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的确难忘今宵!今宵的沈承志,如在雾里,如在云中,如沐蒙蒙细雨;如在寂静的山中静吟细雨蒙蒙。单丹青欲发红晕的脸上,频增媚人的光芒,摄人心魄。凝脂般的脸,媚人的眼,还有那性感的红唇,不是让他沈承志看在眼里,而是让他刻在心中。心中那块苦锈的顽石,被抚去了青苔,生出熠熠的光来。单丹青在用着巨锤和铁凿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心中的这块顽石,在其上面刻满了一行行刚直遒劲的大字: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今宵的单丹青在用心灵给沈承志雕刻着一首首童谣,让这一首首童谣,走过他混沌未开的童年,走过他初耕世事的少年,走过他劳碌奔波的壮年,还将引导他走向岁月有约的中年、夕阳如血的老年。就低胸他儿时常躺在妈妈的怀抱中,常听到的那着童谣:
悠,悠,上碱沟,
打羊草,喂老牛。
小红孩戴红帽,
四个老鼠来抬轿,
黄鼠狼打着伞,
老狸猫喝着道,
呜嗷,呜嗷,好热闹……
童谣让他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埃
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埃
琴声儿轻,声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啊,
娘的宝宝闭上眼睛,
睡了(那个)睡在梦中埃
报时钟,响叮咚,夜深人儿静啊,
小宝宝,快长大,为祖国立大功埃
月儿(那个)明,风儿(那个)静,
摇篮轻摆动啊,
娘的宝宝睡在梦中,
微微露了笑容埃……
包房里有一流的卡拉“OK”音响设备。沈承志那些嘹亮的军歌唱起来与这包记的气氛极不融洽,显得极没情调。就好像在静静的湖面上投放一片的乱石,激起湖水静静的的涟漪而变得惊涛骇浪了。刹那间,夜鸟怪鸣,扑闪着翅膀飞离;成群的蝙蝠向远处的山间飞去发出丝丝刺耳的怪声;山林中噼啪做响,偶尔像燃烧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部队里,沈承志的歌声从班里唱到了排里,从排里唱到了连里,从连里唱到了营里,又从营里唱到了团里,从团里唱到了军部。拿他们营长的话来说,叫做剑风所指,所向披靡!可如今竟被单丹青的一曲《天堂鸟》惊得他振聋发聩:
喀门开了道缝,
你穿着香奈尔,
在玻璃箱里睡着,
她说你太残忍,
太想自由,
丢下我们俩,
到温暖的天堂。
嗒一分钟乞讨,
讨厌你的奢华,
花光你所有身价,
嫁嫁给你的他,
他好害怕,
怕我来毁灭。
你温柔的铁塔,
风吹乱了时差,
麻木了就睡吧,
不要找借口装傻,
爱就这样结束,
这样蜕化。
在冰冷泥土,
继续忍痛发芽。
你是一只乌鸦,
不高兴就飞啦,
高兴就嘻嘻哈哈,
穿这黑色衣裳,
黑色翅膀,
飞出玻璃箱,
到温暖的天堂。
愚蠢的女人,总是想方设法用肉勾引男人,让男人尽快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其换来的效益是短期的,有可能是不可再生资源的陡然浪费;聪明的女人,总是用心在男人的心上刻上字,让男人有刻骨铭心的记忆,有刻骨铭心的爱与恨,把自己牢牢地钉在她心灵的十字架上,让他欲罢不能,从而达到一种真正的随心所欲的境界。
单丹青今晚做到了,用她的心之巨凿在沈承志那颗殷红的心石上刻上了一副副隽美的篆字。
直到沈承志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还是弄不清楚今晚单丹青的意欲,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单丹青每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灵之窗上,直到打开自己家的房门,他还怔怔的,有些魂不守舍。他突然就想起来不久前看到的一篇散文,其中有一段文字至今让他记忆犹新:
好女人,就是老公眼中那个娇憨的小女人,她也许不太会做饭,不太会理财,不太会整理家务,也不太会打扮,但是她的身上,却洋溢着女人特有的兰心惠质。她会在做错事情的时候,用盈盈泪眼楚楚可怜地堵住老公责备的话语,她会亲自挟着烧得过火的青菜,喂到老公嘴里,然后,狡黠地问他,我烧的菜好吃不?她会在老公迟归的夜晚,静静地坐在灯下等着,恬淡的象一个单纯的小天使。她会在不经意间讲起初恋的趣事,在老公一个暖暖的微笑中沉醉。她会把自己的左手放在老公的右手里,小鸟依人地倚在老公的臂弯说,好喜欢,这左手握右手的感觉。好女人,就是男人心里那份柔情似水的牵挂,好女人,就是男人走到哪里,都放心不下的那个任性的小女孩。
钻进草雪儿的被窝中,草雪儿就笑,说什么样个大美人啊?瞅,把个孩子给迷的,神不守舍像丢了魂似的。
沈承志就笑。忽然把草雪儿想象成单丹青了,便一把把草雪儿紧紧地搂住,忽觉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便一心一意地与草雪儿耕起了田、犁起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