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同一句话。是什么?”周怡培在脑子里转了转,从南到北和从北到南是对称的字母,秘密很可能就是最后一个字母下面。
“Ανθρ?πινο?π?ρτεωρα?α?πω?τηχρονικ?ονομασ?α,Θε??απ?τοκακ?στηνπαγκ?σμιανομοθεσ?α。最后是同一个句点。”
“人以善良为万物命名,神以罪恶在世间立法。别看我,艾瑞莎翻的。”弗朗西斯卡心想我好意告诉你们两个语言白痴,你们却用那种不信任的眼光看我,哼!叔叔婶婶都不是什么好鸟!
“人以善良为万物命名,神以罪恶在世间立法。说得好啊,神的名字不也是人称呼出来的么。”周怡培感叹着,几乎要摇头晃脑起来。
“可是神以罪恶立法是什么意思?法律不应该是惩恶扬善的么?”艾瑞莎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总觉得是自己翻译错了。
“在罗马保存着一件基督教兴起之前的伟大雕塑——《拉奥孔》,他讲诉了一个悲剧故事。特洛伊城的祭司拉奥孔提醒人们注意希腊人的埋伏,可是却被密涅瓦派出的大蛇绞死了。甚至一同被绞死的还有他的两个儿子,那雕塑比米开朗基罗早十五个世纪,但是在人物形态、表情和肌体张力的表达上已经超出了雕塑的极限,达到了以静制动的地步。”周怡培还是那么恶趣味,没有直接回答艾瑞莎的问题,反而翻了张明信片出来讲故事。
“神就那么坏吗?”艾瑞莎只听懂了这个。
“希腊神话的意思是说,神也是分阵营的,在敌对的那一方看来,当然就有些不能说是善良。而在罗马神话中,神的缺点是很大的,酗酒、暴躁、自负、狂妄、冷血、无知、贪婪、欺诈……”
“你怎么不说好色和****,都等了好久了!”弗朗西斯卡甩下手里的纸杯说。
周怡培耸了耸肩,“像希腊罗马这种多神教的体系就是神很多,而如果每个神都有鲜明的个性的话,就不得不出现缺点。这样也是的神和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了,神更多地成为帮助人的朋友,老师甚至是精神上的伴侣。”
“所以,如果有强大的人出现,成为现世神,那么整个神话体系就变成开放的,任何人都可以成为神,只要他能证明自己的力量,就会有人跟从。”蒂娅一直以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男人,“这倒是很像魔法师和精灵的世界。”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豆荚里吃奶了,所以才长这么大个。”说到精灵的世界,弗朗西斯卡一点记忆都没有,而且,她很为自己的大个子感到不方便。
“那么,现在呢?现在的神还是那么坏吗?”艾瑞莎不得不把偏掉的话题拉回来。
“后来犹太教出现了,它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这些一神教的前身。在一神教里面神少了,神就只有一种属性了,所有光辉、伟大、仁慈什么的属性都被上升成为神性。相对应的,所有坏的属性就集中到了神的敌人身上。”周怡培还是绕着弯子回答。
“那么神的敌人就是人吗?”艾瑞莎也不好对老爸有更多要求了,只能自己分析。
“教会通常宣称是魔鬼,堕落天使,撒旦或者异教神。但是实际上,神为世人立约,里面完全是以世人背负着原罪而必须在人世服刑这么个景象,所以,那句话是说神为世人以罪恶立法。”
“那么人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呢?”艾瑞莎有些糊涂了。
“你说呢?”周怡培喝了口水,刚放下杯子就背弗朗西斯卡抢去了,她也瞪圆眼睛,似乎在威胁“你不回答我就把水泼过去了啊”。“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恶是两大哲学流派,虽然世界上坚持性恶论的人比较多,但是从历史上看,性善论的国家人与人之间的矛盾要缓和一些。”
“还是不明白。”弗朗西斯卡放下杯子,立刻就被周怡培又抢了回去。“有人好有人坏,有坏人因为好人而变好,也有好人迫不得已变坏,就好像一堆汲汲豆一样。”汲汲豆是弗朗西斯卡唯一从精灵世界带来的纪念品,它们放在一个新鲜的花草变成的口袋里,吸收花草上面的魔法元素而变多。不过这样也害得弗朗西斯卡经常要做口袋,在遇到艾瑞莎之前这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因为她很不善于三维空间的艺术。
“是的。很像汲汲豆,弗朗西斯卡的这个形容很好。”周怡培歪了歪嘴巴,对于他汲汲豆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汲汲豆有两种颜色,黑的或者白的,而且会根据旁边的其他豆子的颜色变化,如果旁边黑豆子多就会变成黑色的,白豆子多就会变成白色的。白色的虽然味道有很多,但都是令人身心愉悦的,甚至就是你当时最想要的。黑色的,那就苦不堪言了,吐上一两个钟头都有可能,周怡培每次都要洗胃才能缓过气来。
艾瑞莎点了点头,好像有些弄明白了。“天主教就是牢房里面的老大?”刚说完,除了蒂娅,三个人都画十字忏悔。
“大家心里清楚就可以了,以后不要再说了啊。”周怡培端起纸杯,“从这句话还有米开朗基罗这个提示来看,宝物可能是一些敬畏基督教但是不服从罗马教廷的人留下的。”
“这又是些什么人?”
“他们大部分是从早期的基督教里面分化出来的,甚至有些比基督教还要更早地开始信封上帝。比如共济会,还有犹太教和伊斯兰教。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宗教性的符号?”
“就好像共济会的圆规和折尺么?没有。”艾瑞莎摇摇头,看向弗朗西斯卡。
“我也没有看到,不过有个很奇怪的十字架。”
“怎么个奇怪法?”
“我在西多修道院看到的十字架也很多,但是不管怎么变形,线条都是简单的,这一次看到的太复杂了。”弗朗西斯卡一边说一边在桌上用水画了一个复杂的图形出来,她在平面艺术上的水平是很不错的,图案看上去庄严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