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王在多年之后的,午夜梦回时想起了龙玄衣。是那心神俱散、刻骨铭心的想,想到极致,神情慌乱,情绪难忍。推翻了案桌上所有的书卷,砚台裂成两半,墨汁飞溅。床上有这羊脂美玉般身段的女子吓的哇哇尖叫,却被他一把抓起来,直接扔出门外。
他心慌不已,用手按住,却突突跳的厉害,坐立不安,一直从清晨在房中呆到下午,其间宫人只要来劝膳都会被痛打一顿,而后将膳食扔出去,摔个希碎。
这种情绪在第二天清晨完全散去,熠王正常了,完完全全正常了,正常的吃饭、早朝、批阅奏章、晚上临幸妃子。只是被临幸的妃子第二日多半高兴不起来,坐也坐不稳,有的甚至暗自垂泪。
没人敢问,但都知道熠王肯定是不悦了,至于是不是虐待了被临幸的妃子,谁都不敢断言,毕竟没有人敢叫他熠王,他早已是燕国的九五之尊,真命天子。
只是熠王十年都没有任何子嗣。
于是下面还是会有些悄然的议论声。
“皇上他早年好男色……”
“嗯,听说过,府上养过几个男宠。”
“皇上最爱的是龙姓郡王,不过那人好像消失了好多年!怕不会皇上还心心念他?”
“哪里啊,据传言,皇上真心爱的是他的弟媳,玥王妃……”
“啪啪”两大巴掌。两个不知死活却好奇心十分重的小太监被打的晕乎乎的。
“脖子上的脑袋想搬家了?什么话都敢讲!还不睡觉。”大太监半夜心里闹的慌,一张眼两个小太监的话便钻进耳朵里,自然去教训,这种事敢议论,除非是不想活了。
两个小太监相互吐吐舌,扯起被子,钻进深处。
你摸我一把,我拧你一把,摸摸拧拧,心思便动了起来,一个用脚趾勾住另一个腿,另一个不示弱将脚干脆伸到对方的胯间。
反正低等太监睡的是通铺,两人盖一张被子,悄悄的在里面干什么都没人知晓。
磨磨蹭蹭,心激动起来,一个伸开手臂将另一个抱的死死的,暗中循着对上了口,另一个也觉很受用,舌便绞在一起。
两个本来被阉割了欲望却情窦初开的少年,在彼此精瘦的身体上找到了一丝慰藉。
反正皇上都曾好男色,想必,这男人之间定然是十分美妙之事,可惜了两人身体均已残缺不全,不过一样是有波浪般的快感,一波波不停冲击身体。
忍不住翻滚在被里,还略显稚嫩的低吼声,隐约传出。
大太监更是睡不着,叹息一声,摇摇头。
在深宫,这种事,见怪不怪。
☆☆☆
熠王只有在梦中梦到龙玄衣后,醒来会陷入寂寥又浓重的思念之中。
比如,他会回想那些在脑海里清晰可见的往事。
第一次遇见龙玄衣是在元宵灯节,面貌俊美,身材伟岸的他缓缓伸手摘下脸上的木质假面,映着身后的荷花灯、鲤鱼灯、蝴蝶灯,让远处高楼之上的熠王心快跳了半拍。他指示随从想办法打探黑衣男子的身份、姓名,一转眼,他人却已不见了。
身边面貌清丽俊美的男优道,“爷,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熠王有些窘,又烦怒的很,道,“你管?”
他是隐了身份出来喝酒寻欢。
“青柳巷”最为出名的是巷子头上的“飞花馆”和巷尾的“弄玉馆”。
“飞花馆”里才艺双绝,貌美如花的女子比比皆是,“弄玉馆”与之恰恰相反,是为有特殊嗜好的燕都大官贵族而存在,里面有各色男优,不管你需要哪一种,只要去,肯定能够满意而归。
熠王府上倒是有那么两三个心里满意的男子,可是时间久了难免腻歪,况且,他的下身一直坐在轮椅之上,不能合欢,只能亲吻、拥抱、爱.抚,便是更加腻歪的快。
“弄玉馆”里的男伶们最喜欢这位自称璨爷的男人,陪他只需要谈诗词歌赋、摆弄一下丝竹乐器,玩到兴处合作山水画卷,拿的钱却总是异常丰厚。
熠王不喜欢“弄玉馆”的陈设和氛围,每次翻了牌子,就将人接走,在三条街外的“醉仙楼”常年包着的雅间里喝酒取乐。
元宵节宫中又是大宴群臣,皇室子嗣聚在一起热闹非凡,他不喜欢,便命下人将自己放在软轿上来到“醉仙楼”。
他后来直接不亲自去“弄玉馆”,翻遍了馆里的名牌,能看上眼的不过两个。
一个是郁卿,一个是慕蓝。
慕蓝从不离开“弄玉馆”,哪怕亮出王爷身份,他也坚决不从,没有人逼迫得了。
于是就只剩下郁卿一个。
郁卿能写词谱曲,会吹拉弹奏,能歌舞作画,熠王十分喜爱他,当然在看到龙玄衣之后,郁卿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便小了很多。
郁卿看他眼睛直直盯住楼下远去的一个背影,登时明白了清醒,忙道,“璨爷要是喜欢,郁卿亲自去将那人追回来!”
下人无功而返,什么都没能问道,熠王不舍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