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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春散(1)

日月如梭,一晃,当年的神童言仕麟——粉孩儿果然应了老师的预言,进京赶考,蟾宫折桂考中了状元。

可惜,新科状元言仕麟金榜题名不足一个月,就因为母丧告了“丁忧”。钦点的新科状元,天子的门生,从万人仰慕的人间神话当中抽回身来,从贺宾、贺酒、贺信,恭维、赞美、羡慕、笑脸的淹没当中突围出来,纵马而行,一路朝北飞奔。被他抛在身后的京城,掩饰不住满脸的诧异和惊讶。那座繁华的京城无法想象,为什么如此巨大的幸福和痛苦,会同时让这个提前退场的人集于一身。就好比一出点石成金的好戏刚刚开场就突然落了幕,没有了新科状元的京城,顿时少了许多热闹和看头,添了几分失落和寂寞。真正是喝酒无伴,踏春无花,平白的让人无趣。

归路迢迢,马背上的言仕麟面色如铁,冷泪如麻。

他其实早就预感到了自己的不幸,他终于一步步走到了荣耀的峰巅,他不幸的峰巅。很小,他就隐隐知道,“状元”这个网罟是他无法抗拒的宿命,从他出生起它就在前面等待着他,等待他落网。进京赶考期间他一直忐忑不安度日如年,他甚至恶作剧地将自己的试卷故意写得张狂潦草,不料,当今天子自诩风流才子,偏偏喜欢他这不拘一格,朱笔一圈,笔酣墨畅。于是,他又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在劫难逃”。

巨大的京城,到处是人,到处是人的眼睛,到处是朱楼广宇,他知道这冰冷的繁华胜景中是没有一个让他真正藏身的所在的,就像他的大草滩,他的小树林。这里,没有任何一寸土地一个角落能包容、掩盖他的秘密,他的羞耻和罪孽。他下榻的地方,是一所华堂,仆从如云,在这个华堂中,他竟然从没有做过一个梦!没有梦的夜晚就像是死。他穿红袍、插金花,赫赫扬扬骑在马上,在喧天的鼓乐声中打马游街穿行在夹道的人墙中的时候,这“人”的城墙“人”的长城让他害怕。他听到身体深处一个孤独的声音对他悲伤地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他默默回应着这声音,他说,“救救我,救救我。”

救他的,竟是一封报丧的家书。打开家书的那一刹那,他恐惧万分,他没有想到拯救他的竟是如此巨大的悲哀:娘用她的生命解救了他。

他把富贵风流的京城抛在身后,一路朝北飞奔,马蹄踏处,虫蚁纷纷逃窜。

这一晚,他宿在一个叫裕溪的地方,一家荒村小店,背山面江,涛声拍岸,听不到更鼓声。涛声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传过来,除了黑夜,除了他,鸡毛小店再无别的旅客。店家是一对老夫妇,耳聋眼花,添汤送水哆哆嗦嗦忙过一阵后,也早已熄灯安歇了。身后,崇山峻岭之中,夜鸟的哀鸣,声声入耳,像挣扎一样,有一种锐利的凄伤。半夜里又落了雨,雨打茅檐,犹如酒入愁肠。他一夜也没有睡沉,辗转反侧,隐约感到一种奇怪的令人不安的期待,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这小店,这雨,这长夜,好像都有着诡异之气。他隐隐激动地等待着,似醒非醒之中,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笛声,悠扬、婉转,自远而近,哀而不伤,是再平常不过的村笛。他好生诧异,这荒山野岭,哪里来的人家?正纳闷间,忽见一个牧童,手握一管横笛,骑在牛背上,逍遥而来,身后,竟跟着一群穿青兜肚光屁股的小童,人人扎一根朝天鬏,和着笛声,热热闹闹走来,嘴里唱着一个歌谣:

言仕麟,言仕麟,

谁是你萱亲?

从来不识慈母面,

可笑粉孩儿不知己身是何身?

一边唱,一边叽叽呱呱地笑,随着那牧童和笛声,跳蹦而去。

他大惊,追上去高喊,你们何从知道我的乳名?唱歌的村童们并不回头,他自己却一下子惊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梦。天已大亮,只见头顶就是雨过天晴的蓝天,温柔,安详,悠远,哪里有什么牧童和孩子?就连鸡毛小店也杳无踪迹:他原来就躺在旷野之中。他的马,伫立在一旁,静静地吃草,在柔和的晨光里喷着响鼻。一条大江,横在他们眼前,而身后,则是百鸟喧腾的山林。

谁是你萱亲?

他惊骇地问着自己。

那是一场盛大的葬礼。

请来一班和尚,一班道士,在庭院中开水陆道场。自然少不了吹鼓手,也是请的最好的班子。白绫白绢铺天盖地,言宅就像一个雪国。灵堂里,烧着几十根十斤重的大白蜡,将夜晚照得比白昼还要光明。寿木也是上好的楠木,千年不朽的材料。出殡那天,纸钱像雪片一样漫天飞洒,通往墓地的路上,满城有名有姓的士绅、商贾、乡党,甚至还有官家,祭棚一座挨着一座,送葬的队伍,走不了三五步,就得停下来,赫赫扬扬路祭一番。

那是一个诰命夫人应享的哀荣。

葬礼过后,一家人意倦神疲,人人都像走了魂一般。父亲看上去老了十岁,常常坐在庭院里石矶上发呆,无缘无故流下眼泪。有时,半夜里醒来,他会忽然喊叫一声亡妻的名字,说,“粉孩儿他娘——”无人答应,他就披衣起来睁着眼睛坐到天亮。

“出七”这日,全家人,上上下下都到了墓地,祭奠一番,离去时,言仕麟叫住了父亲,又吩咐弟弟:

“檀童,你们先走一步,我有话和爹说。”

一家人,两辆大骡车,呼隆呼隆赶着去了,荡起黄尘。言仕麟重又跪下来,对着娘的墓碑,恭敬地、庄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就跪在那里,说道:

“爹,今天,我在娘的坟前问你这句话——我亲娘是谁?”

平地一声焦雷,把他爹轰懵了。他爹张着嘴,说不出话。

“我亲娘是谁?”他逼问。

“粉孩儿啊,粉孩儿啊,”他爹颤巍巍开了口,“你娘尸骨未寒,你,你从哪里,听来这些闲话?”

“言仕麟,言仕麟,谁是你萱亲?从来不识慈母面,可怜粉孩儿不知己身是何身……”他哑着嗓子,念出这梦中的歌谣,“爹,谁是我亲娘?”他不依不饶,一副拼命的神态。

他爹望着他,渐渐地,变了脸色,回过身,对着亡妻的坟头,说了一声,“他娘,咱们的心血,白费了呀——”然后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热泪横流。

他冲着父亲,一言不发,咚咚咚地磕着响头,额头磕破了,渗出了血。

“好,你听好了,粉孩儿,我都告诉你,”他爹抹了一把泪水,阳光下,脸色惨白,“我不姓言,姓许,我本名叫许宣。我的儿,你原本也该姓许。我们一家人,改换姓名,逃奔千里,就是为了瞒住你的身世……粉孩儿,你亲娘叫白素贞。那白素贞,不是肉身凡胎,是——”他说不下去。

“是什么?”他浑身冰冷。

“是一条白蛇。”

儿,你娘,她是一条蛇,一条白蛇。

修炼了三千年,来到人间,想做一个人。

可是没人信她。就连我,若当初我知道她不是人是一个蛇妖的话,又怎敢和她同床共枕?

我肉眼凡胎,分辨不出人和妖。她们要搭船,我就让她们上了船。你娘,还有青儿,她是你娘的结拜姐妹,清清白白的一对娇娥,站在大雨地里,淋得精湿。后来我知道,那一场大雨,是青儿捣的鬼。雨过天晴,你娘站在西湖边上,站在通天画地的彩虹下面,一身素白,活活就是一个天仙,看得我魂出七窍,目瞪口呆。

青儿是谁?她也是一条蛇,小青蛇,是从蟠桃园里跑出来的鬼精灵。就是她,撮合了你娘和我,对,她还亲手接生下了你。说来,我也不知道是该恨她还是谢她。

我没爹没娘,世上的亲人只有姐姐姐丈,收留我与他们一起住在杭州城过军桥黑珠巷内,让我在一位表亲家的生药铺里做一个小小的主管。听说我要娶个孀居的小寡妇,姐姐姐丈竟都同意了——寡妇再醮是用不着花他们多少钱的。你娘,拿出了自己的体己,我们成了亲。后来,她又将绣庄盘给了别人,得了一点本钱,又从放账人那里借了高利贷,让我开了一间生药铺,自己配制丸散膏丹。还给我一些海上仙方,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我照方炮制,果然,买卖甚好。一年下来,还了债,竟还有不少结余。你娘与我,很是欢喜,我对你娘许愿说,等明年挣了钱,我要到杭州城最大的银楼里,给你娘她们两姐妹,一人打一副好头面。

你娘说她不要。

青儿说,那好,两副都给我。

那是我这辈子,最快活无忧的一段日子。我不知道,我是在和两个妖精日日厮混着。一天不说破,我快活一天,一生不说破,我岂不快活一生?可是天理不容啊!天理不容人妖混淆,人间容不得妖孽存世,除妖人早来了,我们却还蒙在鼓里。

这一天,几个朋友约我在西湖断桥边一座茶食铺子里吃茶,过来一个和尚,手里拿着募缘簿子,来到茶桌前,深深一诺,说:

“贫僧乃镇江府金山寺和尚,云游到此,只因下月初七,乃英烈龙王生日,望官人们到寺中烧香,布施些香火钱。”

大家纷纷解囊,我也从荷包中取出一小锭银两,那几日,刚好你娘身上有些不受用,我就对那和尚说:

“劳师父尊驾,还望在那募缘簿子上,写上贱内的名字,替她许个愿心。”

那和尚打量了我一眼,又是深深一诺,说道:

“这位檀越,恕贫僧直言,贫僧略知一点岐黄之道,也会一点相术:我看施主面相,宝眷怕是有一点顽症在身的,须得好生调理才是,否则,怕是会牵连于你。”

和尚这话,唬我一跳,不知你娘害了什么隐疾,也不知会怎样牵连于我。当下也顾不得再吃茶,忙邀了那和尚回家为你娘把脉。一路上,和尚默不作声,神色严峻,让我心里忐忑不安。一进门,你娘迎出来,一看和尚,脸色变了一变。他们俩,和尚和你娘,站在院子里,四目对视,谁也不说话。太阳朗朗照着,我心里奇怪,只见你娘冲和尚祈了一福,一转身,脚步踉跄地进了屋里。

和尚微笑了。

“不用把脉了,”他说,“我已看出宝眷身染何疾,虽是顽症,倒也不难医治。”他又微微一笑,“我有一剂偏方,说与你听:再过几日便是端阳佳节,将那桂花蕊、陈皮、青梅二枚、蜂蜜一钱,浸在那雄黄酒中,端阳这日,让女施主连喝三盏,保管药到病除。”

我听了,心想,这几味药,哪一味都很平常,怎会有如此奇效?只听那和尚又说道,“若宝眷不善饮酒,也不妨,就将这浸了桂花、陈皮、青梅与蜂蜜的雄黄酒,倒在热水之中,用它濯足洗浴,也十分灵验。施主不妨请宝眷一试——若无奇效,施主尽管来找我理论,我暂住在净慈寺内,贫僧法海是也。”

说罢,掉头而去。

儿啊,灾殃就这样来了,没有一点预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大祸已临头,不知道“法海”这个人在咱家的命运里担当着怎样厉害的角色。我只觉事情多少有些蹊跷,我看出你娘心神不安,这加重了我的疑心,我寻思,莫非你娘真有隐疾暗症不成?我有些后悔,后悔当初我们成亲时没找个人给合合八字。我想不到别的呀,我,许宣,一个孤儿,生药铺里的小主管,安分守己坐井观天的一介草民,你就让我四海贩骆驼,天马行空去想,我又能想到哪里去?若我知道那雄黄酒是个大噩梦,我——我又会怎样?

儿,过去这么多年,我其实仍然不知道,当年,我若是清楚雄黄酒会告诉我一个真相,我又当如何?我是要那个真相不要?要,或是不要,都是需要大决断大智慧大勇气的;要,或是不要,那是一个旷世的智者才需要面对的杀伐决断。可我,我是什么?只不过市井红尘中一个庸人而已。庸人没有选择,只有逆来顺受。

后来我知道,那几天,青儿把家里的雄黄酒,都悄悄泼到阴沟里去了。你娘看她瞎忙活,说了一句:

“青儿啊,你能把这人世间,所有的雄黄酒都泼光洒净吗?”

你娘这话,无奈之极。可怜那小青儿,还天天忙着作法,要将那杭州城的雄黄酒,鼓捣净尽。她哪里有那么大的法力?就在咱家自家铺子里的地窖中,雄黄酒就不止一坛两坛!我早早依那和尚的法子,将那桂花蕊、陈皮、青梅和蜂蜜浸泡在了其中一坛里,用麻纸封了个严严实实。其实,后来我才明白,什么桂花蕊、陈皮和蜂蜜,都是障眼法,一个除妖人需要的只是那雄黄罢了。

到了端阳那日,你娘裹了粽子,置了酒席,一家人要过节了。伙计送来了那泡好的酒,我一开封,满室酒香。我偷眼看你娘,她倒还沉着,那青儿却是蛾眉倒竖,指着我就骂:

“好混账的姐夫啊!谁的胡言乱语你也信?”

你娘止住了她,对我说道:

“官人哪,也罢,我就同你饮三杯。”

你娘亲自斟酒,将三只大觞斟满了,双手擎起一觞来,两眼直直望着我,又开口说道,

“官人,或许我真有隐疾在身,这三杯雄黄下去,便见分晓。若真有得罪之处,非我本意……人,活在世上,怕是都有些隐疾和难处的,官人,我饮了。”说完,她一饮而尽。

你娘她连饮三觞。

我看到她眼里,泪光闪闪。青儿也哭了。我忽然也莫名其妙地伤感起来。酒性开始在你娘身上发作,她支撑不住,青儿忙扶她进里面卧房躺下。我一个人,静静坐了一会儿。院中,一盆石榴花开得如火如荼,那是你娘春天从花市上买来的。我想起往日的好日子,忽然一阵钻心的难过。这时我听到房中传来一阵大大的响动,似是翻腾呕吐的声音,我忙斟了一碗热茶,端进去。

青儿呆坐在榻前,泪流满面。床帐垂着。她见我进来,说了一声,“看看你干的好事。”说完,一撩帐子,我看见床铺上,盘着一条胳膊粗细的大白蛇,扭动着——那就是你娘。我手中的茶碗当啷一声落了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我才知道,法海给我的那偏方,饮和洗,是不一样的。洗,像催眠,在灵魂出窍之际现出原形;饮,则是一种清醒中的搏杀,非常痛苦,可是有一两分胜算。那法海,戏弄一般,丢给你娘两种选择。你娘,她选了痛苦但却有一两分胜算的“饮”。

我苏醒过来,已是七天之后。这七天里,青儿日夜守护在我身边,像个村妇一样,夜夜为我叫魂,不让我的魂魄走远。你娘则只身一人进了深山,为我寻觅“还魂草”。那“还魂草”,又叫“九叶草”,世间稀有,相传一千年抽一片叶,要长九千年。长在中岳嵩山峻极峰,最高险的悬崖绝壁之处,人迹不到,且有猛禽看守——猛禽将自己的巢筑在仙草边。你娘和那猛禽,一只九千岁的大秃鹫,厮杀了三天三夜。那大秃鹫,双翅展开来,遮没半座山。你娘和它,打了个平手,两厢都是遍体鳞伤,你娘再无半点气力,你娘跪下来,哭了:

“仙兄啊,我没力气了,你打吧,我不还手,你打够了,啄够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求你一片叶,救我丈夫的性命,只求你一片叶……”她直挺挺跪着,泣不成声。

那秃鹫叹息了,“愚蠢之极呀,你值得为了一个人,来跟我拼死拼活吗?”说罢,秃鹫啄下最小的一片叶子,扔给了你娘。

你娘用命换来那一片“还魂草”救活了我,你道我怎样?我连夜逃出了双茶坊巷,去了那净慈寺。那法海,算准了我必来无疑,正等着我呢,看见我,面露莫测高深的微笑。我赶忙跪在地上,冲他咚咚咚磕头,不停地哀求:

“法师救命!法师救命!”

人,谁不怕妖?人,谁不相信妖精是专以害人吃人为业的?世世代代,口口相传,妖都是人的死敌。我生来胆小,本就最怕蛇虫,一想到这一年来我夜夜和一条大白蛇同床共枕,早就吓酥了筋骨。我哭哭啼啼,求法海救命,不知道你娘和那刁钻古怪的小青儿到底要怎样加害于我。法海端坐在蒲团之上,念了一声佛,说道:

“莫怕,我自有除妖之法。”

连夜,法海护送我出了杭州城,前往金山寺。在那金山寺,一住月余,日夜听那诵经声、钟磬声、江涛拍岸声。暮鼓晨钟之间,我想我这遭际,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害怕。我安分守己一介柔弱小生,草民,不求功名富贵,不问大是大非,见事绕道走,有乱避开行,怎就会惹来如此滔天奇祸?想来这“红尘险恶”真不是一句虚话。罢了,索性在莲台下剃度了罢。

谁想,法海却对我说,“时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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