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设想的是,自己躲开这一下,然后用头撞向一边的婢女,一手恢复自由后趁机夺下静雅手中的簪子,看着簪子袭来的轨迹,祈月寻找着最恰当的时机。
“不要!”一声几乎带着哭腔的喊叫让寝宫内的四人同时一怔,包括祈月,这竟然是大姐的声音,她似乎没有事,更似乎有自由来到这里,她可是来找自己的?又凭什么拥有这样的权力?
静雅公主只是愣了片刻,马上反应过来,眼里狠戾光芒闪过,又向祈月刺来,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平日里看似柔弱是女子哪里来的力气,凤玄云竟然用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速度撞向静雅公主,力度太大,连着自己和静雅公主一起摔到。
然后祈月听到啊!的一声,爬起来的大姐满脸的痛苦,手臂上正插着那支簪子,鲜血迅速将衣服阴湿。祈月只觉得有根弦几乎在脑中崩断,一种愤怒的感觉让祈月几乎想要跳起来将静雅撕碎了。她眼中冷光一闪,手已经无声无息的紧紧攥住。因为她知道,绝不可能是大姐自己一人来的,而自己身后的人是谁?
凤玄云不顾自己手臂上正在流血,上前抱住祈月,“月月,你没事吧?”说过这一句便不再说话,呜呜痛哭起来,哭的整个肩膀都在颤抖,似乎将自己一直以来的委屈和种种不幸都在这一哭中发泄,祈月多想提醒姐姐别哭了,快将手臂上的伤处理一下,但是她知道身后有个人在注意着自己。
静雅公主带着愤恨的表情起身,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衣不蔽体。
“静雅,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一个祈月曾经听过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带有几分阴冷!果真是那天道圣教的教主。静雅公主似乎对这圣主十分畏惧,瑟缩了一下,“反正她迟早要死,我只是先泄愤,应该没有什么吧。”
凤玄云只是哭的更加悲伤,血已经荫透祈月的衣服。
静雅公主原本放置簪子的桌子上摆着一面巨大的铜镜,祈月向那铜镜看去,自己斜后方果真站着一人,应该说是几人,几名青年男子将一人围在中央,应该就是圣主,好在没有坐在纱轿中,但是整个人都被一件黑色斗篷笼罩住,包括头部,祈月不禁恨这时候的铜镜什么看的都不够真切,但是有一点,祈月的目光和那位圣主的目光在铜镜中交汇了!
祈月略一吃惊后已经镇定下来,竟然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将凤玄云稍稍推开,然后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姐,别哭了。”之后看了静雅公主一眼,然后将身旁的纱幔扯开,当众喂凤玄云包扎伤口。
“月月,你没事?”凤玄云显然惊喜异常,脸上不禁露出笑容,祈月点点头,回身直视身后一直未发出任何声音的男子。
除了眼睛,全部笼罩在黑袍之下,说不出是神秘。“呵,本座就知道,堂堂月公子岂是这么容易变傻的?”声音还是那样难听,祈月正色问道,“为什么抓我们姐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既然在镜子中目光相遇,这位圣主自然明白祈月根本就没有傻,而祈月原本就是做给他看的,他已经知道了,还装什么?
“这个凤姑娘以后自然就会知晓。”圣主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靠近,祈月难免紧张,想要调动体内的内力,仍旧空空如也,圣主哈哈笑道,“劝凤姑娘不要白费力气了,对于你,我总是更加小心一点。”然后直接伸出手。祈月正要后退,没想到那人竟然直接抓住凤玄云。
凤玄云浑身一跳,上前死命楼主祈月,“不要,我不要和月月分开,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圣主冷笑一下,“你说我会将你们放在一起吗?”然后直接拽过凤玄云,凤玄云用尽全力的反抗,圣主似乎有些不耐,直接打横将凤玄云抱起来,“将凤玄月送回大牢,卓静雅,没有我的允许,你给我老实一些。”说着已经转身离开。
祈月怔怔的看着圣主离开的方向。两名青年留下了,祈月回身,静雅公主一脸愤恨,“你是装的?”
祈月冷笑一下,“你最好盼着我真的不能活着出去,不然今日你伤了我姐姐,我不会放过你。”然后跟着青年离开了。
祈月发现,这些青年不知为什么,面部表情都有一些僵硬。
祈月现在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倒是也识时务,跟着几名青年再次回到牢房中。
因为祈月的面具被静雅公主揭去,那两名守卫根本没有认出来,诧异而又惊艳的看着一脸淡然被送进来的祈月,虽然满脑子疑问,但是竟然也不敢提出疑问。
还是难吃的食物,只是这两人的态度再也不像是喂狗,而是带着几分谨慎的将饭轻声的放在地上,吃过之后,祈月将头靠在墙上,思索着一直以来的种种,似乎整个皇宫都被天道圣教控制了,那么当初卓清雅被当做妖怪差点被杀死也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那么姐姐呢?她当初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也会被当做妖怪差点被烧死?
祈月当初一是怕姐姐有什么难堪,也认为姐姐就会和自己在一起,也就没有多问,还有一个就是因为根本自己也没有机会。思绪中的祈月没有注意又有人进入牢房中。
一直到关押自己的囚室的门被打开,祈月才忽然惊醒,难道又是有人来找自己麻烦,看清来人,祈月苦笑一下,怕是也相去不远了。
“你一直都是清醒的?”金大人眯着眼睛看着祈月,除去了一身粗布衣裳,竟然显出此人几分气度来。脸上阴晴不定,祈月也看不出他什么意思。