑:“你这呆鸟,被我克制还能和我相斗两天,真是不易啊,一会儿我一定好好享用你的真元!”

“妖怪!休要伤人!吃我一剑!”姜磊挺“枪”而上。

“等等!”雪妖忽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伤人了?我只是伤了那只妖罢了。”

姜磊一怔,他确实没看到,于是收手道:“那躺在地上的人是怎么回事?”

“我在这里住的好端端地,他们来袭击我,我只是自卫罢了。”

“那是因为你抓了钟老爷!”

这时钟梅已看到父亲在远处的笼子里,连声叫:“爹爹!”奔跑过去。

姜磊凝神注视雪妖,不敢回头。

“小弟弟,你别那么凶嘛!姐姐不想和你动手!”雪妖将右手轻置胸前,做作矜持之态,却一脸妩媚地道。

“那好,你先把人都放了!”

“放了他们可以,不过你要留下来陪我!”

姜磊嗤地一笑,道:“我可没兴趣!”

“怎么?姐姐我不美吗?”

雪妖的模样也算得上美貌,姜磊见她似有些自负,童心忽起,道:“这话你真好意思说,你老成这样,我可没胃口!或许过上三五十年,我倒能觉得你这样要算美。”

雪妖“啊”地一声惊呼,连忙跑到不远处的冰镜处一照,这才放下了心,转身道:“小弟弟,你可真坏,吓了我一大跳。我还以为我的驻颜术失效了呢!”

驻颜术姜磊也有耳闻,此刻听她这么说不禁心泛恶心:“还让我误打误撞说着了,也不知原来多难看呢。不过能先哄她放了人也少些顾虑。”

于是道:“你先把人放了,我留下来陪你!”

“呦你还当真了!人我是不能放的,如果不吸人的精气的话,我就没有办法维持我的容貌了。只留你在身边你教我吸你的精气吗?我可舍不得!”

姜磊眉头一皱,心道:“这妖怪在耍什么无赖。他如果和那火妖一般,那要害多少人?我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于是杀心骤起。

雪妖也即警觉,但随即妩媚一笑,道:“小弟弟,别那么凶嘛!”

姜磊从来没对女孩子大打出手,单论那雪妖楚楚可怜的模样还真有些下不去手。但念及这妖害人,也顾不得忍不忍心了。

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姜磊拔剑出鞘,挺“枪”直刺。

姜磊招式怪异,以剑作枪自是大出雪妖意外,但她反应极快,身子一侧,避了过去。

跟着姜磊“万芒点兵”、“枪荡九重”、“虎跃平沙”一招接一招的猛攻过去。

雪妖却只是闪避,身法犹如鬼魅,还不停得“咯咯”直笑,好似在挑逗他。

姜磊刺他不到,大喊一声:“凛霜寒!”

凛霜寒“忽”地一声,唤出一阵风雪,疾向雪妖刮去。

雪妖“咯咯”地笑声被风雪声掩盖了下去。

片刻后,风雪声渐渐小了,雪妖的笑声便大了起来。

“小弟弟,你真心有趣,用把冰剑就想伤我真心可笑。”

姜磊想起昔日马戎阳所说五灵,心中大致明白:“她定然是水属性,所以有抗性!”

但他不知的是,这雪妖本来就是极北冰雪所成,因此,水灵全然无效。

无奈只得继续击刺。于是又合身扑上。雪妖依旧或言或笑,戏耍于他。

可王家枪法时刚猛无铸,时灵动非常,缠斗时更是变化多端。雪妖只是闪避,姜磊越舞越顺手,将平日所习的妙招一一发挥出来。到后来她便只是闪避而不敢出声了。

如此交锋了一阵,姜磊趁他立足未稳,一个“拨云见日”挑向雪妖面门。

雪妖闪避不及被姜磊划伤了右侧脸颊。一怒之下手一挥,一阵碎冰打在姜磊胸口,姜磊向后飞出。

雪妖“哼”了一声:“小子!还算有两下子!”伸手按按脸上伤口旁的皮肤,又道:“这剑好强的罡气!”

姜磊虽被击中,可好在他是土属性的。虽然不会用土灵护身,却也受伤不重,只是胸口十分疼痛,有些气滞。

抬起头来,见雪妖脸上的伤口微微冒着白气,耳边隐隐听到“吱吱”的声音传来。伤口已然收缩,把眼角都拉了下来。

姜磊坐在地上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现在的模样越发和你的年岁相称了!”

“你说什么?”雪妖怒道。

“你一照镜子便知。”

女妖迅速转身,奔到镜子前,见到自己容貌,惊叫连连。怒视姜磊道:“我要杀了你!”说罢向姜磊扑来。

姜磊一咬牙跃起起身来,又与雪妖缠斗起来。那女妖手上长出了长长的冰指甲,凛霜寒都斩之不断。

好在王家抢也算是遇强则强,姜磊兀自攻多守少。只是手足渐渐感到僵硬,不免威力稍减。

徒然间寒光一抖,刺中了雪妖肩头,自己又被硬生生地打了一记冰拳,好不疼痛。姜磊后退几步,并没有倒。

雪妖吃痛,似也清醒了,向后跃开,道:“小子,老娘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真让你给瞧低了!看好!”说罢双眼冒出白光,双手齐舞,洞中刮起了狂风大雪,却是五灵双生法术漫天风雪。

细小的冰晶刮在身上如千刀万剐般疼痛。加上克制土灵的风灵似乎在将他的每一处伤口掀开不住地往里钻。

姜磊双目不能视物,身体渐渐僵了。忽然雪妖出现在姜磊身前,飞起一脚。

姜磊耳力极好,早已发觉,可惜全身瘫痪,无法躲避,被踹翻在地。

长剑“当”地一声落地。而后风雪停止。

姜磊仍旧一动也动弹不得。心知大势已去。但他并不如何担心自己,想到没能救出众人心中惋惜。

然而更挂念的是:“雪妖不会把梅儿怎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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