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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调查团离去

高挑的身材,配合着紧身的衣服,再加上刘思琦头上一头棕红色的齐耳短发,背影就像是一个女杀手一般,充满了力量的诱惑。

燕歌着刘思琦拿着黄色大挎包,踢踏着尖嘴高跟鞋一脸高傲而去的表情,忍不住在心底嗤笑这两父女还真是绝配。

啪……刘思琦走到库房破旧的办公桌旁,从挎包里掏出烟和打火机,一脸满足地抽了起来,刚才阴郁的脸色也在厌恶中逐渐稀释。

“也不知道那个叫燕歌的家伙在哪里,害的我们这几天都必须到处跑!”刘思琦扬着头,吐了一个大大烟圈,眼睛看着烟圈在空中慢慢消散,一脸郁闷地说道。已经连续两天,她都在上面的命令下,满清江府地寻找一个叫燕歌的家伙!

听到对方的抱怨,燕歌吃了一惊,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叫琦琦的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显然也是奉张宏生的命令在寻找他的下落。

凝视着刘思琦,燕歌心底愤恨。虽然他也没有想过张宏生会放过他,不过听到消息,还是让他在心底止不住地愤怒。激动之后,他又忍不住轻轻地嗤笑了一下,这样游戏才更加有趣,他要让张宏生绝望地发现,自己惹了一个什么样的敌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燕歌的异样目光,刘思琦突然回过头皱眉向燕歌望去。看见燕歌仍旧双眼呆滞后,才疑惑地撇过了头。她摇了摇头,道自己太多疑了,一个哑巴而已……

“呼……”燕歌暗自地出了口气,现在还不能让刘思琦起疑心,燕歌估计着他的伤势,还要约十天才会完全痊愈,在这之前,他必须留在这里。

燕歌疑心刘思琦的身份,看来从装扮上来看,必定不是警察。那么……燕歌沉吟了一下,心里有了答案,这让他在刘思琦面前,表现更加笨拙起来。

“喂,你听得到我说话吧?真是的,不但笨,还是个哑巴!”刘思琦手里拿着一本簿子,看燕歌还坐在床上,对燕歌招呼道,脸上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她想着刘万庄出去赌博之前交代给她的事情,就一肚子火大,看燕歌哪里都不顺眼。

燕歌知道对方的身份后,心里已经提高了十二分警觉,只道一定不能在刘思琦面前暴露身份,见刘思琦问他,只是呆滞点了点头。

刘思琦见燕歌目光呆滞的表情,心里更是厌恶,不禁蹙了蹙眉,一甩手中的账簿,冲燕歌道:“过来,我给你讲讲着废品收购的事情。”见燕歌笨拙的动作,她不禁冷哼道:“也不知道你学不学得会。”

虽然刘思琦的声音不大,可是燕歌仍旧是听得清清楚楚,没有说什么,他仍旧是放缓了步调,向刘思琦走了过去。

“诺……”刘思琦将账簿向桌子上一摔,看着燕歌道:“这是各种废品的收购和出售价格,你自己看。”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问道:“你会识字吗?”轻蔑的神情中,仿佛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燕歌肯定不识字一般。

见燕歌点了点头,刘思琦满心不屑,她不知道一个哑巴是怎么学会识字的,不过她对这些也并不热忱,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想着还有些时间,她索性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看着燕歌道:“虽然不知道我爸爸为什么一定要你在留在这里,不过我要跟你说点事情。”

看着燕歌询问的目光,刘思琦望着天花板道:“第一,不准上楼去!”见燕歌点头答应,她又沉思了一会儿,正在想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她怀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刘思琦迅速地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拉开卷帘门,正要出去,最后转身对燕歌道:“刚才的事情,你要记着,不能上楼去!”说完就头也不会地向小巷外面跑了。

燕歌怔怔地看着刘思琦远去的背影,心中无奈,他想不到刘思琦竟然会是川帮中人,捏着手里的装不,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留在这里。犹豫了一下,终于燕歌还是认真地看起来账簿。

既然现在张宏生还在满清江府地找他,燕歌觉得到处乱晃反而没有这个地处偏僻的废品收购站安全。而且……燕歌望了望刘思琦小时的小巷尽头,而且,有这么一个川帮的人在身边,只要掩饰的好,不但不会有什么危险,反而可以随时地了解关于川帮的动向……

清江府飞机场在清江府南边的郊区,是西川第三大飞机场。在飞机场的入口,站着为了燕歌的案子而来的军方调查团。

“首长,我们真的就这样走吗?我相信燕歌的案子绝对是有冤情的。”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军官,他看着远去的张宏生等人,目光疑惑地盯着赵永年道。他是帝国第一特种部队的教官陈松,当初虽然没有直接教导燕歌,但是因为燕歌的教官是他好朋友的缘故,是以他对燕歌也比较熟悉。

赵永年目光如矢,穿透清晨西南薄薄的雾气,看着渐行渐远的张宏生等人,冷笑道:“陈松,你以为我年龄大了,就老糊涂了吗?”站在他身旁的三个军官立刻摇头,但是眼里的疑惑却是更盛了。

赵永年见张宏生等人已经走远,才略显遗憾地转过头来看着三人道:“燕歌是燕环山的儿子,虽然他的性子比他老子要圆滑了许多,但是骨子里的那股血性是不会输给他爹的!”越说,赵永年越激动起来,他想到了燕环山。

当初在南疆的时候,赵永年就是在燕环山率领的部队中,他当时最佩服的人就是燕环山。燕环山手持英雄刀,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英勇杀敌的景象是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可是时隔几十年,他想不到再次的重逢,已经是天人永别。

“首长,燕歌的事情,你也别太伤心。你既然知道燕歌不是会谋财害命的人,那为什么不留在这里,帮燕歌洗刷去冤屈,然后再回去呢?”陈松有些疑惑地道。燕歌和他接触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是他却非常喜欢这个总是叫自己大哥的小伙子,而且对于燕歌过人的胆识和格斗技巧也由衷地感到佩服。

赵永年原本刚毅的脸色,现在不免显得有些颓丧,他看着在茫茫雾气中,黯淡无光的朝阳,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望着陈松无奈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你说说,我们继续留在这里,能够帮助燕歌做些什么?”

“这……”陈松望着赵永年,一时语塞。

燕歌谋杀黄升的事情,就算真的是被诬陷,可是他越狱,并且杀死清江府第二拘留所的所长陈卦田,还有陈卦田的父亲的事情,却是事实,就算他们留在这里,替燕歌洗清了黄升谋杀案的冤屈,可是凭着越狱和杀死陈卦田和陈卦田之父这两条罪状,燕歌也是难逃帝国法律的制裁。

“哼……”赵永年看着陈松怔怔的表情,冷哼道:“我们在这里,除了给别人添堵之外,对燕歌是毫无益处!”

陈松皱了皱眉头,眼前掠过张宏生几人处处谨慎的面孔,看赵永年不确定地道:“给别人添堵,首长,你是指?”

赵永年瞥了一眼陈松,脸露苦笑“你还给我装蒜!你难道没感觉出来,张宏生,还有那个拘留所的所长贾云,早已经早是串通好了!他们对事件的说辞都几乎一模一样,即使在细节上也毫无偏差,你不觉得这种默契太过虚假了?”似乎还有些生气,赵永年的语气有些沉重。

听了赵永年的话,陈松怔了怔,他心里虽然也注意到了张宏生几人有些不对劲,似乎从他们一到清江府,对方就已经布好了全局,等着让他们钻进去一样。

只是这种猜想,在陈松心里一直只是个猜想而已,现在听到赵永年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他虽然心里有了准备,已经有些吃惊。

“走吧……我们应该庆幸燕歌还没有被找到,但是以后的路就只能看他自己的了。”说着赵永年就向等候多时的飞机大步跨了过去。虽然在向前面走,但是他的视线却一直处于一种涣散的状态。

燕兄,对不住了,虽然知道燕歌是你的独子,但是他现在已经越狱,又被证实已经杀了人。对我而言,他已经是一个罪犯。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你也应该会理解我的吧……

赵永年站在机舱门的前面,回头看了一眼清江府,那里有着那个方直不阿形如烈火,老上级燕环山的坟墓。

“恩,大叔,你慢走……”燕歌笑着送走了卖酒瓶的中年男人,将酒瓶放到搁置酒瓶的角落中,有些无奈地看着手中的账簿。收购废品的工作很简单,只要照着账簿上面给出的价格,进行交易就行。唯一叫燕歌揪心的是,这个废品收购站太乱,任何东西,似乎都被杂乱地放在一起,连分拣都不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

把账簿丢在桌子上,燕歌望着库房中的垃圾发呆。他现在不能够修炼拳脚,刚才略略地打了一套恢复性的拳法,他的左腹就开始隐隐作痛,更别说学习使用内劲,打可以带出拳风的招式了。

燕歌也不敢入内视状态,修炼内力。他猜想今天早上的熟睡就是和内力的修炼有着关系。而且白天,他还必须得守着这一间半死不活的废品收购站。

燕歌唯一欣慰的地方,是这间废品收购站,因为地处偏僻,并没有太多的生意,一整天下来,他也不过收购了三笔,如果生意兴隆,需要一天忙到晚得话,燕歌可吃不消,他还盼望着等伤势好些之后修炼拳劲。

有些无聊,燕歌坐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闭上了眼睛,并没有进入内视状态,就在清醒的状态下开始意沉丹田,让丹田中的先天内力在体内的经脉中运转。

这是燕歌今天发现的修炼方式,因为白天必须看着这间废品收购站,所以他不能进入内视状态修炼。在多般试下,他发现即使清醒着,也可以催动丹田内的先天内力在全身经脉中运行。只是这种方法,效果并不明显,燕歌除了感受到在体内的先天内力外,对于伤左腹的伤口,却没有太大的感受。

但聊胜于无。现在燕歌不想放过一点时间,他必须抓紧时间提高自己的实力。在得知刘思琦也是川帮中人,而且张宏生还在整个清江府内寻找他后,他心里的这股紧迫感就更加急切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必须有足够的实力,来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站在小巷口,刘万庄眯着他那双昏黄的眼睛,看着在逐渐降临的夜色中敞开的卷帘门心底高兴,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因为坐的太久,而且精神也高度紧张,他感到脚步有些虚浮,只是感觉到手里崭新的钞票,让他心底感到阵阵踏实。

自从上次赢钱之后被黑狼三人拦截之后,刘万庄就再也不敢赌博到深夜才回家了。

燕歌正促使着先天内力在体内血脉中缓缓运行,突然耳边听到异响,立刻睁开了双眼,正看见刘万庄像游魂一样出现在了库房门口。心里惊诧,燕歌本来认为刘万庄至少要等到夜晚才会回来,见对方进来,燕歌立刻起身迎了过去。

刘万庄看到燕歌,心中一喜,伸手就过来拉住燕歌的手道:“快!快!把门关了,和我出去!”也不征求燕歌意见,就关了卷帘门,拉着燕歌就要向昏暗的小巷深处去。

燕歌被对方拉动,惊异刘万庄矮小的身体中竟然隐藏了这么大的力量。燕歌本来想反抗,但是这样一来,他昨天所有的掩饰都成了幻影,犹豫之迹,已经被刘万庄拉出了门外,随着卷帘门的关上,燕歌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在这种紧张的时刻,燕歌还不想抛头露面,街道上到处都潜藏着危险,或许是清江府警察,也许是川帮的小喽啰,不管是哪一方,他现在都还不想暴露。

“你还记得答应我的第二件事吧?”或许是看出了燕歌眼里的犹豫,刘万庄松开手看着燕歌说道。

燕歌暮然想起昨天刘万庄要求的,他还必须每天晚上保护对方从赌场安全回家的承诺,不免无奈地点了点头。

见燕歌点头,刘万庄扯了扯有些惨白的嘴唇,一边向小巷深处走去,一边继续说道:“今天在赌场里面,很多人都在说着这两天清江府一个重大消息。”扫了一眼燕歌,他继续道:“前两天从清江府第二拘留所里面,跑脱了一个叫燕歌的死刑犯,所以整个清江府这两天都有些紧张。”

燕歌心里惊骇,对方竟然如此可以地在他面前谈论这件事情,他怀疑刘万庄已经看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全身肌肉紧绷,脸色虽然已经沉静如水,眼光却开始暗暗注意周围的路径。只要有任何的不对劲,他就会在第一时间,将刘万庄击毙,然后夺路而逃……

刘万庄止住了话,装作无意地看了看燕歌的神色,见燕歌依旧是一脸淡然,才从怀里掏出香烟和火机,点燃后美美地抽了一口,从鼻子里面喷出两道烟龙之后,盯着燕歌笑道:“所以这两天清江府的夜晚可能不太安全,我才会这么早回来的。”

想起了前天晚上燕歌所表现出来的强横实力,刘万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在他心里,就算那个死刑犯从监牢里面跑了出来,被他撞上,对方也绝对不会是燕歌的对手!他从来没有见过力量那么惊人的人!

注意着燕歌仍旧迷茫的眼神,刘万庄苦笑着摆了摆手:“算了,反正你也不会懂,你只要每天晚上保护我从赌场回来就好了。”说完就加快了步伐,向更加黝黑的路径大步跨去,眼里也没有了刚才萎靡的神色,完全被一种兴奋的闪光所占据。夜晚是赌徒的狂欢!

自从燕歌答应以每天的吃宿作为报酬,帮助刘万庄看守废品收购站,并且每天晚上作他的私人保镖后,刘万庄就认定燕歌的脑袋有问题,因为在燕歌第一次出现的时候,身上奇怪的装束,就让他在心底这么认为的。

一边快步地走着,刘万庄回头扫了一眼毫无动静的燕歌。刚才他故意说出关于死刑犯的事情,就是为了确定一下突然出现的燕歌,和第二拘留所逃出来的死刑犯到底有没有关系。虽然刘万庄贪心,但是对于死刑犯还是有着普通人的畏惧心理的。

见刘万庄终于收回了目光,燕歌暗暗松了口气。昏暗的光线,也许会影响刘万庄的视力,可是在燕歌眼里,却是亮如白昼,刘万庄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没有逃脱他的双眼,有着审讯经验的燕歌,知道对方在打探自己,不管刘万庄说什么,他只是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燕歌跟着刘万庄穿过黝黑的小巷,到了外面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因为是北区,虽然是宽敞的双行道,可是公路上却没有什么车流,偶尔飞驰而过的也是一些杂牌的汽车。

在灯影婆娑的街道两旁,有着寥寥几个行人,在人行道上也是匆匆而过,见到有人迎面而来更是刻意地拉远距离。

燕歌看着这幅景象,知道刘万庄所说的不假,他从监狱中逃跑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清江府。皱了皱眉,燕歌开始极自己的目力,四处观察周围的行人。

一些老人和小孩,还有一些相拥而行的情侣,直接被燕歌过滤掉了。他的目光注意到了街道对面有着几个清江府警察,并且似乎偶尔拦截着行人核对着什么,看着这幅清形,燕歌只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直了起来,尽量缩着肩膀,装作被夜晚的寒风所逼,以免引得别人的注视。

让燕歌更加惊骇的是刘万庄前进的方向,竟然是和警察相向而行,他虽然不想跟上去,但是那样的话,他知道自己反而更加容易暴露,只好踱着小步,跟在刘万庄的身后,避免着和两个警察的对视。

燕歌虽然心情紧张,却连呼吸都不敢沉重,生怕引起身边刘万庄的怀疑,此刻他犹如站在刀尖上面一般,每一步都是异常的小心谨慎,听着自己碰碰的心跳声,燕歌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压紧的弹簧一般,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也许这样就可以躲过去了。燕歌看着两个警察还在盘查着路人,心里略略地放松了些。

可是让燕歌绝望的是,两个警察在放行了两个情侣之后,竟然横穿马路向他们走了过来。燕歌只感到心脏都调到了嗓子眼,一重沉重的压抑,堵塞着他的胸口。

燕歌努力告诉自己保持镇定,就在他全身紧绷如铁的时候,一股清流从他的小腹下三寸直涌而上,然后流变他的全身,燕歌刚才紧张的情绪,霎时间冷静了下来。

刘万庄此时也停了下来,因为是背对着燕歌,燕歌看不见对方的脸色。随着两个警察的走近,燕歌原本放松的右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老庄!听说你这两天运气不错呀,怎么现在又去?”在距离燕歌还有三四步的距离的时候,两个警察望着刘万庄大声笑道。燕歌扫了一眼对方,发现一个年轻的警察正在注意着他,他也没有回避,只是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刘万庄看着两个警察的走进,也嘿嘿笑了起来,伸手将裤兜里面的香烟掏了出来,用骨瘦如材的右手分别给两个警察递送了一根,笑道:“嘿嘿,我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没赢多少。你二位今天不去凑凑热闹?”

两个警察接过刘万庄手中的香烟,一个挂在了耳朵上,一个掏出了火机点燃,吐了一口烟才满脸郁闷地道:“我们也想!还不是那个燕歌给闹腾的,你说他好好的监狱不呆,跑出来干什么!害的我们两兄弟这么大半夜地还要出来执勤。”说着,似乎为了表示心中的愤慨,他用力地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踢飞了。

小石子在平坦的马路上快速滚动,发出一阵噼啪的响声,最后终于颤抖着停了下来。

“这么冷的天,也真是难为你们了,我本来还期望着和你大杀几局呢。恩,要不一起进去先玩两把……”刘万庄知道巡逻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种赚加班费的活计,以前他们都是在这个时候和他一起去赌场的。

正在抽烟的警察看了一眼刘万庄,深深地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似乎是为了去除心底的郁闷,然后才道:“我们也想,不过这次的任务比较特殊,是张宏生,恩,张厅长下的命令,说是必须严防死守!昨天有两个巡逻警察开小差就直接被摘了帽子。”他说到张宏生的时候,脸色一变,迅速严肃起了脸色。

张宏生还真是下的狠手!看来是不把我抓住就不打算撤销全城搜捕了!燕歌听着警察和刘万庄的谈话,埋着头暗自心惊。

刘万庄收起了香烟盒,眯缝着两只昏黄的眼睛,看着正在抽烟的警察道:“那真是不巧,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早点抓住那个死刑犯,这样走夜路,我也好放心些。”

“可不是,也不知道那家伙躲到哪里了,我们队长也在抱怨呢!他都两天都没有休息了,本来围在清江府外围的警力,现在都集中到了城里,说是燕歌那家伙已经逃到了清江府中。”这次说话的是那个把烟挂在耳朵上面的年轻警察。

“哼!”旁边的警察将手里的香烟向地上一扔,才燃烧了一半的香烟撞击在水泥地面,散落出无数的火星。

用力地踩灭了烟头,他满脸愤恨地说道:“要是我说,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回清江府,要是我是个死刑犯,好不容易逃跑出来,我还回来自投罗网干嘛!如果是这样,我还不如就呆在监狱里面呢!这样还有几天安分日子可以过,听说那家伙逃跑的时候,还受了不轻的伤!”说着他的目光望向了站在刘万庄身后的燕歌。

燕歌虽然没有看对方,但是敏锐的感觉告诉他,有人正在打量着他,他的心里一惊,按照白天的修炼一样,催动起了丹田中的先天内力,他刚才发现,让先天内力在体内流转,竟然可以镇定心神!

对于警察的谈论,燕歌感到不屑,有很多的事情,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比如找张宏生,找河源张家,还有川帮报仇!

刘万庄听到对方的话,笑道:“可不是!我也这么认为呢!有什么东西能比活着更加重要呢!”刚刚说完他又在心底反驳了自己,他想到了如果有人让他从此不再赌博,那么他还真是生不如死!

想到没有赌博的日子,刘万庄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这一惊,他想起了自己出来的目的,不由得焦急起来,错过了这么多时间,也许牌局就已经不差人了!到时候那可真得必死还难受了!没有比一个赌鬼站在牌桌旁,却不能够上桌打牌更加折磨人的了!

想到这,刘万庄抱歉地看着两个警察笑道“两位警官,那就祝你们早点抓到那个越狱犯!我先走了,那边还在等着我呢!”说着就要拉燕歌离去。

燕歌这时候正处于警察的审视目光中,虽然先天内力让他非常的镇静,但是内心不免有些担心,他已经能够感到一丝丝的冷汗从他的掌心渗透了出来。被刘万庄一拉,他如临大赦一般,埋着头大步向前走去。

见刘万庄两人要走,刚才打量燕歌的警官突然伸出了手拦到“老庄,不用这么着急吧,那牌桌上面的钱,早晚都是你的,我们再聊聊。这位兄弟怎么称呼?”警察径直走到燕歌身边,双眼直愣愣地看着燕歌道。

听见对方的询问声,燕歌皱了皱眉,面色如水地抬起了头,双眼茫然地看着对方。他不知道这装傻充愣的功夫,是否还能让他逃过这次的危机。

燕歌的目光虽然涣散,但是却时时刻刻地注意着两个警察的神情,他已经在心底打定了注意,只要警察一有异动,他就在第一时间让对方闭嘴,如果有人看到了他的动作的话,他会把全部看到了的人杀死!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在清江府的消息,在这个时候被泄露!

燕歌心里清楚,张宏生只是猜测他已经回到了清江府,并没有十分确认。否则就不是在主要干道设点盘查这么简单了!全城挨家挨户地搜索是最直接的,凭他清江府警察厅厅长的身份,这种事情,只要他下定决心,燕歌相信这绝对难不倒张宏生!

燕歌并不傻!他知道现在伤势还很严重,击退几个警察,杀死几个平常人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一旦被警察锁定位置,再像在第二拘留所那样来一次大战的话,燕歌的下场只有伤势加重,被张宏生干掉这一途!

燕歌现在只想将伤势养好,修炼好先天内力的用法,积蓄实力,然后给他所有的仇人致命一击!

警察看着燕歌茫然的双眼,并没有放松警惕,仍旧直视着燕歌,似乎要从那茫然失错的双眼中找到一些什么。在他身后的年轻警察却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同事拦住刘万庄的意图。在他眼中燕歌就是一个完全无害的人,除了那只包扎着的眼睛看起来有些狰狞外。

眼睛!?年轻警察心里一惊,他突然记起了什么,在警察局的时候,他们得到了燕歌的相片和一些最新的资料。相片被他在无意中遗失了,而资料上面的讯息他却是记得非常清楚:穷凶恶极之辈,单身匹马从第二拘留所杀出重围,身上左腹受了重伤,额头轻伤!

这个特征是贾云叫一个狱警描述给警察厅的,当时燕歌满脸是血,又是晚上,这些狱警都被燕歌魔神一样的面孔吓坏了,描述燕歌特征的时候,除了明显的两道伤势,还特意地加上了这穷凶恶极四个字。

额头轻伤!年轻警察想到这几个字,再看见燕歌包裹起来的左脸,右手不自觉地摸在了腰间冰冷的枪柄上面。没有立刻要拘捕燕歌,是因为年轻警察觉得眼前的人虽然额头受伤,但是和穷凶恶极几个字,实在是搭不上边。

注意到年轻警察的动作,燕歌身体虽然没有动,可是整颗心早却已经悬了起来,只要对方将枪拔出来,他就会在第一时间击毙三人。

刘万庄此刻也停了下来,看着两个警察都如临大敌一样看着燕歌,他在鼻子中嗤笑了一声,对着两位警察摆手道:“你们这样子是干什么?难道是怀疑我刘万庄是不是?”他的语气平淡,而且带着淡淡的责备之意,他和这两个警察打交道也有些年了,算是牌桌上的挚友。见对方怀疑自己身边的人,他不禁有些生气。

刘万庄已经在小巷中,确定过燕歌不是越狱逃犯,所以现在才帮燕歌解围。他可不想燕歌这个免费劳动力,被两个警察给莫名其妙地带了去。

听到刘万庄的声音,燕歌身体放松了些,可是双眼已经注意着两个警察的每一个动作。

站在燕歌身前的警察听见刘万庄扣了这么一顶帽子在他头上,他也感到脸面有些挂不住,尴尬地笑道:“那里!那里!我只是好奇,老庄你从来都是一个人,今天身边怎么就突然多出了一个。而且我也只是问问这位小兄弟的名字罢了。”他刚才也只是看着燕歌头上的绷带心里疑惑,并不敢确定,所以不想因此得罪了刘万庄,毕竟以后大家还要在牌桌上相见呢!”

“哼!”刘王庄冷哼了一声,撇嘴道:“还不是因为那个越狱犯吗,你也知道现在的夜路不太安全……”刘万庄见对方点了点头,才指着燕歌补充道:“他是我的侄子,在老家被烫伤了左脸,才到城里来治疗的,也怪他可怜,天生的不会说话!”说着刘万庄还略带伤感地看了看燕歌。

听了刘万庄的解释,年轻警察放下了触摸在枪柄上的右手,看着燕歌的眼神也是一副怜惜之色。仿佛燕歌真的是一个弱智一样。

站在燕歌身旁的警察皱了皱眉头,看着刘万庄突然大笑了起来:“老庄,倒是我多疑了。现在的夜路的确不太安全,带一个人一起也是应该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装作无意识似的靠近燕歌,然后他右手略微扬起,重重地拍了拍燕歌的左腹,凌厉的眼神望着燕歌笑道:“那小兄弟,你们去吧……”然后就让开了道路,脸上带笑,眼里却依旧荡漾着丝丝疑惑之色。

“走吧”刘万庄并被有觉得对方的动作有什么不妥,焦急牌局,转身对燕歌招呼了一声,就转身径直向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燕歌暗自咽了口唾沫,快步跟了上去……

“王哥,你刚才是?”见燕歌和刘万庄走远,年轻警察向依旧望着燕歌的王警官,疑惑地问道。他跟着王警官已经将近四年了,对方喜欢看侦探小说,对于一些案子,总有一些出人意料的看法。

听见年轻警察的问话,王警官蹙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笑了笑,摆手道:“没什么,应该是我估计错了。”他刚才在看着燕歌的时候,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对方就是那个越狱死刑犯!

王警官看过那张发下来的通缉照片,是张燕歌的正面照,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他还是记住了对方如鹰隼的眼神!刚才他在看见燕歌的时候,虽然燕歌的脸大半被绷带遮住了,但是他却对那双眼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呼……”望着自己的右手,王警官长长地出了口气,他的神色有些遗憾。刚才他故意用力拍打燕歌的左腹,就是要确认燕歌到底是不是死刑犯!不过结果让他很失望……

燕歌和刘万庄转过街角,终于看不见两个帝国警察的时候,燕歌僵硬的身体才放松了不少。虽然受过反审讯的训练,可是真实遇到了危险,燕歌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感受着左腹的隐隐作痛,燕歌在心底暗叹对方的狡猾,竟然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暴露。还好他注意到了对方的动作,暗暗咬牙坚持住了左腹的剧痛,不然非得露出马脚才行。

“恩,到了,就是这里!”在公路的一角,刘万庄转身上一条昏暗的小巷一个转身,指着一间灯光同样昏暗的豪华楼房,向燕歌兴奋地道。刘万庄并没有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他们这些人,跟帝国警察打的交道并不算少,所以早已经习惯了对方这样一惊一乍的动作。

燕歌循着刘万庄的手抬头一看,在二楼的位置,悬挂着四个巨大的霓虹字:君豪大宾馆。燕歌在心底直叹这名字俗气,不过这样倒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好方法,在外面看起来,的确是一间不错的宾馆,不过里面……燕歌看着刘万庄兴奋得已经有些赤红的双眼,就知道是些什么了。

刘万庄招呼了一声,一抬脚,就向宾馆里面走去。宾馆门口的侍者也很特别,并不是平常宾馆里的那种娇柔无骨的美女客服,而是两个人高马大,穿着黑色礼服的壮汉,燕歌一瞥之下,发现对方耳朵里面还塞着耳麦,显然随时都可以和里面的人联络。

刘万庄站在宾馆门口,正要从怀里掏出什么,可是两个侍者扫了一眼刘万庄,摆手笑道:“老庄,你就不用出示会员卡了,我们直接带你进去就行了,难道还信不过你!?”说着就拉开了玻璃门,要给刘万庄带路。

刘万庄没有抬头,只是仍旧在怀里摸索着,最后他终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绿色的卡片,递给一个侍者道:“如果是我自己,你就算是叫我拿,我也不会拿的,你以为我这么闲?”

两个侍者听了刘万庄的话都是一愣,拿着卡片的侍者将卡片在验卡器上面刷了一下,随着验卡器‘滴’的一声轻响,他转身把卡低缓给了刘万庄,疑惑地望着刘万庄道:“那你这是!?”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刘万庄身后,还站在街头的燕歌。似乎是看到了燕歌脸上的绷带,他明显地愣了愣。

看到对方的目光,刘万庄‘嘿嘿’地笑了两声,转身指着燕歌道:“这是我一哥们儿,牌品很好!而且人也老实,我带着他来玩两把。”说着就招手让燕歌到台阶上面去。

燕歌看着刘万庄的动作,再扫了一眼宾馆里面黝黑的走廊,眉头轻微地皱了皱,他并不想跟进去。这种地下赌场里面,鱼龙混杂,就连帝国警察都也许在里面。川帮的人在里面就更不足为奇了,如果再遇到他以前的一两个同事,那就全玩完了!

看着刘万庄的动作,燕歌心底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发现作为哑巴的难处了,连想解释拒绝一下都不易做到。

就在燕歌犹豫是不是硬着头皮,先进去再说的时候,刘万庄的手,却是被旁边的侍者拦了下来。

一个侍者拉过刘万庄,走到一个灯光较为阴暗的角落,扫了燕歌一眼,面露难色地看着刘万庄道:“老庄,我们兄弟自然是信得过你!可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个饭碗,是老板给的。我们老板说了,这两天因为那个叫燕歌的死刑犯越狱,所以到处的风声都比较紧张,对于信不过的人都疑虑不给予特殊招待。”说着他还什么拍了拍刘万庄的肩膀,表示自己也是被形势所逼。

刘万庄听着对方的话,咬了咬嘴唇,他没想到逃跑了一个死刑犯,竟然连赌场都小心谨慎起来。不过他还不想就这么放弃,他看着侍者,蜡黄干瘦的脸上挤出几分讨好的笑容道:“你看,他是我朋友,我老庄的为人,你们还不知道?”

仿佛是为了故意强调似的,刘万庄停顿了一下,看着侍者提高了一点声音:“我为人小心谨慎可是出了名的,放心吧,不会出事情的。”说着就要去拉燕歌。

“等等!”侍者见刘万庄坚持要带着燕歌,他一下急了,也顾不得燕歌听见了,大声地阻止了刘万庄的动作,挡在刘万庄身前满脸凝重道:“老庄,不是我们不给你放行,你以前提出什么要求我们兄弟有答应过?”

见刘万庄冷着脸没有说话,侍者从兜里掏出香烟,给刘万庄点上一支,笑道:“你放心,只要这次的事情过了,你以后就算是要我们兄弟上刀山,下火海都一定在所不辞!”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仿佛是发誓一般。不过这种江湖戏言,没有人会当真。

站得稍远的侍者也是一脸地赔笑,点头哈腰。他们虽然看起来穿得体体面面,其实不过是在这里拿着死工资打工的罢了,为了不丢了这个饭碗,他们可不想得罪了刘万庄这个赌场的元老级人物。

刘万庄接过对方的香烟,美美地吸了一口,扫了一眼身前两个一脸堆笑的侍者,皱起了眉头。他心里也知道啷个侍者并不是有意为难他,这次死刑犯越狱的事情应该不简单,竟然连赌场都有些影响。

吐了一口烟圈,刘万庄叹了一口气,看着两侍者无奈道:“好吧,大家都是混口泛出,都不容易。我再想想办法……”说完他就转身向燕歌走了过来。两个侍者如临大赦一般,都暗自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如果刘万庄不满意,有意刁难他们两,只要在老板的耳边支吾一声,他们的饭碗恐怕就木有了。

看着齐老和燕歌转过街角的身影,两个侍者才重新在门口站直了身体。

转过街角,刘万庄一个路灯下站直了身体,看着公路上偶尔飞驰而过的汽车,他张合着两片惨白的嘴唇,感叹道“看来这两天这清江府的确不太平”。燕歌站在他的身后,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自从偶然地碰到两个警察,并被对方怀疑试探过后,燕歌的行为就更加地谨慎起来,他知道对方肯定有他受伤的资料,那么相片肯定也不可能没有。这样的话,这街道上面的每一个行人,都是燕歌潜在的威胁。

“该怎么办呢?其他的赌场又太远了。”刘万庄弹了弹手上香烟的烟灰,神色迷茫道。他突然感到身后有人触碰自己,心里一惊,刘万庄迅速地转过身来。见是燕歌在用手碰他,他才缓了一口气,问道:“怎么了?”这是燕歌第一次主动和他打招呼,他语气里面有些略略的紧张。

燕歌转身指了指劫道一旁一条小巷,那条小巷在君豪宾馆所在小巷的旁边,里面也许是路灯坏了,一片漆黑,只能隐约地看见几块乱石在里面。

刘万庄怔了怔,沉吟了一下,用不确定的语气询问燕歌道:“你是说,你在小巷里面等我?”

燕歌表情木然了点了点头。他以前是在夜场做保安队长,这些赌场里面保不齐就有认识他的,为了避免这样的风险,他只好自己提出在外面等刘万庄了。

“可是……”刘万庄苦着脸色沉吟了一下,他刚才也这么想过,可是现在才七点钟,他一般要到凌晨一点才会回家,这其中又将近六七个小时,现在又是初秋,夜晚越来越凉了。

就在刘万庄犹豫的时候,清江府城中的大钟的浑厚钟摆声却骤然响了起来,刘万庄听得很清楚,一共七声!每一次钟摆的撞击声,仿佛都敲打在他的灵魂上一般,让他一阵颤栗。刘万庄吞了吞唾沫,把燃烧的烟头在旁边的路灯杆上面拧灭。

“已经七点了!”刘万庄目光涣散,仿佛魂不附体般地沉吟一声。他知道,每过去一秒,他也许就会少赢一次牌!

当最后一声钟摆声消弭过后,刘万庄面色突然一凛,啪的一声将烟头用力丢在地上。转头对燕歌道:“那你就在那条小巷里面等我,不要乱走。”说完,他就转身向君豪宾馆大步跨去,刚刚走了两步,他又急切地回过头来,手在裤兜里面一阵乱摸,然后将香烟和打火机塞到燕歌手中道:“这个给你,可以驱驱寒!”说完就小跑着向宾馆而去,微微有些气喘。

注视着刘万庄的身影消失在君豪大宾馆,燕歌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香烟和打火机,苦笑了一下,收到了兜里,快步向那条漆黑的小巷走了过去……

将手里抽完的烟蒂弹到半空,燕歌看着它在半空快速旋转,然后像是一个从高楼跳楼自杀的人一般,摔得粉身碎骨。

“呼……”燕歌将吸进鼻腔的烟雾一口气全部喷出,刚才城市中的钟楼已经敲打过九次,这也代表着它一条你的工作已经结束,又要等到明天早上九天才会再次响起。

燕歌瘫坐在一块石头上面,看着小巷外面灯火通明的街道,偶尔奔驰而过的汽车,心中寂寥。这条小巷和他所想的一样,人迹稀少,自从他坐在这里后,三四个小时的时间,也不过只有三四个人匆匆而过。

燕歌这时候才知道,刘万庄给他的香烟是个好东西,自从退伍之后,他就很少吸烟了。现在这种百无聊奈的时候,让他想起了以前孤身一人,在岗楼通宵站岗的情景,当时也是一支支香烟陪伴着他挺过来的。不过大同小异的环境,燕歌此时的心境却已经大不相同。

踩灭还在地面扑闪着火星的烟头,燕歌站了起来,他凝神倾听了一下小巷周围的动静,除了微微的风声,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便开始慢慢地炼起在部队中学习的恢复性拳法来,

这套拳法只是活动周身的筋骨,并不需要使用太大的力量,所以对现在伤口还没痊愈的燕歌来说,是很好的修炼和恢复方法。在打拳的同时,燕歌在好奇之下,还暗自催动丹田中的内力。

深夜凉风习习,燕歌的身上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可是燕歌并不感到寒冷。在先天内力全身流转之下,他感到一丝丝热气也从丹田之中,随着先天内力流遍全身。

施展了两套恢复性拳法,燕歌的额头已经微微冒出了热气。站定身形,燕歌意守丹田,收了功法。现在他对于丹田之中的先天内力的掌控已经愈发熟练起来,即便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也可以稍微加快先天内力在他体内的流转。

以前燕歌施展恢复性拳法的时候,他只会感到全身舒畅,并没有这种热气外显的情况出现。燕歌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是感觉在施展拳法的时候,同时运行内力,让他的全身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感,而且拳法也不用他刻意指挥,只要他心念一动,就能够行云流水般地施展出来。

“咚……”就在燕歌沉浸在刚才的修炼状态中的时候,身后突然一声异响,声音很轻,却被感官敏锐的燕歌敏锐地听见。心中惊疑之下,燕歌双拳紧握,迅速地一个转身,黑暗中,一只老鼠被燕歌的目光一吓,竟然吱吱地惊叫着向小巷更加幽深处跑了进去……

燕歌摇头苦笑,看来感官变得敏锐了,也并非全是好事……

清江府警察厅内,虽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可是原本早该熄灯的警察厅大楼,现在仍旧是一片灯火通明。对于这幅场景,周围的居民已经见怪不怪,连续三天,警察厅似乎都没有停歇过一般。

在警察厅厅长办公室内,张宏生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清江府夜晚充满霓虹灯的夜景,正在拧着眉头深深地思索着。

已经过了三天,燕歌却仍旧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张宏生看着外面立交桥上面一窜长长的车灯,心里不免有些苦闷。

难道燕歌根本没有回到清江府,就像桑达所说的那样,他已经逃离了清江府境内?

张宏生想到刚才和桑达通的电话,又是一天过去,清江府整个川帮的成员,还有警察厅的警察,一共将近三千人,竟然没有燕歌一点消息!原本坚信燕歌会回来的张宏生,此时也不免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估计错了。

张宏生转过身,绕了几步,走到了他的办公桌旁,从上面取了伙计和香烟,又点燃了一支。这两天他一直都心神不宁,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虽然一切都很顺利,军方调查团走了,整件事情的发展也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张宏生心里很不安,一种老鼠被猫盯住的感觉总是弥漫在他的心头。

张宏生慢慢地躺倒在他的真皮躺椅上面,望着天花板上迷幻的灯光,悠悠地吐着烟圈,他想要帮整件事情,从头再理一边,找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什么事情让他不安。

咚咚……就在张宏生思绪翻飞的时候,两声敲门声响了起来。张宏生立刻坐了起来,将手里燃了一半的香烟熄灭了,才开口道:“进来“

进来的是清江府刑警支队的队长徐泰然,他闻到房间里面浓郁的烟草气息,抽了抽鼻子,踏步走了过来,看着张宏生道:“张厅长,已经十一点了,是不是该叫他们先撤了?”连续两天高强度的巡逻,很多警察都已经开始不满了。

张宏生看着徐泰然,沉吟了一下,这样下去的确不行,他想了想,开口道:“在找到燕歌之前,全城巡逻不能够停下。叫一半的警察停止巡逻,回家休息;其他的人继续巡逻,全部警察临时执行两班倒的作息时间。”

听着这样的安排,徐泰然微蹙的眉头快速的跳动了两下,看着张宏生道:“燕歌真的还在清江府吗?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而且,这样大规模的巡逻,已经开始引起很多民众的反感了!”白天还好一点,可是晚上,谁愿意时时都有人在街道上晃悠……

张宏生微微叹了口气,盯着徐泰然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燕歌一天不出现,我这心里就一天不踏实。对了我叫你多叫几个人到清雅山庄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还有军人家属墓地。”

自从燕歌父亲燕环山死后,徐泰然就成了张宏生的人,一般的事情,他都不会刻意去隐瞒。

听了徐泰然的话,张宏生突然醒悟,让他一直惴惴不安的,就是燕歌!一个帝国第一特种部队的人,到底有些什么本事,张宏生不知道,可是凭一人之力就突围了整个第二拘留所!这样的实力不得不让张宏生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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