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是坐在长椅上安静地吃着冰激凌,还是在耳朵上打满洞装作无所谓?那是一样的选择。尽管结果或许不同。
下雨季,总让人悲伤到无法克制。仿佛天上掉下来的是自己蒙在被子里时孤寂的眼泪。心在那一个瞬间被现实逐渐磨平棱角。就彷如无法进入状态的电影演员,心里泛起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就像约定好了的终会消失的幸福.
戏,曾在这片天空下抬起头。眼神落寞冰凉,就像秋季正午苍白发亮的阳光。她曾经对我说过,我要孤单地走一辈子。不回头,一直走。可是你会害怕吗?有人这么问她。她笑。笑容明丽闪烁。正是因为害怕,我才会走,走出这里,走向下一个陌生而新奇的城市,暂时忘记害怕。她说话的声音一直很轻缓,就像细细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接着又是抬起头,重复孤单的动作。
有时候,我的身边总会出现这样的一群人,行走在灰暗的天空下,哆哆嗦嗦,像被拘束的骷髅。
遇见戏的那一天,是迷途的傍晚。夕阳渐渐陨落艳丽的唇彩,换上晦涩而沉重的灰。戏背着一个硕大的包,奔跑在城市的街道上。每见到一个人,她就会昂起头,问路人:可以陪我一起走走吗?过路的行人用怪异而麻木的眼神对她做出驱赶。那个时候她的眼睛就会蒙上一层雾气,很伤感的样子。
跑至我的面前,我还没等她开口就说到,好啊,我陪你一起走。她笑得很高兴,像得到糖果的孩子。
就是用这样简单又平凡的方式认识了,没有天空白色的青鸟,没有哭泣的条条暗道。
后来,当我们熟悉以后,她说过这样的话,她说,在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会跟我走,所以当时我要说的是:我们一起走。
我不知道戏要说的一起走是要一起走到那,是神秘的未来还是,,将死的现在、、?
她说,仪,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不可能在这样的笼子里被束缚多久,终究是要出来的。被麻木的人群渐渐隔离出来的,终究是要走的。
眼神是无所顾忌一直向前所透露出来的濒临死亡的凶狠小兽。没有任何的理由,没有任何借口,就是想要往前走,即使头破血流。
我摇摇头。
我却总也是拒绝,眼里的悲伤骗不了人,可那又怎么样,被现实扼住喉咙的人有什么资格再去说什么自由与救赎。
我看着掌心莹润洁白的石头,眼睛突然变得模糊。掩饰的孤独在那一刻分崩离析,更加沉重的无力感却又接踵而至。有人懂?结果又会有什么不同?苍白的花终究会变得恶心,即使不愿承认。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块白色的石头,我问戏,为什么这么喜欢它,连睡觉都要放在枕头底下?
戏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变的忧伤,这是我在去旅行的途中路过一个小村镇时,族长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